<>不多时,纪温喻姗姗来迟,似乎是走得急,锦袍还有些凌乱,见了大殿上‘热闹’的大场面,并未惊慌,反倒是面沉如水,先行了个正礼,“臣,给太后请安。”
“纪大人,别再惺惺作态了。你派往乾清殿谋害皇上的奸细,都已经供认不讳。”
秦泽南率先起身,挡住江诗岚看向纪温喻的眼神,讽刺道,“大理寺的人应该一早就到了纪府捉拿逆贼,可纪大人竟然好端端出现在皇宫,想来纪府的守卫实力,比大理寺还要强。”
“大理寺昨夜从刑部大牢强行将人带走,谁审的,如何审的,结果到底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纪温喻面色冷冽,“倒是梁王,刚回京不过数十日,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一大清早就请动了这么多元老重臣,陪你奔波。”
几位大臣都是老狐狸,闻言眸光闪烁,一人恼羞成怒道:“纪温喻,你休要转移话题,我等随梁王入宫,非为私情,乃是为皇上和太后的安危而来,是为江山社稷而来。”
纪温喻嗤笑:“几位,竟还同远在封地十多年的梁王,有私情?”
老臣们被气得吐血:“你!”
“吵够了没有?”江诗岚被吵得脑瓜子疼,冷斥一声,目光定定地看向纪温喻,“纪大人,幕后指使,是你吗?”
不得不说,舌战群臣的纪温喻,实在过于英俊出尘。
让她实在狠不下心,继续看他为众人围攻。
忍不住就出口相助了。
唉,美色误人。
纪温喻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惊奇,小太后竟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面色却依旧平静沉稳:“回太后,臣之忠心,日月昭昭。”
“漂亮话谁不会说!”秦泽南粗暴地打断他,上前一拱手,“太后,人证物证俱在,纪温喻狡辩不能。请太后下旨,处死这乱臣贼子,以正朝纲。”
针锋相对,满堂硝烟,最后,众人将决定权交给了江诗岚。
“纪温喻,哀家给你十日,若你能自证清白便罢,若不能,这些证据,就会要了你的命。”江诗岚将认罪书拍到纪温喻胸口,目光清冷,“明白吗?”
“太后……”
纪温喻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应承下来,“谢太后隆恩。”
秦泽南还想争辩,却被江诗岚抢先一步:“纪家世代忠良,纪温喻又是先帝钦定的首辅大臣,孰是孰非,不能仅凭这一纸罪状妄断。若冤枉了忠良,哀家与诸位,何来颜面去面见先帝?”
一番话,合情合理,彻底断了秦泽南的由头,不得不带着人忿忿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冷声嘲讽纪温喻,“纪大人,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王爷忙了一夜,辛苦了。”纪温喻讽刺勾唇,气走了秦泽南,才坐上马车,眼神瞬间转冷,“石终,封锁今日大殿上的消息。传信回府,就说——我已经被太后下了大狱。”
“大人……”石终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咱们还要回府吗?”
“回。”纪温喻脱掉外袍,毫不犹豫地拔出石终的剑,在身上划了一刀,血色瞬间染红了衣襟,幽幽地说,“不过,是越狱逃回去的。”
“大人!”石终大惊。
“无碍。”纪温喻冷笑一声:“昨夜大理寺的人来得这般及时,定然是府中出了内鬼。咱们就演一出戏……”
一连七日,纪温喻未曾入宫,纪府一直闭门谢客,不进不出,仿佛过起了幽禁的日子。
得到消息的江诗岚一头雾水,心中纳闷:“纪温喻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话音刚落,一只软软的凉凉的小手搭了过来:“母后……哪里有蛾子?”
“啊……没有。”江诗岚看着小皇帝,经过她数日的悉心照料,小家伙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唇红齿白,大眼睛水灵灵的。
对外板着小脸装高冷,一关房门就喜欢黏着她卖萌,瞬间就俘获了她的少女心。
小皇帝叹了一口气,小大人似的:“朕知道,母后在想纪爱卿。”
“噗——”
江诗岚一口茶喷了老远,正巧房门打开,纪温喻板着脸站在门口,胸前湿了一大片,眼眸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