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觉得自己手不疼了,就是脑袋有些疼。
她看着面前的两件白衬衣,以及两条百褶裙,大码跟小码都各有一套,但就是没有裤子。
所以,祝冷岚,是故意的吧?
祝冷岚听见怒吼,突然捂住脸笑了出来。为了不发出声音被季肴听见,她脸憋得通红。
“你笑啥?皎月刚刚叫你干啥?”窦元白不解地发问道。
“等等你们就知道了。”
祝冷岚神秘兮兮地买了个关子,她可不想提前告诉这俩人,小妹妹到底是什么样子。
季肴看了看自己昨天在地上打滚变得脏兮兮的衣服,又看了看面前摆放着的两套百褶裙。
她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起一套往身上穿。
一会儿还要去机场坐飞机回宁城,她总不能一身脏乱地去过安检吧?或许空乘会直接把她赶下来。
半晌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蹲了好半天的窦元白跟姜孟山直接迎了上去。
“皎月你……”
两人一起开的口,又一起闭的嘴。
然后窦元白转身看向旁边早就准备见势不妙直接开溜的祝冷岚,眼神不善:“你怎么回事,把我们的皎月藏哪儿去了?”
其实他也是开玩笑,但的确两人都没想到,季肴穿女装会是这个样子。
咦,不对。皎月本来就是女孩子,穿女装又什么不对的吗?
窦元白一把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季肴穿着白衬衣,右手的袖口被祝冷岚贴心的给她开了个大口方便她手。领口处最上边一颗扣子没有系,露出她好看而精致的锁骨。服帖的百褶裙摆下,是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
姜孟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并不是惊讶季肴穿得如此的学生气。而是诧异原来那个喜欢戴帽子穿得很男孩子气的皎月,其实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你手好些了吗?”
姜孟山很快便收回了思绪,将注意力放在季肴的手臂上。
“还好。”季肴摇了摇头,“至少比昨天好多了。”
窦元白凑上来:“那就好,正好这段时间好好养养手……”
他的打算是,这段时间正好也不忙,就把事情丢出去,自己就在京城多待几天。反正看老大这阵仗,估计他也会在京城留一段时间。
季肴却打断了他的话:“不了,我今天就要回去。”
今天纪琴必须用上那个药,她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得亲自回去一趟。
“啊?你就这样回去?”祝冷岚指了指她的手,“你的手怎么办?”
“又不会断。”季肴淡淡说道,“我票已经买好了,两个小时后就走。”
“这也太早了吧。”
窦元白有些遗憾,看来假期是泡汤了。
“对了,老白。”季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昨天白皮松有没有给你说,让你帮忙送下东西?”
“啊那个啊,今天早上一早就送出去了,是小五亲自去的。”
小五是窦元白最得力的手下,本来这种送货的事情不该他去做。但从昨天之后,窦元白意识到了那药物对季肴的重要性,所以才小五亲自去。
“OK,那你一会儿联系他让他送到……”季肴沉默了一会儿,研究院现在肯定到处在找那批药的下落,她现在右手受伤,真遇上不见得能脱身。
“送到宁城一中吧。”
那儿有林霁尘在,她比较放心。
“行。”
窦元白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几人又坐下聊了许久,期间白皮松还来看了一趟季肴的伤势,顺便给他们几个带了个早饭。
***
宁城。
季肴一下飞机,便直接打车去了一中。
正巧,遇上出来拿东西的林霁尘。
“季肴?”
而林霁尘对面的小五也转过头来看见了她,本想打招呼,但在季肴一个眼神下,闭上了嘴。
“早知道,我就自己来拿了。”
季肴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现在精神看上去好多了。除了她眼底的青色,还在提醒着她昨夜的失眠。
“没关系,愿意为您效劳。”林霁尘笑着接过了小五手上的东西,只不过那笑意不及眼底。
一直等待小五离开之后,他才冷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啊,这个啊。”季肴脑袋转了一圈,“就打架的时候伤到了呗,不是啥大事情。”
说完,她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假装看路上的行人。
“肴姐。”林霁尘突然说道,声音有些淡漠,“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知道啊,心理学教授嘛。”季肴顿了顿,有些气馁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认命般,微微眯起眼,“哎呀,真的是小事情。”
“严重吗?”林霁尘见她要开口,又打断了她继续补充道,“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普通的手上不会包裹得这么严实。”
季肴叹了一口气:“就粉碎性骨折嘛。”
“还有呢?”
“还有,有几处错位。”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了心理咨询室的门口,林霁尘才突然问道:“谁干的?”
“小……混混?”
“是上次你给我说的,研究院的人吗?”
林霁尘单手打开门,示意季肴先进去。
听他这么说,季肴才想起,自己之前跟他交换过自己的信息。
随即点了点头。
“是,研究院那边新制造了一个变异人出来,力量很强。”
“你跟他交手了?”
林霁尘放下东西,给她倒了杯水,坐下来问道。
“嗯。”
“这伤也是他?”
季肴点点头。
林霁尘沉思了片刻,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能具体跟我描述一下吗?我是说那人的状态。”
“厉害,年龄小,身体机能我估计的话,应该在140%上下浮动。”
季肴回想了一下:“不过现在我估计他还没醒过来。”
“你把他伤得很重吗。”林霁尘正襟危坐,是个在工作的状态。
“也不算。”
说是她造成的,也的确有关系。当时她挥出去的手刀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都是对准了他的穴位。因为他才注射完药物,体内力量是被强行压下去的。被季肴几张打在穴位上,的确是会让他被反噬。
不过这一切,最主要的,还是跟那药物有关。
“所以你这些东西,该不会是去找他们抢的吧?”
“不然呢?”
林霁尘看着她微微有些得意的眉梢,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可真是强盗。”
一个看上去理直气壮,又光明正大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