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做试卷的速度很快，只有当她做到现代文阅读的时候才放慢了速度。
她用笔尖轻轻扫过题目——
文中写到“我”去国外时，机场外边正在下雪，这里的“雪”表达了“我”怎样的情绪？
季肴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她记得当时她是因为什么任务要去一趟F洲，正好遇上那天京城下雪验机。她实在等得无聊，才随便写了这篇文章。
后边连同着几幅画一起拿出去了，倒是没想到，能在一中的期末考试试卷上看到。
而现在，要问她当时是什么情绪……
季肴提起笔，写了一句话——
表达了我对飞机延误的不满与等待时的无聊。
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看着季肴先是放了笔，像是无处下笔一般，紧接着又慢条斯理地写了几句话。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看来这学生成绩不怎么好的样子吧。
另外一个副监考老师则是教语文的，刚好坐在季肴旁边不远，看见她写答案，忍不住皱了皱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季肴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字，放下了笔。
周围大部分同学也都做得差不多了，有些古诗填空不会的，正在抓耳挠腮，想要伺机找左邻右舍借鉴一下答案。
“咳咳——”主监考在台上咳嗽了一声，“试卷做完的同学检查好可以交卷了，不要尝试搞小动作，我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的哈。”
季肴一听，立马站起身，朝着讲台走去。
上午语文考完，班上的人对了对答案，基本上都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次的语文题比较简单，加上语文这门课程，对答案也并不一定准确。就连陆依白自己估分也应该能有个120往上。
但等数学考完，班上对答案的声音就多了起来，哀嚎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这次数学题有些难，我最后一道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林芝努了努嘴，“这也太难了吧。”
每一次联考的试卷，都是全城的老师们一起出的题。也不知道这次最后两道大题是哪个老师出的，难度拉得很高。
但明天还有两场考试，大部分人对了选择题的答案之后，还是收敛了心思，开始复习明天的英语跟理综。
只有季肴，淡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还捧着本明显不是习题的书看。
陆依白看她状态挺好，小声问道：“肴姐，你考得怎么样？”
“啊，还行吧。”季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陆依白点点头，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季肴正在看的书。那是一本全英文的书，纸张有些旧了，微微泛着黄。
肴姐估计是在复习英语吧，毕竟看原文书对英语理解还是挺有用的。
陆依白这样猜测着，便没再打扰她。
第二天，上午先考的理综。
季肴有些困倦，没什么精神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几张试卷。
有些难，但问题不大。她的意思是，对这些普通的高三学生而言。
先是选择题。
理综跟文综不同，理综需要计算的地方很多，所以此刻很多学生都在刷刷刷的在草稿纸上计算着答案。
但季肴却不同，她做题的速度极快，就是看了一两眼，就直接在答题卡上涂了答案。
后边被一道题卡住的男生看到大佬这一幕操作人都傻了。
不是说传闻中的季肴成绩并不好吗，怎么现在看上去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还是说，大佬她其实是随便选的？
季肴飞速的做完了前面的题，她纤长的手指捏着笔，歘的一声翻过了试卷。
在安静的考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许多人也因为这一个声音暗自加快了自己做题的速度。
其实季肴本来没想做这么快的，只不过，她真的太困了。她等着早点做完，可以趴着眯一小会儿。
理综需要答题的字数也不多，一路的题做下来，季肴基本没有卡顿过。最多是手有些酸，放下笔捏了捏手腕。
当其他学生才刚刚做到后边的题时，她已经睡着了。
而下午的英语，她更是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除开30分钟的听力以外，她做题几乎一气呵成。
一中的规定是考试开始一个小时后才允许提前交卷，季肴懒洋洋的趴着，晒着太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放假了，所以这几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季肴半眯着眼，阳光有些刺眼，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趴着。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停止答卷的铃声才响起。
季肴已经睡了一觉了，她揉了揉眼，等待着监考老师过来收卷。
在考试之前，俞德就已经在班上说过了，这两天全校的老师都需要专心阅卷，所以考完试就直接放周末。
季肴在林芝回来追问她要什么书先走了。
办公室里。
因为阅卷的时间很赶，只有两天。加上是几所高中之间的联考，还要算市平均分什么的，所以这些老师都是考完一科就开始改卷。
一中的数学组长捧着笔记本电脑走进办公室，长方形的会议长桌上还坐着其他等候着的数学老师。
机读成绩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大题需要这些老师们在电脑上阅卷。
之前在校长办公室出题给季肴做的那个数学老师也在其中，等待着组长发标准答案下来。
“这次的数学卷子还挺难的，我看这些学生好多都没做最后一道题。”有个老师一边改卷，一边说道。
他连带着改了几张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都是空着的。偶尔有几个学生写了的，但也都不是标准答案。
“是啊，也不知道这次试卷是谁出的。”另外一个老师回答道。
忽然，他突然正襟危坐起来。
面前这张试卷最后一题是写满了的。
他有些怔愣，又往前看了看。他们用电脑阅卷时，并不会一次性就看到所有的题，而是一道一道的显示。
而此时他看到的这份试卷，每一道大题都写满了的，并且每道题的得分点都有。
他啧啧称奇：“我这儿有份试卷大题全对。”
顿时所有的老师都凑了过来。
“看看这学生前边的选择填空怎么样？”
那老师往前边一翻，得分赫然是80分。
全对？！
整个办公室突然沸腾起来。
只有那个之前改过季肴试卷的老师仔细看了一眼后边大题的字迹，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