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们。”
被忽视个彻底的孟柳有些生气，面露恼色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老板，那辆魔鬼一号，你开个价，我可以一次性付清的。”
她表情还是有些诚恳，但眼底的傲慢却出卖了她的本性。
董康成闻言，这才正经地打量了孟柳一眼，随后礼貌但不失傲气地说道：“抱歉，魔鬼一号是非卖品。”
孟柳不甘心地还想说些什么，但董康成已经走在前边准备领着季肴走了。
他和季肴说话的态度跟自己比起来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让她十分不解。
这人看上去不过是个学生模样，值得一家收藏着魔鬼一号的店老板这么温声细语的说话吗？
她不信邪，但她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只是端坐在原地，目光一直往季肴那里看。
季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
帽檐下的一双黑眸看着孟柳，然后轻声说道：“是出自4个名手设计师之手。”
然后转身跟上董康成的步伐。
孟柳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季肴说的是自己刚才告诉她的那句话。
经过3个名手设计师的改造。
她嗤笑了一声，她虽然没有参加过比赛。但她对魔鬼一号了解不可谓不深，季肴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想来或许只是小孩子一时不甘心，想显摆自己见多识广，一时随口乱说的吧？
但这样的想法并没持续多久，下一秒，她眼睛睁大了。
因为董康成，带着季肴走进了那单独摆放着魔鬼一号的房间。
这房间是独立的，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平时窗帘是拉下的，只有偶尔一两天保养的时候会拉开。
而昨天恰好才做完保养，所以这窗帘还没来得及拉下。
孟柳这一次顾不上什么风度不风度了，她风风火火地想要走过去，却被经理拦在门外。
“抱歉小姐，请止步。”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保镖立马走过来围住孟柳，但经理态度依然很坚决。
“算了。”孟柳还至于跟一个小小的经理计较，“那我不进去，就在这里可以吗？”
经理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随意。
而房间内，董康成一把拉开魔鬼一号身上盖着的遮尘布。顿时，这辆车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流畅的线条，漂亮的尾翼，干净的轮胎，无一不在展示着，这辆车的价值不菲。
季肴轻轻抚摸了一下前翼。
好久不见。
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董康成看着她像是在抚摸情人一般，眼眶再次有些湿润：“虽然你一直没出现，但我把它保护得很好。”
“我知道。”季肴淡淡回答道，她看得出来，董康成为了这辆赛车，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当时你走了之后，还有不少人来找我打听你的去向……”董康成想到以前那些事，声音有些哽咽，“但我根本不知道你去哪里了，那些人还不信。”
“谢了。”季肴松开了手，“另外一辆呢？”
“另外一辆被我藏起来了。”董康成神秘地冲着季肴笑了笑。
季肴顿时心领神会。
世人皆知魔鬼一号，但无人知晓，还有一辆车叫做零号。
前缀，魔鬼。
董康成带着季肴左拐右拐，最后停留在一栋院子面前。
“你就把零号放在这儿了？”
季肴眺望了一眼四周，这赛车场本就偏僻，周围像这样的院子很多。零号放在这里，的确不起眼。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想着回来？”
董康成一边开门，一边问着身后的人。
“啊，就是正好来京城，就顺便来看看。”
季肴双手抱在脑后，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
当然，她可不会说，是因为林霁尘那句话，她才想起这么一回事。
谈话之间，两人走进院子里。
“零号就在车库里的。”董康成打开车库的门，然后说道，“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季肴点点头，视线落在那辆熟悉的车上。
零号虽然是一号的前身，但两者千差万别。
她曾经开着这辆车飞驰过泥泞，也跨过山野。
即使她去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风景，但都没有透过这辆车的挡风玻璃看到的风景来得迷人。
董康成很快便换好衣服下来了。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赛车服，甚至还戴着头盔。
“跑一段？”
董康成对着季肴扬了扬手中的衣服：“我一直给你留着的，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当然能。”
她当初接受研究之后，身体机能发育得比别人好。但离开研究院之后，因为离开了药物，所以便只是按照正常人的速度生长。
甚至比正常人要缓慢，所以现在她跟当初想必，变化并不大。
“换衣间在那边。”
董康成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然后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她。
季肴换衣服的速度很快，等她出去的时候，董康成手中抱着一个头盔，正等着她。
“重新出发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
“你就没想过重新回来吗？”
季肴正在调试，顺便重新找回当初的感觉。听董康成这么说，楞了两秒：“不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系好安全带，带上手套，将双手缓慢地放在方向盘上。她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松开，不停重复着。
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现在技术不行了，还是把道路留给其他人吧。”
董康成捏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本子，翻到其中一页，然后往后一靠，将身子贴近座位靠背。
“你还有这玩意儿？”
季肴缓慢地将车开出门，停在马路中间。这边几乎称得上是荒郊野岭，只有偶尔有比赛的时候会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是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就自己骑着车过来勘察路线。”
董康成将本子翻开的那页给季肴看了看：“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
季肴定睛一看，上面看似杂乱的符号，却将每一条路都写得很清楚。
“正好，我前两天才重新堪路了一趟，不然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当你的领航员。”
以前，两人参加拉力赛的时候，便是开着这辆魔鬼零号。董康成是领航员，季肴则是赛车手。
现在，那种心跳的感觉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