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这两天格外的忙碌。
因为猴子被抓到了,但一直拒不交代他背后的人。
审问室里,林霁尘坐在椅子上,双腿随意的叠放着,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嘴这么严的人。
以前也不是没审过类似的案子,但嘴再严的人,他也有办法撬开。当下却在猴子这里碰了钉子。
“你真的什么都不说?”
说来这猴子也是个神人,他其实很圆滑。在林霁尘亲自来审问前,他说得很多,却偏偏没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大队这边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找来了林霁尘。
却没想到,依旧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呀。”猴子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您看我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林霁尘按了按眉心,按照相关规定,私刑是不能用的。但这猴子嘴这么严,他威逼利诱过,但都成效不大。
“看不出来你倒是兄弟情深。”
“我哪儿有兄弟啊,不过孤家寡人一个罢了。”
猴子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开玩笑,在进来之前,那些人就已经跟他谈好了后路。只要林霁尘不敢动私刑,那些人就会找机会把他救出去。
毕竟一个小小的大队,在怎么也是不可能比得过那些人的。
“那你随意。”林霁尘见在他这儿掏不出更多东西了,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时间一晃就到了国庆。
在这之前一中还将月考的成绩公布了出来,顿时有些人哀嚎着这个国庆假期不香了。
B班的人员变动不大,但却多了一个对季肴来说并不陌生的人。
那就是穆云。
穆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的成绩下滑会那么大,大到教务处主任都没有办法将她强行留在A班。
都是因为季肴。
她手里的试卷直接被攥出了丑陋的折痕。
如果不是因为季肴,自己一定可以正常发挥,留在A班的。
季肴对此毫不在乎,上辈子恨透了穆云,活到这辈子,经历得太多,反而对穆云这种人没了什么兴趣。
只要她不要踩在自己底线上。
安市机场。
或许是老天爷也觉得国庆应该有个好天气,季肴晒着太阳,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连帽卫衣,将自己的脑袋挡得严严实实。
因为宁城没有自己的机场,所以要运货的人只能走安市机场出去。
“皎月,现在怎么样了?”
季肴耳边的微型耳机传出祝冷岚的声音,这是他们在接单时一贯的联系方式。
原本季肴并不打算亲自来一趟机场,但是担心距离太远,这网络上的东西,也没个确定。
“嗯,一切照旧。”季肴眯起眼,朝着自己的望远镜里瞄了一眼。
她现在正坐在机场附近一栋高楼楼顶,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机场里的情况。
天气很好,偶尔还有微风吹过。虽然阳光直射,但并不怎么热。
“我说你也是,怎么突然想起要亲自去一趟?”
季肴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手机里有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这不是担心有万一嘛。”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语气明显带着不在意。
祝冷岚笑了笑:“大名鼎鼎的皎月出马,还有你担心的事情?”
季肴没搭话,只是继续往下面看去。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她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没想到,该看到的人没看到,却看见了一个熟人。
这个人,她一直在寻找,但一直没能找到。
纪琴。
季肴上辈子的母亲。
纪琴从机场走出来,满脸都是疲惫,手还在无意识的摸着胳膊。
那是,血管的位置。
季肴浑身的懒散一下子收了起来,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她将望远镜的倍数放大,但也只能看出纪琴脸上疲惫重重,皱纹也多了不少。
季肴心里一紧。
她刚想收拾东西下楼,反正黑网络这种事情她不需要一直在这里守着。但还没来得及收起望远镜,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雇主的消息。
“我们已经到机场了,马上过安检。”
季肴有些慌张,但依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黑了网络,并回消息给雇主,可以通行了。
但当她做完这一切收好东西下楼时,纪琴已经不见了。
天气突然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季肴捏紧了拳头,背上装着东西的背包在此刻突然显得沉重起来。
“小肴肴?”
不远处有人叫她,季肴连忙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才看向来人。
戴温榆一路小跑,站定在季肴面前。
“好巧!没想到在这儿也能见到你。”
林霁尘这才不慌不忙的走过来。
他穿着灰色的外套,看上去有些稳重。
季肴点过头,算是打招呼了。
“小肴肴,你不热吗?”戴温榆指着季肴的卫衣帽子,“还戴帽子。”
祝冷岚的电话季肴老早就挂断了,听见戴温榆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站在机场外边是有些怪异。
她抬手摘掉帽子,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头发被带乱了几缕,露出雪白而小巧精致的耳垂。
“你们怎么在这儿。”季肴的语气丝毫听不出来情绪,哪怕她现在有些心绪不宁。
“陪老大去京城,累死了!”戴温榆俯下身,小声的跟季肴吐槽道,“我陪他跑这么远,他连瓶水都不请我喝!”
他们其实是押送猴子回京城,宁城关押的地方措施算不上很完善。为了放心,他们才跑了这一趟。
季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后边的林霁尘。
后者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回学校吗?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还有些事。”季肴拉了一下快要滑落到手臂上的背包,“我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
林霁尘见她并没有跟自己一起的打算,便朝外走去。
这里离宁城并不算很近,但车程也就两个小时。
“走吧,司机在等了。”
“哦……”戴温榆明显有些依依不舍,“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季肴站在原地,没动。
戴温榆这才丧气的转身离去。
这小肴肴,自己跟她也算是认识有一个多月了,咋就这么冷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