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自然是不能控制念之的思想的,但依据她对书里记载的念之的性格的猜想,知道念之多半是不会来的。
因此当秦澜一脸坦然的走到祭台上,与台下的念之对视的时候,秦澜没忍住愣了一下。
周围的人看到难得出现的审判官也忍不住愣了。
但却在下一秒,齐齐哄笑出声。
“哟,我们审判官终于适应我们的风俗,来跟我们一起庆典啦?”一位胖夫人伸手搂住了念之的脖子,一脸调侃。
“就是不知道审判官准备何时解放一下天性与我共度一下良宵呢?哈哈哈~”
妇人原本搂在念之脖颈处的手缓缓下移,探向了念之胸口衣襟处。
念之原本望向台上的眼神缓缓移向面前的女人,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下一秒,胖妇人被狠狠踹了出去,而念之嘴角也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秦澜垂眸,此时天道对念之的禁锢竟已经如此深刻了吗?
一旁的人没发现念之的不对劲,只是看着趴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的女人,又看着恢复了一脸宁静的念之,眼里都露出了些许警惕。
旁人不敢再取笑念之,因此都将眼神移回了祭台。
一位壮汉不满的叫道:“你这小姑娘今年咋这么磨叽,赶紧的!”
秦澜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对着那壮汉点了点头。
随后下一秒拿出早就备好的刀在自己的手腕处割开了一处。
秦澜将手腕移到身后圣品上方,她定定的看着鲜血流进了圣品内,随后原本纯白的圣品上开始显现出一丝彩色的光。
念之怔怔的看着秦澜,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上前阻拦秦澜污染圣品。
可是在感受到身体内渐渐涌现出来的一股情绪后,念之不知为何,突然不想上前了,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贪婪的感受着情绪。
看到念之眼里露出了一丝挣扎后,秦澜了然的笑了笑。
随后她看向台下的人,调动起自己内心深处的怨恨,对着台下骂了起来。
“你们这群垃圾,在修仙界不过是个地位卑贱的蝼蚁,也好意思在这里当大王?你们就是被天道放弃的垃圾,也好意思觊觎属于天道的圣品?”
人群中当年将秦澜骗进谷里的大汉嗤笑了一声,“小兔崽子,从哪学来的那恶心人的一套,你听我说,就算你讨好那狗东西也没用,你被算入恶人谷了,再怎么讨好它,它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是吧,我们的审判官大人?”
大汉充满恶意的眼神看向念之,念之却根本不理他,他定定的看着秦澜,最后没忍住上了祭台,走到秦澜面前。
他一脸诚挚的问道:“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秦澜看着念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念之一脸不解,“你既是在骂他们,为何要如此伤心?”
秦澜看着念之,满脸真挚,“我痛恨他们的恶行,却也知道天道如此轻易地判定我们有罪对我们来说何其不公!”
念之歪了歪头,“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吗?”
秦澜笑了笑,她指着台下的人对着念之问道:“那么审判官大人,我想问一下,他们都是所犯何罪?”
念之看着秦澜的眼神转冷,“奸淫掠杀,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手上就没有没沾过人命的,他们心性残暴,还算不得有罪吗?”
秦澜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我请问审判官大人,按照此界律法,该处何种刑罚?”
念之看着秦澜,动了动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台下催促秦澜的大汉看了看两个人,看到秦澜手腕处的血迹,明白了什么。
因此跳上了台,一把抢过秦澜手里的刀,如法炮制割开自己的手腕,顺势将秦澜推了开来,将他的手腕放在圣品上方。
大汉看着自己的血迹流淌到圣品之中后,他看着审判官沉声说道:“那不如我也来问审判官一个问题。”
大汉:“我修道一百余年,主修有情道,我救过不下千余人才有如今修为,只是魔修杀我妻子,辱我儿郎,我不过杀了魔修一人,我所作所为对得起因果报应四个字,甚至我报仇之后自废修为以示天道,敢问我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需要在这里受这世代轮回惩戒?”
念之眼里的情绪从茫然转变成一片冰冷,他看向大汉的眼里带着无边的不屑。
念之:“你既已修有情道,便该知道你此生就应舍弃怨憎此等拙劣情绪,可你竟被此等情绪掌控,对不起你的道,自然该在此处受罚!”
大汉看着状态明显不一致的念之,冷笑了一声骂道:“我竟是不知,天道竟如此**,我连被人杀妻辱子之仇都不应该报!”
念之缓缓垂眸,“既是道徒,便该死守道心,不然天道凭何庇护你?”
台下的人被这说辞说的眼眶发红,原本被踹在地上的女子挣扎着爬了起来,爬到了台上。
她眼神凄苦的看向大汉,大汉了然的将人扶了起来,女子接过大汉递来的刀,随后双手用力的捅向自己的胸膛。
刀尖处露出一滴心头血,女子满眼冷然的将血滴了进去,随后看向念之,冷声说道:“道徒曦语前来问道,还请您不吝赐教。”
说罢还缓缓向念之行了个礼,随后满眼都是疯狂的怨恨的盯着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