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兄妹凑过来看了看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加上小傅姐姐已经有一百七十三位修士报名了,不知会是怎么样的比试规则呢?”
仍旧是如鱼得水的胖子杜悉掌柜拨开了两边的人群,笑眯眯的走了回来:“刚才我去边上打听了一下,规则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真不愧是老杜,快讲吧!”傅潋潋抛出及时的夸奖。
杜掌柜指了指后头那块巨大的日晷说道:“今日报名截止到未时,过时不候。届时会根据你们号码上的数字将你们分为两拨人,然后在两个大台子上进行混战。一直混战到双方都剩下五十人的时候,再根据名牌数字抽取进行一对一的淘汰比试,直至角逐出本座城内最强的十位修士,他们便能够拥有前往剑宗参加少年英杰会的资格。”
“这么复杂!”傅潋潋听得有些头晕,“等等……你说今日便要上台?”
这,这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她看着自己一身青翠飘逸的小裙子和头上叮当作响的发钗,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
“我穿成这样委实不太方便打架,主办方就没有考虑到某些实力足够的修士万一倒霉,第一轮混战就不小心被刷下去了怎么办?”
她的二师兄乐正离及时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高深莫测道:“小师妹……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言下之意,能被在混战中不幸被淘汰的都是些倒霉鬼,倒霉的人是不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
傅潋潋……傅潋潋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几分道理。
……
傅潋潋拿到号码牌的时候是巳时三刻,两个时辰过得还是很快的,日晷上的刻度刚到未时整,剑宗的修士们便鸣锣收摊了。
许多因为迟到没来得及赶上报名的修士们似乎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说收便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顿时一个两个都以头抢地,后悔万分。
没过多久,登记的场地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当空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咣————”
这一声响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慑住了,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叽叽喳喳,都抬头看向了比武擂台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名修士站在两张巨大的白石比武擂台中央,他穿着宝蓝色的大褂,手里举着一对硕大的铜草帽正拍的起劲。
那对铜草帽也不知是甚特殊的法宝,配上他似乎特意修炼过的大嗓门,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有请号牌从一至二百六十一号的修士登上甲字擂台!号牌从二百六十二号至五百二十二号的修士登上乙字擂台!”
傅潋潋手中拿的是壹佰柒拾叁号令牌,因此被分在了甲组。
傅云楼原本想要跟着她一起上去,却被她伸手拦住了。
“云楼,你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怎么能这么早就安排你出场呢?你就在下面好好看着我怎么应付这种小场面吧!”
傅云楼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让她一个人上台了。
乐正离在边上咬牙切齿道:“臭丫头在想什么?穿个花里胡哨的裙子拳脚都施展不开,这还逞强?”
其余后援团成员也纷纷表示了对她的担心。
只见擂台上黑压压站了一大片的修士,即便这是个为了少年英杰会专门扩建过的舞台,在站了这么多修士的情况下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参赛的修士虽然都是骨龄二十五以下的年轻人,一眼望去却也大都是成年人的高大身材。
身材娇小的傅潋潋安静的缩在角落,努力不让自己靠近那些浑身肌肉的汉子们,竟然显得有些我见犹怜。
她不去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来主动找她。
已经有不少人瞄上了这看起来柔柔弱弱宛如菟丝花一样的女孩,像她一般的弱者,是此次混战中最完美的淘汰目标。
“嘿嘿,小丫头,你断奶了吗就来打擂台?”边上一身难闻气息的赤膊男修不怀好意地凑近傅潋潋。
傅潋潋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一马平川,十分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他。
“离我远点,你很难闻。”她抬起头,清澈的双眼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真无邪,偏偏就是这种眼神让大汉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
“哼,等会儿希望你也能像现在这么嘴硬。”
男修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傅潋潋灵敏的鼻子才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解放。
呼,这些修士们身上真是什么味道都有。男修的汗臭,女修的香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苦味和金铁锈味……
作为半只狐狸,她真的是第一次意识到鼻子灵敏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距离擂台赛的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傅潋潋忍着不适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两百号人,心里勾画出了一张较为详细的战术图。
为了能赢,傅潋潋可没有丝毫逞强。在这表面不利于她的舞台上,她会用专属于她的特殊方式赢得此次的胜利。
……
一炷香后,熟悉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咣————”蓝大褂的修士又敲响了他的铜草帽,所有修士顿时精神一震。
“本届少年英杰会擂台赛初试——开始!!!”
……
“哗——”
几乎是在同时,甲字和乙字擂台都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颜色的剑光和法术的光华都在瞬间迸发而出,附带着噼里啪啦的法术声响,将这好好的比武场地变成了一场大型的烟花爆竹盛会。
仅仅过了几息,就有数十名修士被丢下了擂台。
其中有个特别倒霉的,还没能来及使出任何术法,只是站的靠边缘了一些,就被一个大胖子修士硬生生地挤了下去。
有了这些人的前车之鉴,剩下的修士不约而同地都在拼命往擂台中间挤。似乎只有站的靠里面了,才不会被丢下去一般。
场面实在过于混乱,没有人发现那个起初被许多人注意到的柔弱小姑娘像一阵风一般不见了。
大家都在疲于自保,谁还有心思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