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手机,便瞧见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手机屏幕上的那端红色一栏,赫然显示着“顾朝砚”三个字。
几乎是隔着十几分钟,便有一次来电的频率。
孟知意卷翘的长睫眨了眨,给那边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距离最后一个未接来电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早上开会的时候她把手机静音了,后来忘记调试回去所以没接到电话。
她端起在一旁早已经凉掉的白开水,低头轻抿了一口,等待着耳边电话的接通。
隔了许久,电话才缓慢地被接通。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清晰,“在忙么?”
是很普通寻常的寒暄用语,但孟知意却平白从中听出来些冷意。
“我忙完了。”
孟知意抬手拨弄着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声音温软地哂笑,“你给我打了差不多八个电话,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不然我可是不相信,只想问我忙不忙就给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是你会做的事情。”
无线电波那端先是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了打火机的声响,像是在点燃着烟支。
男人模糊喑哑的嗓音缓慢地响起,“你今天,跟安容衍通电话了。”
“他转头就将你们的通话录音,发到我的邮箱里。”
孟知意白净的指尖慢慢握紧了手机,思忖了几许,才开口,“所以,你现在是着急着跟我解释,还是说只是着急着兴师问罪?”
心头隐约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可能是因为顾朝砚这通电话的解释代表着他的态度。
历经了两世,这段婚姻的开始,顾朝砚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
她也很想知道,他包庇章璐的原因。
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因为原因别有其他。
男人低缓的嗓音里,似乎情绪极淡,毫无波澜起伏,“当然是解释,没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已有愧于你。”
“我又怎么敢,朝你兴师问罪。”
“是我过去份盲目自信,自以为这样处理对谁都皆大欢喜。”
“我现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知顾太太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解释?”
男人坦然自若地直接承认自己有错,毫不避讳地放低姿态哄人。
顾朝砚果然在讨好她这方面的技能,使用得炉火纯青。
孟知意指尖微微触碰着杯子的杯身,凉意微微渗透了她肌肤的表层间,隔了半晌才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先听听你的解释。”
“若是我说,我并不知晓这件事情是被设计的,你会不会觉得很荒唐。”
顾朝砚低着声做出解释,或许是太过安静,连带着他的嗓音也逐渐模糊起来。
孟知意深知顾朝砚很会用字眼让概念模糊不清,但现下她并不吃这套,“你说的是,一开始不知道。”
“还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发现过蹊跷?”
“像这种走错房一夜春宵的剧情,也未免太过俗套。堂堂顾总,应该不会相信无缘无故送上门的女人吧?”
“俗套?”
“你就这么形容你我之间的初遇?”
男人似乎是不太满意,她用的这个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