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外面四人离去之后,一白衣女子从小山坡后的陡坡上,一个被杂草遮住洞口的山洞中缓缓走出。
她看着不远处拴好马,向她走来的粉衣蒙面女子,轻轻挥了挥手。
粉衣女子走进她,将脸上面纱扯下,自然上扬的唇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容。
“小姐,你是如何知道他们四个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打扮成凌灵模样的瑾容一脸兴奋的问着面前慕容雪打扮的凌灵。
头上复杂的发髻让凌灵的脖子有些酸,她抬脚往山洞里走,一边抬手解发髻,一边回答瑾容,
“这四位官家公子不是慕容一派,他们的父亲或是叔父都是直属皇上手下。龙云门又是白玺国最高的客卿,他们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所以断不会轻易选择站边,再加之慕容雪平日在后宫就没做几件好事,我也是得知他们其中有人同慕容雪有恩怨,才会选择他们,”
她将发髻扯散,三千青丝垂在身后,瑾容听着她的分析,习惯性走到凌灵身后,抬手为她绾她最喜欢的发髻,
“即便他们心里有所顾虑,我相信只要一点点的推波助力,他们定会将今日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凌灵满意地摸了摸头发,又将身上慕容雪的衣服换下。
“再加上昨夜送上门来的云晚。。”她双眸微眯,“先发制人,问题不大。”
瑾容将身上带血的衣衫脱下递给凌灵,换上暗青色的随从外衣,看着正将带血白衣穿上的凌灵,想起之前她们在小山坡上的情景,赞叹道,
“小姐真是厉害!方才在小山坡上,瑾容都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在和慕容雪交谈呢!”
“我也以为我在和自己演戏。”
凌灵将腰带系好,对瑾容表扬道。
瑾容看了外面的天,又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凌灵将慕容雪的衣衫包在包袱里,淡淡回答,
“做戏做全套。。我只怕是要在这猎场待上一两天。瑾容,你照着我复制给你的地图,从上面标注的隐秘小路赶回营帐,切记,别被人发现了。今日狩猎结束后,若是有人问起我,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瑾容摸了摸她放在腰间的地图,目光有些担心的看着凌灵,
“瑾容明白,只是这猎场里床单被褥什么都没有,小姐一个人要在这种地方过夜,我担心……”
“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给我的那张地图上明确标注了在猎场内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小木屋,皇家专用的小木屋,你还担心我会有什么不舒适的吗?”
凌灵无所谓地笑道,见瑾容还蹙眉看她,她索性将瑾容推出山洞,
“好啦,你可不能在这儿多待,你还要抓紧回去,帮我确认慕容雪是否已经回到了营帐中呢!还有那个被绑着的云晚也需要给她喂点吃的。别担心我啦,你小姐我武功盖世,绝不会有事的。”
她将瑾容推到拴着马的树边,强制性的让瑾容上了马,又对一脸担心散不去的瑾容笑着挥了挥手,
“去吧!”
瑾容深吸了口气,“那小姐,你自己要小心!”
见凌灵点了头,瑾容才稍微放心,缰绳一拉,悄悄离开猎场。
凌灵又回到山洞内,用火将慕容雪的衣服点燃,确认烧尽后,照着白逸修给她的地图,动身去寻找上面那间隐秘的小木屋。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凌灵几乎一直在走地图上那些几乎没人走过的小路,一个人在猎场深处大约走了快一个时辰,树林里渐渐起雾,凌灵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如果没有错,她要找的那间小木屋应该就在附近。只是地图上显示小木屋的入口四周沼泽密布,而此刻她周围灌木丛生,若不在雾变浓之前将入口找到,只怕她今晚只有露宿荒野了!
凌灵拾起一根粗树枝,屈身在灌木丛中寻找地图上标注的沼泽地。
树林里突然起风,凌灵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她抬眼看了看浓雾密布的四周,忽见有个人影穿过浓雾向她这边飞来,速度快得像是被人狠狠扔过来的一般,凌灵没做思考,当即隐了内息,藏身于灌木之中。
那个穿过浓雾的人影重重地砸在离凌灵不远处的树干上。。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他吃力地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晃晃悠悠地试图站起来。
凌灵透过灌木定睛一看,她秀眉轻蹙,来人竟是上官风?
在她思考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虚影在她眼前一闪,瞬间出现在上官风面前,而后几道黑影陆续出现在上官风身旁。
站在上官风面前的那个黑衣人身披黑斗篷,脸上带着一张简约的全脸面具,他抬脚踩在上官风在地上支撑的手,上官风没忍住疼,放声叫了出来。
“没想到,最想要杀我的人,竟是你!”
上官风紧咬牙关,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人。
“你的事情已经被他们查得一清二楚。。若我不杀你,回去之后,你只会落得和南宫海一样的下场。是满门抄斩,还是死你一人,你应该清楚哪个更划算一些。”
那个人将脚挪开,因带着全脸面具,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浑浊。
上官风吃力地支起身子,靠在树边,他双眼通红空洞,染血的脸上满是自嘲,他无力地摇着头,
“当年若不是你怂恿我们三人同你一起谋害静妃,暗箱操作试图控制白玺国,待我们如同兄弟的先皇不会死,夏侯毅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那个人冷哼一声,“夏侯毅是他自找的,他良心过不去,想要告老还乡,我不反对他。可他多管闲事,悄悄收集我策划谋害静妃和先皇的证据,我给过他机会,只是他冥顽不灵,所以我只能让他永远闭嘴。”
“那时我就应该料到,终有一天你会像对他一样的对待我!”
上官风眼里满是懊悔,他多想活下去,揭穿眼前这人丑陋不堪的真面目,可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仅几番打斗就已消耗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兄弟一场,我不会让你走得痛苦的。”
那个人斗篷里的手握着一把被折断的箭头,正要了结上官风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点细小的草木声,他将手收紧斗篷,立马转身看向声源处。
浓雾下,在隐约可以看清的地方一小片草木正在轻微晃动,那个人当即对身旁一群黑衣人冷声道,
“追上去,杀了他。”
一群黑衣人毫不迟疑地往草木晃动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个人回过头冷眼看向靠在树旁奄奄一息的上官风,全脸面具下的眼里浮出一层阴狠的笑意,他将手中刻着“凌”字,被折断的箭头随手一扔,箭头瞬间稳稳扎在上官风的左胸口,上官风瞳孔猛地放大,头一歪,没了气息。
确认上官风断气后,那个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往之前离开的黑衣人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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