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一脸懵,可倒也不敢反驳些什么。
她回宫后将原话告诉了钰彤,钰彤有些摸不透煜王妃这是何意。
但是煜王妃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她的所求,煜王妃真的会帮她吗?
她不知道,但是现在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煜王妃的身上了。除了煜王妃,她想不到别人。
母后那边是没法子了,母后不会同意她嫁到沧溟的,而父王那边也已经放出了话,她也不能硬碰硬的来,只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
安国公府。
等到魏氏发现安华阳不在府中之时,已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她雷霆大怒,华儿自小就听话,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忤逆她的事,可他如今竟然为了墨家那个贱人偷偷溜出府去,她真的不想相信华儿会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来,一定是墨子矜又在暗地里给他递了书信,否则华儿是不可能出府的。
安华阳院里伺候的人个个都遭了殃,特别是书培被打了好几顿板子。
安华阳穿了他的衣服出府,而他则穿了安华阳的衣服坐在书房里看书,让人误以为安华阳一直未曾离开过书房。
若不是魏氏亲自送了参汤过来,恐怕一时间都不会有人识破的。
书培对自家公子也算是忠心耿耿,打了好一顿板子也不肯说出公子的去处。
而魏氏派了人去墨家守着,也始终见不到她儿子的身影,心里不免得有些着急了。
而书培口风又紧,魏氏只能命人狠狠地再打。
书培只是一介书生,哪怕是跟着安华阳习了些武术,但到底也是个弱身子,最后被打得奄奄一息,彻底昏倒了过去。
待到日落间,安华阳回到安国公府,府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见到安华阳回来,魏氏的心算是淡定下来了。
她生怕这个傻儿子会跟那贱丫头私奔去了,幸好华儿自小是她培养的,这孩子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回来。
安华阳此时还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下人们形色匆匆,见到他回来后都奔走相告,大概母亲早已经发生他偷溜出府的事了。
“母亲,儿子今日有事,实属无奈才会偷偷出府,下次不会了。”安华阳自知理亏,他先道歉。
魏氏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只要华儿回来就好了,她也不想再计较些什么,只是这种事情今后可不能再发生了。
王上的圣旨很快就要下来了,华儿也应当与墨家那个贱丫头早点划清楚界线,否则日后更是牵扯不清了。
魏氏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道:“华儿,你老实说,你今日去哪里了?”
安华阳闭嘴不答,今日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办法见到子矜,后来他又在后门守了许久,想着要是能够见着子矜身边的丫鬟,让她给递个信儿也好,岂料连丫鬟都见不着。
看来墨子悠是成心不想他再接触到子矜了,安华阳一想起这个事,整个人就跟失了神似的,连魏氏叫了他几声他都似听不到一般。
魏氏看到华儿的这般反应,气是要摔杯子。墨家那个贱丫头也不知道是让华儿吃了什么迷魂汤了,竟为了她失神落魄的,看来上次她派人去墨家敲打了一番并不起作用,墨家还真是脸皮厚,一介商户,还想着能把女儿嫁到安国公府来,真是可笑。
也不看看安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墨家就是再有钱又如何,这点钱她魏氏还看不上的。将来等华儿娶了钰彤公主,钱财势力要什么有什么,哪样不得比娶一个商户之女要来得风光呢。
魏氏恨不得将墨子矜除之而后快,否则她将会影响到华儿的前程,更是会影响到整个安国公府的命脉。
只是墨家又不是普通人家,又是轻易动不得,她没有办法,只能管好自己儿子。
“好了华儿,你今日也累了,先回房去歇着吧。”魏氏无奈地道。
她知道现在逼问什么,华儿都是不会说的,现在天色已晚,只好先让他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只是府里要加强看管才行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再发生。
而魏氏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她早已经把安华阳院里那些个人一个一个全都给换掉了,身为国公府的掌管人,她一定要做到把控全局才行。
安华阳行过礼,准备离去。
这时章嬷嬷一脸凝重地走进来,神色有些惊慌。
魏氏瞧见安嬷嬷这个样子,突然就来了气,“有话就直说,何须一副慌慌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公府出了大事呢!”
安嬷嬷被魏氏的厉声吓了一跳,只好走过来禀报道:“回夫人,书培他……他挨了板子后没挺过去,人没了……”
安华阳本来已经踏出了大堂门槛,听到这一句,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一般。
魏氏气若神清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没了就没了,不过一个下人罢了,命人好好安葬了便是。”
安华阳回过头来,神色悲愤,眸里已是满含泪光。
“母亲!”
魏氏被这样浩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茶水都撒出来了。
“你们对书培做了什么?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怎么能说得那么轻巧……”安华阳质问着魏氏。
魏氏本也没打算过要了书培的命,谁知道他的身子那么的不堪打,就只打了几顿板子,人就没了……
虽说心中有愧,但是魏氏觉得自个儿半点错都没有,本来今天受的气她也只是暂时地压了下去,现在华儿竟然敢这么凶地质问她,魏氏不得不拿出一副家当主母的范儿来。
“华儿,做错了事的人,都得付出代价。书培他不忠,不敬,我身为主子,教训一下他又有何妨?”魏氏说得理直气壮。
那书培是自小就买进府里来的家丁,后来因为与安华阳年纪相仿,便做了他的书童,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情份也匪浅。
但是在魏氏眼里看来,下人就是下人,下人的命当然也是不值钱的。
华儿如今为了一个下人的命,竟然要如何与她对恃,她这么些年来的教导简直是白费了,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吗?
魏氏气得是两眼冒着星光。
“书培他没有不忠,他只是对我太过忠心了……如果他要因此而失去性命,那他也太冤了。”
安华阳他铁铮铮的一个大男人,竟流了满脸的眼水,他连话都不想说了,感觉全身都没了力气。
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出门前还是好好的,可是书培突然就没了……
都怪他,怪他自己太没用,他不仅连娶自己喜欢之人的权利都没有,而且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华儿,此事就此作罢,母亲自会安排人好好安葬了他,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魏氏说得轻描淡写,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安华阳呵呵笑了笑,原来人命在他母亲眼里就是这么不值钱的。
“今日我去了墨府,墨公子告诉我母亲曾派媒人上门去提亲,只是母亲想让子矜进门当我的妾侍,而非正妻,是吗?”安华阳一脸的平静,他淡淡地问道。
魏氏没想到此事还是被华儿给知道了,虽然她有些心虚,但她还是淡定地回道:“没错。墨家之流,墨子矜能够给你当个侍妾已是莫大的荣耀了,难不成你还真想把她娶回来当正妻吗?你将来可是世子,未来是要继承你祖父之位的。”
魏氏苦口婆心,可安华阳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只觉得内心悲痛,那些失落,自责与愤恨交加在一块,心里五味杂尘,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直直地倒在了地。
“华儿……”
魏氏慌了神,几个人下人们一起围过来去扶安华阳。
“快请大夫……”魏氏吓得嗓音都变了,她只有这么个儿子,一定不能出什么事才好。
而安国公府里发生的事,全然落在了屋顶上那两位的眼底。
看完这一出好戏,屋顶上的阮佳清跟煜王这才把方才掀掉的瓦片给放回原位。月色之下,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原来阮佳清只是想来探一探安国公府的情况,没想到还能撞上这样的戏份,她又不会飞檐走壁的,只好拉着小煜带她来了。
“这个魏氏,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阮佳清淡淡地道。
幸好她没有这样一个恶婆婆,否则她的日子可要难过了,魏氏这样要强又独断的性子,谁能受得了啊。
安华阳还真是可怜,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他就是太过懂事,才会事事依着自己母亲的,想着父亲早逝,母亲辛苦将他教导长大,安华阳从小就听话,不希望母亲伤心难过。
这才慢慢地养成了魏氏的独断,事事替他安排。
“不知道王上若是知道魏氏的为人,还愿意让钰彤嫁进安国公府么?”煜王笑笑道。
安华阳纵然才华出众,可是这个魏氏也实在是太难缠了。
“王上那么疼钰彤,定是不愿的。依我看就应该好好治治这魏氏,等安华阳跟子矜过走高飞后,让她找不着儿子再来后悔吧!”阮佳清气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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