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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以后,蔡宾推开了香茗茶馆的三号包间,吕远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蔡宾看到他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身穿一身浅色悠闲服,面目清秀,身材匀称,很像他的姐姐。“我就是吕远山,请坐吧。”他的态度有些冰冷,可能是因为他姐姐遗书的缘故吧。
“啊,多谢,我是蔡宾。”蔡宾说着坐下了。当他抬起头看到吕远山板着的面孔时。感到自已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小伙子会对自己有想法么?他可能是接到警察通知后来省城的,如果那样,警察应该把遗书的事告诉他了。
“你姐姐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吕远山点点头,他的语气对蔡宾似乎并无恶意。他又说:“前几天我姐姐寄给我一封电子信。这信也与你有关,所以我打印下来,也想给你看看。”
“嗯。”蔡宾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信。
信的内容是从近况谈起的,接着又对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弟弟谈了些作为一个职员的体会。比如,要注意人事关系呀,别人不愿干的事情,自己要主动去做呀,对同事们也不能不加提防呀等等。这些职场规则是当姐姐的嘱咐,只是有些老生常谈。
蔡宾的继续往下看,下面的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要为我担心,如你所知,徐部长对我帮助很大,我心里感到很踏实。不久,也许会告诉你一件意外的喜讯,到那时侯,你也来省城吧,如果求一下徐部长,安排在我们公司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考虑考虑吧。如果进展迅速,也许下月就能把那个喜讯告诉你。
蔡宾看到这里,抬起了头,看着吕远山问:“信中的徐部长就是徐利祥吧?”
“是的,姐姐参加工作时,徐利祥就帮过她的忙。“吕远山回答。
“啊,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姐姐和徐利祥关系很密切,我想姐姐信里说的就要发生的喜事,就是和徐利祥结婚。”
蔡宾知道,徐利祥的妻子前年病故了。那么,他与吕翠薇结婚是完全可以的。虽然年龄相差二十多岁,但现在也不算什么。
吕远山又说:“如果姐姐自杀是由于你抛弃她造成的,那么她肯定会给我写遗书。遗书中也肯定会告诉我那个‘喜讯’吹了,并且要我放弃来省城的念头。我这样讲也许令人意外,不过,由于姐姐很挂念我,她是应该给我这样写的。”吕远山的话,字字句句都很有力。
“确实是应该这样……”蔡宾说。他又对吕远山说:“听你的意思,你姐姐要是自杀,事先肯定会给你写遗书?”
“我想应该这样。但是,没料到竟留下一封模棱两可的遗书,还不知道这封遗书究竟是留给谁的,所以不能认为她死于自杀。”吕远山的目光很锐利。
蔡宾感觉他似乎已下定决心,要彻底查清姐姐的死因。
吕远山眼睛睁大了又说:“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讲,我怀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蔡宾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与吕远山的看法应该是不谋而合。
吕远山接道:“警察向我讲了,关于你和于倩倩的谣传及照片都是我姐姐发出的。而你们查出后给了我姐姐一天时间思考是否坦白,可第二天我姐姐就出事了,而且留遗书栽赃给你。我想这很可能是徐利祥逼迫或诱骗我姐姐干的。”
“我们的思路是一致的。徐利祥背后可能还有黑手。”
“那是谁呢?”吕远山盯着蔡宾,两眼如炬。
“我想是公司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于有德。董事长于有智到美国出差后,公司的管理权就交给了弟弟于有德。这家伙十分狡诈,这类阴谋诡计完全可以搞得出来。针对工会或是我的计划是由于有德拟定的,而具体安排是徐利祥执行的。”
“我一定要调查清楚姐姐的死因,为她报仇。”吕远山咬着牙说。
蔡宾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两三天来,他的心情从没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他为真相逐渐明朗感到高兴。
“可以肯定姐姐是徐利祥杀害的么?”吕远山这时追问了一句。
对于蔡宾来说,肯定这话从自已口里说出来,还有些顾虑。世上有句名言:没有绝对把握的话不能出口。尤其是事关重大问题。肯定徐利祥是凶手这句话就属于这种类型。
蔡宾呷了一口茶,说:“他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