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名小道穜道心不稳,身形未定之时。
那柄先前还只有尺寸之长的太阳剑瞬息之间涨到百余丈之大,从上面传出极为充沛的灵力,眼看就要打破那层隔绝天地气息的青色光幕。而小道穜的额头此刻早已渗出细细的汗珠,只见他的手指迅速纵横交错起来,结出一个巨大的掌印来。
“去。”
高空之中的云层开始变得剧烈颤动起来,然后迅速分崩离析重组,而那名小道穜结出的巨大掌印瞬息之间便覆盖在眼看就要被打破的那层青色光幕之上。
远处那层巨大的青色光幕立刻重新又稳定了下来,而当太阳剑的剑灵试图挣扎打破那层光幕到小道穜结出掌印重新稳定光幕的这个过程,也仅仅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花之中。
还未待那名小道穜稍微踹口气的时候,那柄太阳剑的剑灵似乎变得更加暴躁起来,竟是想拼着数百年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元神强行冲破结界。
小道穜此刻脸色变得极为惨白起来,隐隐显得后继无力起来。
拓跋道人在这整个过程一直都沉默无语,丝毫没有想出手帮助的意思。直到此刻,只见一缕青色剑气从拓跋道人的身上传出,转瞬间便洞穿那柄还在苦苦挣扎的太阳剑剑灵本体。
伴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那柄太阳剑彻底断裂为两截,摇摇晃晃的从青色光幕中直坠而下。而那套阵旗也又恢复原状重又回到那名脸色苍白的小道穜手中。
“老师,对不起。”
拓跋道人看着脸色惨白隐隐有些气血不稳的小道穜,有些溺爱的说道“:这柄太阳剑本身便是出自铸剑大师清丰之手,就算无剑灵产生,本身就不是凡器。而在它诞生的这数百年间又被那位武朝圣祖掌握,跟着他杀伐决断攻城掠地,期间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的气运精血,这才寻得天地一线开剑灵。而任何一柄神器若是能够诞生剑灵,那么其本身的实力便会成百倍增加,更何况是这柄太阳剑呢。”
小道穜有些愧疚的说道“:可是老师,先前便是老师将那柄剑的恶灵送到提前布置好的隔元五幡大阵中,我便算是取得了先机。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无法动用大阵的全部威力,竟连那柄无主的剑灵也无法斩杀,枉费了老师平日的悉心教导之功。”
拓跋道人说道“: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你自己在实战中去感悟,所以老师才带着你来游历这四方天地。就是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能够在修仙这条逆天之路上走的更远。”
小道穜低着头,就像哪家谁犯了错误受了委屈的小孩那样低声道“:我懂了,老师。”
那名小道穜说完便不再继续和拓跋道人说话,而是自怀中取出一颗白色的丹药服下,坐在那里静静的调整自己周身的气血运转。
肖寒和余渔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都保持沉默无语,内心看到这一幕幕仙人的手段,内心震惊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内心却隐隐有种莫名的激动情绪。
“呵呵,两位道友,既然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回去后代我向你们当家的回话说:贫道答应他的事情定然会将办到,请勿担心。”
拓跋道人说完,便不再开口说完,只等自家那名小徒恢复后便要离去。
肖寒此刻已经从刚才的战斗中恢复了心境,开口笑着说道“:那么便有劳前辈了,只是晚辈尚有一些事情不明,还想请前辈赐教一二。”
拓跋道人说道“:今日断剑,除去太阳剑的恶灵,你们功劳也自然极大,所以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肖寒说道“:先前见到前辈用指便可以轻易让那剑灵产生作用,而在这送剑的漫漫长途中,我也曾这样试过,却是如死物一般,不知这是为何?”
拓跋道人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这太阳剑的剑灵刚刚凝聚出来,所以除非本身遇到莫大的危机,一般则是处于沉睡当中。先前我便将自己的一丝气息传入其中,这才令剑灵觉醒。”
肖寒恍然大悟般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刚才我一直在想,为何前辈明知道这太阳剑已产生剑灵,为何还在此处静待我两人的到来,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原来前辈早就知道这剑灵轻易不会觉醒,自然也不会产生什么威胁作用。”
拓跋道人说道“:也可以这样说,首先我们距离这个位置实在太过遥远,总需要些时日才行。其次这刚诞生的剑灵每自行觉醒一次,便要消耗极大的灵力。故而它除非本身感应到威胁存在,否则便不会轻易觉醒剑灵。”
肖寒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
……
……
在肖寒和余渔重新回到木鱼镇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此刻的木鱼镇已是华灯初上,而那些忙忙碌碌了一天的行人脚步匆匆的行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的摊贩们则是毫无畏惧那细濛濛的雨丝而在卖力的吆喝着,热闹非凡。
肖寒自木鱼山顶峰回来后,先是回到客栈里面稍微休整一下,然后紧接着和余渔一起找家小酒馆要了碗酸辣面片汤和一小碟武朝特有的酱牛肉来吃。
肖寒看着外面正飘着的细濛濛的雨丝以及感受着山间吹来的寒意,用筷子轻轻的夹起快碟子里面的酱牛肉放到嘴里然后说道“:余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先前在岷山的时候,那里吃的牛肉肉质粗糙干硬,远远不如这里的好吃。”
余渔轻轻点头表示同意说道“:在某些时候,当我们必须长时间待在海上的时候,没有任何新鲜的蔬菜以及肥美的肉质来为我们提供能量,只有那些干枯的菜叶和被海风吹干的腊肉,很少有机会能吃到这样的食物。”
肖寒说道“:所以说尽管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不太习惯那种海上的生活。”
余渔说道“:也许吧,但那不停翻滚的海水以及明月却能给人一种很安详的感觉。之前有很多次,我都从那场噩梦中醒来,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但当我坐在甲板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某个地方,然后随着海水的波动而起伏,我的心逐渐变得安静起来,这或许就是海带给我的安全吧。”
肖寒并没有接着余渔的话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丝疲惫之色,然后默默的端起桌上的那个酒杯,一饮而尽。
……
……
半个月后,一艘三桅帆船正借助海风的作用下朝着某个方面急速行驶在临仙海中。
一名身穿青色布衣的少年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肖寒。
自木鱼镇离开后,他们先是顺着那条北航线来到明岛把先前准备好的食物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品放到那里。之后便转向开始朝着海鹰山的方向前行,依照如今的船速,只需几日他们便可回到海鹰山中。
此刻的临仙海风平浪静,偶有海鹰翱翔于天际,碧蓝如腰的海水微微上下起伏波动。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用一支支妙笔生花的画笔来描绘出那人世间的种种美好。
肖寒依靠桅杆坐在甲板上面,手中婆娑着一块毫不起眼的木牌。只见那块木牌上面有条条金色纹路,看起来极为复杂,而在其正面雕刻着四个娟秀小字。
“山崖书院。”
这块令牌是那日在武朝边境木鱼山顶峰拓跋道人所赠,肖寒体内的那方天地极为斑驳复杂,于真正踏入修行之路无疑是艰阻至极。但那拓跋道人曾说,若是某日真的想要踏入这条道路,那么便可以借助这块令牌取得山崖书院的入试资格。以至于以后能够在这条道路上取得如何成就,那么全部取决于自身的机缘造化了。
肖寒喃喃说道“:假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或许我便能明白我是如何过来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某些看起来匪夷所思难以理解的东西。”
……
……
在临仙海极西之地的某座海上上面,一群穿着奇特的人正围坐在某座巨大的雕像前面,虔诚无比。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从这座海岛深处那些长满茂盛藤曼的密林中又走出了一群人。这群人的表情极为暴虐残酷,他们的脸上大都带有骇人的伤疤。有些人的袖管遇风而动,有些人则是柱着木杖一瘸一拐,有些人则是带着黑色的眼罩……
他们就这样缓缓的走来,表情显得极为狰狞可怕;他们就这样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听起来如魔音入耳。
他们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桀桀般的笑着……
就在这是,那座被众人围坐中央的巨大雕像仿佛具有灵性般眨了眨眼睛,然后身上的石块开始猛烈的掉落下来,露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名极为高大的男子,一身灰色长袍看起来显得破破烂烂。脸上有处处深陷的淤青,给人极为邋遢之感。
只见那名高大男子手中拎着一柄狭长的青色长刀,然后缓缓抬手朝着前方猛然劈下。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那座岛屿地面便被劈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看起来异常触目惊心。
“当日那名书生毁我多年根基,如此深仇大恨如今不报更待何时,立刻准备船只人马,启程海鹰山。”
……
……
肖寒看着远处慢慢显现出来的巨大山峰倒影,翠绿的松柏在微风的作用下轻轻摇曳,巨大的山峰在某处突然折回就像鹰隼那尖利的倒钩,直摄人心。
“海鹰山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