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鹤城
公元二零一七年七月二十日
机务段站场,铁轨纵横交错。
犹如动脉血管,向四外横贯。
院内林立的接触网,沿钢轨上空“之”字形架设。
在微风中弹奏着快乐的音符,诠释着铁路跨越式发展的蓝图。
呜......随着机车一声长鸣……
电务车载信号工队信号工邵野和于龙挎着工具包,沿着绿色安全通道,健步走向整备擦车台。
正在待检的东风4B机车在阳光的暴晒下,如同热腾腾的“汗蒸间”,密不透风的驾驶室,温度高达50摄氏度,内部器件铁板更是热得烫人。
机车在轰鸣声中熄火后,邵野头顶着七月火辣辣的太阳,登上机车,进行入库机车电务车载设备检测。邵野打开机车车门,关门的一刹那,一股热浪将他包围,短短几分钟,汗水就将作业服浸透……
“你好,”邵野说。“司机同志,请问LKJ运行中是否正常?”
“一切正常,有事就告诉你了。”
“是否可以检测?”邵野说。“请停机检测!”
“柴油机停机,请注意。”司机大声说道。
“开始作业!”邵野将禁动牌挂在机车小闸上对车下的于龙喊道。
电务车载信号工每次检测,需要两人一组配合作业,即车上一个检测,车下一个防护,车上检测设备质量,设备安装问题,车下检查机车走行部设备是否松动、脱落、断裂。
电务车载信号工的主要任务就是对局管内客货运机车各种型号机车的LKJ系统出入库检测,既是个技术活儿,更是艰苦岗位。
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登上盘下机车上百次,一辆机车检测下来至少要二十分钟以上,机车“汗蒸间”更是热得让人窒息,身上的衣服一直被汗水湿淋淋地浸泡着……
“启奏皇上,有个刁民求见,是接了还是斩了?”一声搞笑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你好!哪位?”段章拿起电话说。
“我,群主,”上官宇笑呵呵的说。“你谁啊?”
“哪个群的群主?”段章慢声慢语的说。“我家少爷出去巡山了!”
“我是他同学,等他回来告诉他明天上午八点在浏园聚会。”
“好的,没问题。”
…………
翌日,浏园宾馆迎来26位来自五湖四海汇聚到此的绅士帅哥、白领丽人以及各领域的职场精英。
在浏园宴会厅上方,悬挂着鲜艳的横幅“鹤城铁校八六界三十周年同学会”的几个大字特别引人注目。“来了,来了”,“你好,请坐”。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一见面首先来一个热情的拥抱,握着对方的手久久不肯放下。“哦!你变得更啦!“哪有,头发白了,老了,老了”。看到当年7,8岁的孩童,如今变成儒雅的绅士和曼妙身姿的靓姐靓妹,很多人深深感叹昔日走过的历程。
“老同学们,安静。”上官宇说。“下面由我们班的才女陈冰倩老师为大家致辞。”
随着一片热烈的掌声后,陈冰倩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下躬。深情的说:“我们这一代人生不逢时,赶上国家最艰难的年代,我们的青春在贫困与奋斗中度过,熬过了蹉跎岁月。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励精图治追赶时代的步伐,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陈冰倩有点哽咽了。“最后,预祝我们同学会圆满成功!”
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四周的同学眼圈有些湿润,随即,掌声响彻宴会厅。
岁月如梭,弹指一挥三十年,昔日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们很多已两鬓斑白,步入了而立之年,不管风风雨雨、沟沟坎坎。
三十年后再聚首,让人兴奋和自豪!兴奋的是近四十岁的人仍然拥有一颗年青的心,自豪于他们还保存着一份至纯之情,至真之情!
延续至今的友情、真情、热情让所有人兴奋不已!感动至深!
“老同学们,不论身居要职,还是一介布衣;不论富甲一方,还是清贫如水,虽然我们历经三十年风霜雪雨的洗涤与沧桑岁月的磨砺,但是我们今天相聚到了一起,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这个团圆的时刻。”
上官宇激动的举起酒杯,眼含热泪的说。邵野看着餐桌周围那一张张曾经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脸庞,从依稀的记忆中搜寻他们的名字。
“从左手边开始,第一次参加聚会的三位同学介绍下自己,”上官宇说。“说说自己的经历,在哪里高就。”
“大家好,我是李晓彤,我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大家,我高中毕业就来到了滨城,现在在一家地产公司任销售总监,如果有想到滨城定居的可以来找我。”一位面庞靓丽,身材窈窕,看上去也就20多岁,身着淡蓝色职业装的美女淡淡一笑。“李晓彤?她怎么没上大学?她不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么?”宴会厅的每个人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
“同学们,久违了。我是冯硕,你们心目中最健壮的男士。”冯硕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双眸,略显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我现在在红岸区经营一家健身会馆,我女友是俄罗斯人。”冯硕语出惊人,邵野没想到这个四处打工的老友居然找了外国媳妇。
吴滔壮健、高大、微胖,卷曲的黑发,脸色非常红润,一身深蓝色西服,衬衫领口是开着的,西服左上方的口袋里插着一方白底红道的丝手帕。他站起身,挥挥手:“同学们辛苦了!”“吴董辛苦,”封戈顺嘴答道。吴滔笑而不语,“我现在事业比较鼎盛,自己研发空气净化器,并成立了吴氏集团,全国有7个分公司,产品已远销东南亚各国,下一步准备进军欧洲,圣勇同学现在是我的执行总裁兼私人医生。”
坐在吴滔身边的圣勇站起身向四周羡慕的眼神,轻轻点点头。“圣勇,好久不见,”邵野说。“没想到你这个医学院的高材生竟然也下海了。”“我这不是顺应时代需要么,在吴董这里更能展现我的才华,”圣勇自豪的说。
邵野轻轻握了圣勇的手,心里感慨万千。“人生经历不同、际遇不同、环境不同,职业也不同,但都成就了不同的成功失败和辉煌,只要好友过得好,何必想那么多。”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各个神采奕奕,真挚的情感、纯真的友情完全迸放出来,没有虚情假意,只有浮想联翩。
…………
浏园在嫩江边,是鹤城人民的母亲河,与和平广场毗邻,有树丛、沙滩、江心岛、孩子游乐场,是烧烤,冲浪、乘船、乘凉的好去处。
“同学们,把贵重物品放到包里,把包交给我媳妇。”封戈拿着喇叭说。“到我这里来领救生衣,皮筏艇,船桨。然后到武子那里领水枪,水盆”。
“封小抠,你这有没有泳衣泳裤,”郑洁轻轻掀起遮脸太阳帽道。
“哎,有点人样行不行,”封戈一脸委屈的说。“能不能叫我封老板或者封哥,等会我给你拿。”
盛夏的天气,烈火般的阳光,扫尽清晨晶莹的露珠,人们在这种的压迫下,懒洋洋的像是失去了活跃的生命力;沙滩上躺着的小石块发出孜孜的响声,和炙人脚心的灼热。
就在这个时候,女同学们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穿着精致、气质优雅的泳装谈笑风生,嬉戏打闹,成为沙滩上一道亮丽风景,吸引了所有绅士们的眼球。
随着“扑通”一声,绅士们的眼神才变的活起来。“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上官宇正在水里挣扎。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靓姐嗖地一下跳入水中,像一条飞鱼快速的游到上官宇身边,捞住他的脖子,背对着他,向岸边游来。
“陈老师,好身手啊,”
圣勇摇着皮筏艇举着大拇指。武威和杨骏从水中将陈冰倩和上官宇扶到艇上。
“你是怎么掉进去的?”杨骏端着膀问道。“我看美女最多流点鼻血,你怎么还掉水里去了。”
“定力的问题,”武威点点头笑着说。
“高,实在是高,”封戈捂着肚子说。“群主技高一筹,老哥我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上官宇摆摆手说。“龙王找我喝酒,我说同学聚会没时间,晚上去陪你,他一个人太闷,自己上来找我了。”
“好美的景色,可惜没带相机,”郑洁说。“这里的水好清澈,能看到鱼儿。”
“是啊,太美了,我要是结婚就来次水上婚礼,”冯硕说。“既有激情,又有美感。”
“我怎么感觉少点什么,”吴皓说。“上官唱个歌,陶冶下大家的情操。”
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一生一世的过去,你一点一滴的遗弃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
也许分开不容易,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
情深缘浅不得意你我也知道去珍惜
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上官宇一首经典的老歌打开了邵野记忆的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