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的邵野,信心满满。不知疲倦地照料着哼哼一家五口。
老魏捧着兽医开的药方,一边看一边将药倒进鲜奶中搅拌。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转移了老魏的注意力。
“小川,去接电话,看看谁打来的。别总看报纸,多练练业务……”
“知道了!我不就是想看看什么时候,还有比武吗?难道要坐等退伍啊,我可不想回家种田!”
“老班长,我看秦川还是想着回连队那!这小子,心就没带来。”
“向荣,难道你不想回去吗?别光说小川,我看除了严志和家仁,你们都想回连队。”
“老班长……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啊……”
“少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去干活吧,有回去的机会,我会告诉你们的。”
秦川嘟囔着嘴,拿起电话,没好气地应答:
“谁啊?”
“秦川,这才下炊事班不到一个月,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连长啊……什么事?”
“你告诉老魏,中午饭做完,给我们送到施工点,今天回不去了。”
“是,连长。”
秦川放下电话,走到工作间,将刁连长的话传给了魏建勋。
魏建勋将搅拌好的鲜奶,递给严志,召集炊事员,分配任务。
“做完饭后,严志和家仁留守炊事班做晚饭,向荣接替邵野喂猪工作,潘刚上市回来,让他起火,其他人跟我去送饭。”
“班长,让我去送饭呗,我喂猪?邵野去有什么用?”
“你会开炊事车吗?炊事车要是坏到半路,你会修吗?邵野是特种车驾驶员、维修员,军区技工大队的优秀学员,别小看他。”
“是吗?我们以为就是个关系兵而已。”
魏建勋的一席话,炊事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秦川,把话接了过来。
“向荣,邵野下连队的时候,全营所有连队的专业都学过,比我们都有天分。那小子要是参加大比武的话,应该是个好苗子。”
魏建勋虎目圆睁,“啪”的一声拍在案板上。一声怒喝:
“得了……都别互相鼓吹了……起火……做饭!”
…………
冬日的残阳,照射在辰州监狱的大墙内外,岗楼上站着威严的武警哨兵。
重犯张保华走到篮球场地,悄声对靠着墙边的霍杰耳语:
“一会儿我们出去修路的时候,你看我眼色再行动。别跟别人说,人越少机会越大。”
霍杰犹豫了一会儿,面露难色,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警官孟浩拿着劳务名单,带着十六名武警战士,走到一监区门口,高声叫着一个个重刑犯的名字。
解去镣铐的二人想到即将到来的脱狱机会,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孟浩看在眼里,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意识到两名重刑犯的表情变化。
“都上车,今天我们和驻军一起修路,大家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一番话说完的孟浩,将名单交给监狱长,带着协同看管的武警战士,押着四十二名重刑犯,登上大门外的卡车,驶向公园路。
…………
此时的公园路施工现场,正热火朝天的上演着,军地携手共建美好家园的画面。
重重地的条石如大山般,压在曲齐的肩上,他下意识地咧了一下嘴,很快又挺直了腰身。
走在前方的古明亮,转过头看着曲齐受伤的手臂,亲切地询问:
“大齐,没事吧!要不休息会儿,再搬……”
“明亮,你往前走,我没事,能坚持。”
“那好吧,你坚持不住,就告诉我,运完这趟我们休息。”
“吱”的一声响后,邵野将炊事车,稳稳地停靠在距离施工现场最近的一片空地上。
老魏指挥着炊事员们,将炊事车原地展开。
“邵野,你什么都不用干,你去通知营长开饭。”
“好的,班长。”
得到任务的邵野,撒开腿跑向施工现场。
……
就在炊事车展开后的五分钟后,孟浩押着重刑犯的队伍也来到了这里。
下了车的孟浩,看到展开的炊事车,和忙碌的老魏和两名炊事员,快步上前。
“老魏,还没退伍那?”
“哟,老孟啊!吃饭没有。先尝尝我做的汤。”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可喝了。”
“管够喝,让战士们也都过来喝吧。”
“好好好……都过来吧……”
孟浩也不客气,冲着卡车上的武警战士们一挥手。
“留一个哨兵,其他人都下来喝汤了。”
冷清的炊事车前,顿时热闹非凡。
张保华从车上悄悄站起,从鞋里摸出了,磨了一个多月的牙刷。
蹑手蹑脚地走到武警哨兵身边,“唰”地一下顶住哨兵的脖子。
“别动,动就要你命!”
“杰子……快来帮忙。”
哨兵秦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溜号,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啪”的一声枪响,秦风上膛的子弹射出枪管后,便带着不甘倒在了地上。
正在喝汤的孟浩,听到枪声后,心中大叫着“坏了!犯人要跑……”
当喝汤的众人跑回卡车时,地上的血迹和已陷入昏迷的秦风,让孟浩痛心疾首。
“你们两个把秦风送到医院……留四个人看押犯人,剩下的人跟我去搜捕。”
“老孟,你别着急,一会儿我们营长来了,我们一起帮你搜捕,人多力量大。”
“老魏,我听你的,我先汇报。这回糗大了,弄不好要挨处分了,我真糊涂。”
“老孟,不用自责,他们跑不出去,除非他们会水遁,公园后面是渤海。”
“你看,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
仓皇出逃的二人,被枪声吓破了胆子。
张保华拼命地奔跑了几百米后,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指着后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霍杰,破口大骂:
“你特妈的,快点跑……这是越狱,不是遛弯儿。”
“华哥,我跑不动了……”
“妈的,真晦气,你刚才看我动手,为什么不帮忙?你要早点上,那枪能响吗?”
“华哥,你不说让我看你眼色吗?”
“我……我一巴掌呼死你得了,你这个脑袋,装的是浆糊吗?”
“华哥,前面是大海……我不会游泳啊……”
“都赖你墨迹,跑蒙圈了!快点找船……”
张保华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大声地谩骂着同伙的无能。
“华哥……你看!有人来了…”
张保华顺着霍杰的手指方向,看到了一个身穿蓝色迷彩的身影儿,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没事,就特妈的一个落单的解放军,咱俩弄死他。”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蓝迷彩也看到了二人。
蓝迷彩不是别人,正是贺翔。
贺翔作为海军航空兵,跟随军舰出航归来,停靠在渤海湾里十多天了。
舰长那不让上街的命令,随着舰长夫人的意外来访,而解禁了。
上岸的贺翔,没有同战友一起逛街,而是和带队干部请假,看望许久不见的邵野。
至于走到这条路上,是因为他在野战师师部门口,遇到了正在执勤的葛小奇。
葛小奇的诉说和指引,让贺翔和两名重刑犯,不期而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