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吕杨冷笑一声,也不转身,衣袖一摆,一道黑芒打出,又急又快,轰隆一声,黑芒和粉拳狠狠撞在一起。
张俊生仿佛一拳轰在一座大山上,巨大的反震之力如巨浪一般,狠狠砸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禁闷哼一声,立刻以缩地遁术闪到擂台边,露出骇然之色。
她一双眼眸,死盯着吕杨身后的黑芒,那分明就是一块镇纸,通体乌黑,上面散发出一"bobo"的玄色云纹,偶尔还有几个黑色真文流转。
“竟然也是一件真文法宝?”张俊生诧异,她伸手在自己的嘴角上擦了一下,一抹鲜红的血迹染红小拇指头。
吕杨已经转过身来,笑道:“我说张兄,你还有什么手段,若是技仅于此,那我便要胜了!”
“是吗,那尝尝我的圣道笔技艺!”张俊生翻手,一支青光湛湛的大号圣道笔抓在手上。“划地为牢,圈镇诸元!”张俊生清喝一声,圣道笔唰唰唰画出一个个圆,顿时整个擂台空间似乎都被禁锢住,一圈圈的浩然正气从头上镇压下来。
“破!”吕杨扬鞭一打,好巧不巧正击打在吕杨身前的空间,轰隆一声巨响,空气均被炸开,围上来的圈子散开,元气一片混乱。
“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吕杨也不抢攻,只是手持承影鞭,大有一鞭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当真是意气风发。
“崇山峻岭,气压山河!”张俊生脸色有些红,喘着气,显然使用圣道笔消耗她不少文气,不过她丝毫没有停留,手上唰唰唰书写着一个个山字,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上百个山字从笔下迸射出来,又快又急,让人眼花缭乱。
更奇异的是,每一个山字,都是黄光湛湛的,见风就涨,飞到吕杨头上的时候,一个个文字已经涨大成小山丘般大小,活像一座座飞来峰,目标很清楚,就是要将吕杨直接镇压死。
“还真是……”吕杨无语了,对于张俊生圣道笔上的修为,他也不得不佩服,至少自己在笔头上有这样的造诣远远没这么高超。
致知尺、真文砚台,再到眼前的圣道笔,这张俊生精通的东西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就凭一支笔,就秀生的水平来说,已经强大得无以复加,或许已经能以追赶上寻常的秀才了,更难得的是,她还是一位女的。
没有办法了,吕杨只有全力以赴了,依然是挥动承影鞭,这根奎龙精气炼制的鞭子已经是自己最强大的法器了,五皇劫剑气比不上,大洪钟也比不上,刚刚洗炼的天一真水镇纸也比不上。
“轰轰轰……”
无数道漆黑的鞭影打向半空,将一个个小山丘一样的文字困住,这一捆一拉,一个个压死人不偿命的“山”字纷纷掉落下来,砸在擂台的冰面上,顿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宽阔无比的擂台顿时晃动不已,被巨大的重压砸得骇人,震得惊天动地。
整个南明湖冰面上,所有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冰面上流淌的保护光华被压得破碎,整个冰面几乎要崩溃。
“厉害,厉害……这女公子一手圣道笔,真是气势磅礴,威猛无比,连我等都遭殃了!”擂台外的人,力量弱小的东倒西歪不说,还被无形的震波压迫过来,立刻受伤吐血,不过还好,仅仅只是震波的余威,没有人会被震死。
儒师们连忙展开浩然正气,紧紧护住摇晃震动的冰面,有的儒师已经色变,生怕冰面一下子承受不住,骤然崩溃,那么一来,冰面上前来观看的一万多人,只怕都要落入南明湖中成为落汤鸡了。
如今天气寒冷,人若是落入湖中,难免会受寒,儒生便罢了,那些身无文气的寻常人只怕会落下病根,若真是这样,书院的脸面就丢光了。
“都护住冰面,决不能让冰面裂开了!”曹道元已经飞起来,以洪音指挥儒师们一起行动。
“轰隆隆……”
持续不断地“山”字如雨点般砸落下来,仿佛不要本钱似的,张俊生已经豁出去了,她双眼通红,显然已经疯狂起来。然而每写出一个山字,她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到最后,她的嘴角,已经再度溢出血来。
张俊生也是一个性格倔强、坚毅刚强之人,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身体状况,反而催动所有文气,连连大喝,接连施展“划地为牢”和“崇山峻岭”。
一方面企图束缚吕杨的动作,另一方用自己的最强技艺企图砸倒吕杨,即便砸不死,也要累倒吕杨。
吕杨已经用出全力,亏得他积累的五皇锦绣气庞大无比,身体经过两次脱胎换骨,早已经变得“非人类”,一身的力气大得出奇。手中承影鞭运转如意,只是如今有些凝重,每拉下一个山字,均要承受部分的重量,整个人几乎要被压弯了腰杆子,右手因为力量透支而微微颤抖。
这是一场意志和力量的对决,不过吕杨的情况显然好一些,就身体素质来说,就是一大优势。反观张俊生,身体十分单薄,脸色已经惨白,就跟死了爹娘似的,虽然还没有认输,但是眼看已经是樯橹之末。
“完了,还是比不上他,我堂堂秀生,修炼的是浩然正气,竟然还比不上那五色锦绣气强韧?”张俊生又急又怒,越想越不甘心,不禁怒极攻心。
太不甘心了啊,原本修炼浩然正气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在张俊生想来,吕杨绝对耗不过她才是,何曾想,吕杨的五皇锦绣气生生不息循环不止,竟似无穷无尽一般,只见凝滞,却不见减弱。
这让张俊生绝望了!
“哇……”
张俊生意志一泄,人便再也顶不住了,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将其身前的衣裳染红,触目惊心。
圣道笔技艺再也施展不下去,只能颓然跌倒在地,她用手撑地,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全身仿佛像是散了架似的,又累又疼。
“竟然……竟然输了,不甘心!”张俊生眼眶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但就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吕杨也收了承影鞭,调息了一下体内混乱凝滞的五皇锦绣气,这五皇锦绣气果然奥妙无穷,配合气府中的中央戊己神石,三四个呼吸,就已经压服并理顺体内气血,脸色也由苍白转而红润。
自己还没有反攻,便生生把对手磨得败北,这样的战绩,让吕杨豪气陡升。看着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张俊生,吕杨还是很敬佩的,若是男的,吕杨不介意再抽一鞭子,但是对方是一个女的,这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吕杨也不说话,只是负手站着,注视张俊生,再等待对方接下去的作为。
张俊生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有了些许力气,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连倒了一粒小还丹和一粒苍黄丹,扔入嘴里一口吞掉,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些,终于站起来。
看到吕杨气定神闲,张俊生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差距,这差距是巨大了,并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吕杨没有趁人之危,这已经是君子所为了,是以,也无从怨恨,无从不甘。
“俊生认输了!”张俊生叹息一声,揖了一礼,转身缓步走出擂台。观战的人有的无言,有的叹息,有的不甘心道:“竞争太激烈了,张公子就差一把,就差那么一把,就能把吕公子给撸下去!”
旁边便有人摇头批驳道:“那是怎样的一把?这就是差距,只差一点,便是千里万里,依本人看来,这可不是差一把两把的事儿,吕公子底蕴深着呢,你看他,气不喘脸不红,压根就没使出压箱底的技艺,所以那张公子,绝对赢不了!”
大家都是有眼睛的,这个评价比较靠谱,顿时获得附近多数人的赞同。
另一个擂台上,王天河和俞嵩年正打得“激烈”,似乎王天河一直都没有动用腰间悬挂的九天曜日剑,俞嵩年使用的是一把偃月剑,只需震动手中剑,便有无数圆刃般的剑气像长了眼睛似的,划过一道道玄妙的弧线,交织着扑向对手。这个景象非常炫目,如此剑术,也算高超了。
吕杨远远望了一眼,便看到王天河每一次都是并指一撮,便有炽烈耀眼的光芒从指尖上迸射出来,将袭来的剑气一一戳爆,竟无一遗漏,是以再是激烈的剑气,都无法靠近他身体一丈范围,尽显游刃有余之姿态。
“九天曜日剑,还真是名符其实,不知道那柄剑出鞘,是何等光景?”吕杨心思微微一动,便感应到对方剑将出鞘。
“哗……”
整个擂台上炽烈的光芒闪耀,刹那之间便已经充斥整个南明湖,这光芒比日光白炽百倍,但是却不炽热。
吕杨隐隐感觉眼睛刺痛,本能地规避,转头闭眼起来,心中已经骇然,因为他实在没有看到对方如何拔剑,如何出剑,又如何运剑。
吕杨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满目的炽烈光辉,就仿佛站在无限低垂的九天之曜日之下,形迹无法隐遁,无法躲避,光芒无边无际,人显得渺小如蝼蚁,压根不知道如何抵御,也无从抵御。
一个呼吸过后,所有光辉骤然收敛,人们的视线才恢复过来,只见俞嵩年持着剑,整个人呆呆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好厉害的剑,好浩瀚的光!”俞嵩年终究还是叹息一声,转身走出擂台,只见他持剑的衣袖,已经被剑气割去,布料如片片飞花,飘落下来。
……
明天请假,因为要出远门,估计后天下午才能到家,所以明天是更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