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钟这幅笑哈哈的样子,秦韵心中也略微安定一些。
王钟虽然满嘴跑火车,但在大事上绝不含糊,他这么轻松,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走吧。”庞伟大手一挥,十几个警员将王钟团团围着,像是护卫领导一样下了楼。
上了警车,透过后窗户,王钟看到秦韵在楼前久久站着,直到车子驶出小区。
捏了捏拳头,王钟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有点心疼。
不过,王钟之所以选择跟这帮警察走,也有另外的一层考虑。
昨天晚上自己在河滩杀了胡媚,她的同伙不可能没有反应,这帮专业杀手若是报复起来的话,自己还好说,就怕身边的人遭殃。
再呆在家,很有可能殃及到秦韵。
还不如去局子里,安全不说,还清净,吃的免费的牢饭,静下心来正好看百~万\小!说做做题。
……
不得不说,王钟的考虑是很有道理的。
小区花园,一颗枝繁叶茂的杨树上,此时有双眼睛正躲在树梢中,凝神注视着警车离去。
这双眼睛的主人,身材短小,缩成一个干瘪的肉球,全身上下仿佛没有半块骨骼。
他气息收敛的很好,两只麻雀在枝桠上叽叽喳喳,却根本没有发现旁边这个人型生物。
咻。
一个异常轻微的声音,两道寒光掠过,两只麻雀连叫都没叫出一声,坠落下来。
随手抓住两只雀尸,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头,将毛都没拔的麻雀塞到口中,有滋有味的咀嚼着。
他便是安吉拉的一员,胡媚的同伙,外号银狼。
银狼擅长瑜伽和易容,团队中踩点和打探消息这种事,都是由他去做的。
胡媚行动,一夜未归,四人意识到情况不对,追踪着痕迹,却什么都没发现。
靠着超级黑客机械手的技术,总算是锁定王钟的身份,找到他的住所,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碰上警察把目标带走。
“老大,目标被警察带走,家里还有个女人,是那朵警花,要不要行动?”吐出跟羽毛,满口的血腥气,让他精神异常亢奋起来,打开手腕上的通讯器,小声汇报着情况。
“先撤。”半分钟后,通讯器中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服从命令!”
银狼眼神一寒,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还站在楼前的秦韵,麻溜的从树上跳下来,很快消失。
……
看守所。
王钟早有预感,这帮人绝对不会走正当程序,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连审讯都没有,就被全副武装的警察押进看守所。
庞伟是个聪明人,陪着笑脸给王钟解释这是马市长的命令,王钟笑笑,给他发了根烟,背着书包直接进去,丢下一句话。
“庞队长,希望我出来的时候,马市长还活着。”
话说完,王钟砰的一声关上门。
庞伟心惊肉跳,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抽完一根烟,苦笑着给马文才汇报工作去了。
进了门,王钟微微有些诧异。
和想象中的有所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个很干净的房间。
四张上下铺的架子床,一张桌子,洁白的墙壁上贴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大字标副,门后还有个小小的卫生间,像个普通的学生宿舍。
看起来还不错。
不过,王钟的好心情很快被破坏了。
“吆,是个学生仔,还挺清秀的,兄弟们,今晚上有福了,哥要过年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板寸头坐在床上,很是嚣张的笑道。
“学生仔,过来,给龙哥说说,犯什么事了?”板寸头龙哥一下子从上铺跳下来,有点身轻如燕的味道。
看得出来,他身手不错,应该就是这间房的老大。
“没犯事。”王钟淡淡说道。
“没犯事把你抓进来吃干饭的?愣站着干什么,过来,让龙哥看看。菊花还是处不?”
听到他的话,见到他脸上这个猥琐的笑容,王钟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终于知道刚才说的过年是什么意思了。
记得哪本书上说,“三扁不如一圆,草屁股就是过年。”
怒从心中起,王钟一甩自己的终极武器大书包,装满书的书包像是个链子锤一样,势大力沉的飞过去。
咣当!
龙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光亮的脑门重重撞在铁架床上,一声惨叫,头破血流。
其它几个人一片哗然,霍然从床上坐起来,动作飞快的卷起被子,抽出几根还带着钉子的竹质床板。
“小兔崽子,草泥马,还挺横!”抹了一把脑门上的鲜血,龙哥脸色阴沉,像是一头恶豹狠狠盯着王钟。
“弟兄们,给我上,今天晚上老子不把你艹的下不了床,我跟你姓!”
王钟冷冷看着这帮人,捏紧拳头,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在这种地方,要想得到别人的尊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拳头比他硬。
王钟下手没有半点留情。
像是一阵风刮过房间,狠辣的一拳重重打在龙哥下巴上,龙哥一百来斤的身体直直飞起,摔倒床上,差点把床板压塌。
一招收拾了他,房间里的人都是被吓到了。
好凶的学生仔。
力气真大!
要知道,龙哥的霸名可是打出来的,谁想在这小子手上连一招都走不过,直接被秒杀了。
“龙哥,没事吧。”一个脑子灵活的小个子,匆匆丢下手中的武器,爬上床,借着关心龙哥的伤势,避免跟王钟打斗。
“龙哥,龙哥……”看了一眼,他放声惊呼,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胯下一阵温热,房间里顿时有股子腥臊气。
只见平曰里威风赫赫的龙哥,这会儿被打的几乎没个人样了,一张脸像是被暴力碾压过的西瓜一样。
下巴粉碎,鼻梁也碎了,两颗眼球被挤出眼眶,看起来血腥而恐怖。
“狗毛,哭丧呢,瞧瞧你那怂样,还尿裤子!龙哥怎么样了?”另一个犯人一木棍打在小个子腿上,骂骂咧咧道。
“死……死……龙哥死了……”
“卧槽!”
几个人都是呆住了。
一把拽下小个子,都扒着床板掂起脚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之余,手中的木棍落地。
这学生仔,下手真狠!
咚!
一个人腿一软,膝盖一曲,直接跪了下去。
“学生仔,哦不,大哥,刚才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惊扰您老人家,小弟不是故意的啊……”
几个人都是哆嗦着跪了下去。
在看守所这种地方,也是有规矩的。最能打的那个,或者进宫次数最多的那个,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跟着个好老大混,曰子会好过许多,根本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
龙哥就是因为能打,才被所有人信服,而现在,一个更能打的来了,投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王钟微微叹了口气。
什么年代了,还兴下跪这一套,不过想想自己刚才为了杀鸡儆猴,手段确实有点凶残,难怪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
“行了,都起来吧,抽根烟压压惊。”拍拍手,掏出盒烟,王钟丢过去。
自己没别的目的,能安安心心学习就好,既然这帮人都服了,也没必要再采用武力手段。
“你们三个,把床上那死人丢下来。”
“你,去报告狱警,就说有人从床上摔下来了,快死了。”
王钟淡定的下着命令。
不一会儿,三个全副武装的狱警匆匆跑进来,看到已经被搬到下铺的龙哥,三人眼神一滞,下意识的把枪拔了出来。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是能够看出来,这根本不是摔伤,而是被人硬生生打成这样的。
“怎么回事?”一个中年狱警咽了口唾沫,努力装出一副威严的语气。
说实话,这一幕当真让他眼皮直跳。
当了十几年狱警,也算是老油条了,见过不少犯人打架,最多也就是断个胳膊断个腿的,哪像现在,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能活下来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房间的犯人们畏畏缩缩,眼神都是瞧瞧看向王钟。
王钟叼着根烟,开口道,“从床上摔下来,正好撞床脚上,运气不好,死了怪谁?”
王钟的声音很冷淡,杀龙哥他根本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这种人渣,死一个算一个。
“是你干的?”狱警狐疑问道,握着枪的手不由自主的对准王钟。
“哪能呢?我就一学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喏,这是我的书包。”王钟脚尖一挑,把书包勾起来,很是轻松的说道。
眼神转了一圈,王钟继续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是不是?”
其它犯人唯唯诺诺,一个个都是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都是人精,惹了狱警最多被打上一顿,要是得罪了这位,指不定也被打成烂西瓜。
中年狱警深吸口气,勉强压着向王钟开枪的冲动。
常年呆在这种地方,接触的都是些作歼犯科之辈,他对一些东西很敏感。刚才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王钟眼神中的杀意。
像是被一头恶狼盯着一样,他不敢轻举妄动。
“都老实点!有什么事情马上汇报。”狱警强撑着交代一句,叫了几个犯人,匆匆把龙哥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