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嫦兮那个迷糊的模样,牧北笑了笑:“我以为身为天族高贵的长公主的你,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应该始终都是一副端庄持重模样。但是没想到你竟也会做出那般鲁莽的事来,这真是让我感觉很是惊讶啊。
我看那玉晗上神之所以那样躲着你,应该是因为小时候被你打出了阴影,不过要是有机会回溯你的过去,我还挺想看看你打他的时的模样。”
嫦兮笑着轻拍了下牧北抓着自己的手:“这有什么好让你感觉惊讶的,虽然我是天界公主、你是魔界皇子,可是在这茫茫六界,你我亦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普通生灵之一,喜、怒、哀、惧,这些常人该有的,我都有。”
“在你的心里,我真的也是和你一样的吗?”牧北的脸上带着些怀疑
“没错,在我心里,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嫦兮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牧北歪头一笑,又牵起嫦兮的手认真的问她:“那,你觉得我们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呢?”
对于牧北问的这个问题,嫦兮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他:“嗯...我们啊,不算是好人,也不算是坏人,我们就是普通人而已。”
“不好又不坏?此话何解?”
嫦兮看着自己那被牧北牵着的手,细声柔和的向他解释到:“在这个世界上有至纯至善的好人,也有至邪至恶的坏人,但这也只是少数而已。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是善恶兼具的普通人,你是其一,我亦如此。只是有的人偏向于善,有的人偏向于恶,还有的人来来回回,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而已。”
嫦兮停顿了下,又反问牧北:“我是如此想的,你认为呢?”
“我?呵呵,以前呢我并不在乎自己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至于现在嘛,我就更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我们是一样的那就够了!”牧北一边回答嫦兮的问题,一边为她理了理额前那被夜风吹得有些乱了的碎发。
为嫦兮理好头发后,牧北继续说到:“对了,之前你说你们神仙要是随意扰乱了凡人的命数就会受到惩罚,后来在华晨宫时玉晗也这么说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神仙不是时常下凡帮助凡人吗,而且你们有时还要如那红尘之中去历劫,那这些不也算是扰乱了凡人的命数吗?”
“这是因为以前有许多天族人喜欢去人间游历,但是他们去了凡间以后,一遇见什么可怜的人就喜欢施以援手。但是人心难测,有时候你救了一个人,给了他活路,就可能害了千万人的命,让那些本该可以活下来的人枉送了性命。
后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天族的邢官就制定了相关的刑律来约束去凡间游历的天族人。至于你说的那些去人间历劫的天族人,他们的命数会由玉晗他们这些司命官定好后,在安排他们投身凡间,这并不会扰乱凡人的命数。”嫦兮耐心的解释到
“哦,原来如此,那看来玉晗上神这些司命官的能力很大嘛,凡人的命数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一个人的一生活的如何都看他们笔下的一行字!”牧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于牧北的这个想法,嫦兮简直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谁跟你说凡人命数是由司命官一手掌握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凡人今生的命数如何,是要看他们自己前生的经历,冥府的监察使会将每个人这一生所行的善与恶、所经历的喜与悲、所享的福、所受的苦一一记录于尘缘薄之中。
再由监察使上呈司命官,由司命官撰入天机书之中,而后天机书就会按照这个人今生的所做所为生成他们来世的命数。这天机书天地间自生的灵器,谁要是敢擅改上面的内容,那么他是会受的天罚的!”
听嫦兮这么说,牧北想起幻猫改人记忆的事,又问道:“那么要是谢寒枳的记忆当真是那幻猫改的,他会怎样?”
嫦兮仔细的相邻一下后,才回答到:“谢寒枳这件事要真是幻猫做的,这抹掉人的记忆,会耗掉幻猫的半生寿命,加之他又抹掉的是一个凡人的记忆,乱了他的命数,少不了要受十道天雷之刑。”
“十道天雷!我记得你说过幻猫修为大都不高,这要是劈下去他还能活吗?”
“没错,幻猫一族因为天生的原因,修行大都不会太高,要是十道天雷劈下去,八成是活不了的了!”
说完嫦兮又用手撑着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牧北瞧她突然安静了下来,眉宇间还有些凝重,就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在想些什么呢?”
“我是在想谢寒枳的事,虽然他这件事的种种迹象都很像幻猫所为。但是还是有一个疑点,他的记忆要是真的被幻猫抹掉了,虽然他后来爱上那柳蔓云、娶了那柳蔓云都皆是没了记忆后的他的所作所为,但也是出自他自己的内心。
那为何这谢寒枳会在柳蔓云离世后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呢?他还记得柳蔓云,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得一切,但是却又偏偏对她没了感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嫦兮叹息的说到
“嗯...你说的这个问题的确是很让人疑惑,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太过纠结。待明日我们回到凡间,用天机书为谢寒枳回溯了过往,到时候你的疑惑自会揭晓。”牧北劝慰的说到
但是嫦兮却摇了摇头说:“其实刚刚在华晨宫里,看了天机书以后,我就并不太想帮谢寒枳回溯过往了。”
“为什么?”对于嫦兮说出的这番话,牧北甚是有些不太明白。
“你还记得天机书上写的,那谢寒枳原本的人生轨迹中,他的妻子是谁吗?”嫦兮没有立即回答牧北的话,反而又向他问到。
牧北想了下说:“记得啊,是陈国的护国公主江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