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枯叶飘零,院里的枣树上青红黄三色相交。
一颗熟透的红枣从树上落下,直直砸在树下孩童头上。
“哎呦。”
捡起枣子,用力的在衣服蹭了蹭,何勇把红枣塞进嘴里,甜味十足。
“哎。”
甜蜜的大枣无法驱走心头的忧桑(伤),何勇抬起头,45度望向天空,口中轻唱着,“我无自由,我失自由,伤心痛心眼泪流……”
自从七月山归来,何勇已经有五个月没有出门,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丽娘给他下了禁足令。
抬起胳膊把枣核扔出墙外,何勇左臂上的伤口早已愈合,除了一道伤疤外,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哎呦。”
“谁扔的枣核!?”
不知是哪个倒霉汉子刚好经过,被枣核砸了脑袋。
咦,声音有些耳熟?
听到声音,何勇两三下窜上枣树,沿着粗壮的树枝来到墙头,挥手喊道:“张机哥,你终于来了。”
被枣核砸中的倒霉蛋正是张机,只见他身后背了个大竹筐,精神抖擞,脸上的伤痕也已痊愈。
“这枣核是你小子扔的吧!”
推门进来,张机把枣核还给何勇。
“嘿嘿。”
傻笑**再次启动,何勇将“罪证”丢到院子角落,手脚麻利的接过张机背上的竹筐。
“这些书都是我爷爷的珍藏,你可要好好保存。”
打开竹筐,里面装满了竹卷,竹卷上皆是蝇头小楷,单看一个个流畅漂亮的字体,就能感觉出书写之人造诣不凡。
“知道了。”
五岁的年纪正是启蒙的好时候,何勇被禁足后天天在家写字看书,听张老讲礼义忠信,谈诸子百家,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张爷爷呢?”
以往都是张老与张机一起到来,今日却只见张机一人,何勇把书搬到枣树下,边翻边问道。
“我爷爷说去接一位世侄,要晚些才能过来。”
张机说话声音充满期待,眼睛散发着兴奋地光芒。
“谁呀?你这么激动。”
张机喜形于色的样子引起何勇注意,他放下书,伸手摘下一颗甜枣,扔给张机。
“我这位世叔名叫华佗,你可能不……”
“华佗!!!”
张机正准备宣传下华神医的光辉事迹,没想到何勇听到华佗的名字后大吼一声,样子比他还要激动。
“你认识?”
张机眨眨眼问道。
“不认识。”
何勇眨眨眼回道。
“不认识你鬼嚎什么!”
顺手赏给何勇一记暴栗,良好的手感让张机心中暗爽,趁机报了被枣核砸到之仇。
“啊,好疼。”
脑袋上肿起的大包完全无法改变何勇激动的心情。
华佗,男,职业神医,古代发明家,发明了麻沸散,外科手术等,最后被曹老哥给干掉了。
当热,这些都不是让何勇如此激动地主要原因,这位敢向曹老哥动刀的华神医除了上述信息外,还有一项更重要的成就,五禽戏。
减去强制休息的两个月,基础炼体决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只给何勇带来了1点力量值,其余两项身体属性纹丝未动。
刚经过一场鏖战,知道自身不足的何勇对属性值的渴望无比强大,基础炼体决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虽然知道吞噬也能增加属性,但其吞噬目标精血的过程过于惊世骇俗,何勇恐怕这辈子都接受不了以这种方式提升实力。
系统又不提供任务,升级之类的捷径提升属性。
摆在何勇面前的只剩下华山一条路,寻找新的炼体功法。
五禽戏是华神医模仿五种动物创造出的炼体术,听说司马懿能够熬死一票大佬以及曹家三代霸主的秘诀,就是五禽戏(大军师里看的。)
“以我跟张老爷子的关系,肯定能想出办法留他这个世侄在家里住上两天,到那时嘿嘿嘿嘿……”
想到兴奋处,何勇嘴角上扬,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莫非是我刚才劲使大了,把他给打傻了?”
摸了摸何勇额头,不热不烫,张机觉得他这傻样不是自己打的,就是天生如此,而且后者的概率比较高。
经过七月山一战,张机和何勇的关系突飞猛进,甚至张机修养眩晕症的日子里都是在何家吃住,两人同住一室,共宿一床,嘿嘿嘿嘿……基,咳,感情深厚。
说到七月山,我们来聊一聊之后的发展。
七月山一战后,李二龙的尸体被朱阳手下官兵找到,而李大目的尸体因为藏得严实,现在还在被通缉之中,这一点何勇曾暗呼走运,因为李大目死状过于吓人,若被人发现难免还要再生事端。
李二龙的脑袋被大哥何进拿去县衙领赏,得了些许银两奖励,不过银子全被他拿去请朱阳喝酒,两人正式结交为友,最近走的非常密切。
张机诛杀逃犯,名字被上报太守府,再加上张家运作,得“少年英雄”之名,无其他奖励。
“少年英雄”看着好像只是个虚名,没什么大用,其实这个名头等于把张机放进了举孝廉之列,只等他年满二十,即可由太守推送入京,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何勇,什么也没捞着,他曾经爬上房顶对着夜空感叹,七月山一战,自己出力最多,受伤最重,结果名给了张机,利给了何进,他还要被丽娘禁足,老天爷真不公平。
结果一道闪电劈下,吓得何勇屁滚尿流的窜回房间,在被窝里默念了一晚上“童言无忌,老天爷不要生气。”之类的话语,第二天还被捂出了一身痱子。
拍掉张机作怪的手,何勇无心看书,伸长了脖子盼着张老赶快带着华佗回来,结果张老没盼来,反而盼来了捣蛋鬼何淑。
推开房门,何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两人身前,拉着何勇的衣袖气喘吁吁地喊道:“四弟,出事了!”
“怎么了!?”
今天上午丽娘带着何苗回娘家串门,在家无聊的何淑选择陪父亲去集市卖肉,看她这幅模样,何勇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爹爹和别人吵起来了,我帮不上忙。”
何淑急的眼圈都红了,她回来时何真和别人吵得很厉害,她怕出事,急忙跑回家搬救兵。
何勇并未着急,他认真的盯着何淑的眼睛,“你先歇会儿,然后去南门找南门令朱阳朱大人,县衙在城北,大哥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你让朱大人先行带人赶往集市,同时帮忙通知大哥。”
这是何勇第一次表情严肃的和何淑说话,不知为何,看着有些陌生的弟弟,何淑慌乱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她用力地对着何勇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见何淑神色趋于稳定,何勇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姐姐,你可以的。”然后快步跑出房门,向集市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等我。”
张机晚了半步,等他出门时只能看到何勇健步如飞的身影。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握紧小拳头为自己打气,何淑深吸几口气调匀呼吸,然后紧随二人离开何家。
刚才还热闹的何家院子如今只剩下一棵枣树,秋风袭来,枣树叶子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片黄叶被风吹在空中,黄叶飘飘扬扬落在屋里的坐垫上,坐垫位于主位,正是何真平时端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