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人,也终究难免犯错,能否有一个转折,还得看自己是否认错又改错。
——文渊孤客
中平四年七月十日,帝幸南宫杨安殿。张杨以为己功,故名其殿曰杨安。杨谓诸将曰:“天子当与天下共之,朝廷自有公卿大臣,杨当出扞外难。”遂还野王。杨奉亦出屯梁,韩暹、董承并留宿卫。癸卯,以安国将军张杨为大司马,杨奉为车骑将军,韩暹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皆假节钺。是时,宫室烧尽,百官披荆棘,依墙壁间,州郡各拥强兵,委输不至;群僚饥乏,尚书郎以下自出采稆,或饥死墙壁间,或为兵士所杀。
建安元年七月二十日,袁绍围公孙瓒于易京,收幽州大部;先前又收王匡于河内,趁张杨不在,全据并州,以外甥高干、部将郭援守之;现已据并、冀、幽三州,成为天下第一诸侯,袁绍也因此沾沾自喜。时袁绍谋士审配说袁绍曰:“将军累叶台辅,世济忠义。今朝廷播越,宗庙残毁,观诸州郡虽外托义兵,内实相图,未有忧存社稷恤民之意。今州域粗定,兵强士附,西迎大驾,即宫邺都,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颍川逢纪、淳于琼曰:“汉室陵迟,为日久矣,今欲兴之,不亦难乎!且英雄并起,各据州郡,连徒聚众,动有万计,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今迎天子自近,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非计之善者也。”审配曰:“今迎朝廷,于义为得,于时为宜,若不早定,必有先之者矣。若刘备、曹操迎帝,则吾等伐之既不存大义,又师出无名,一旦战败,军无战心,民不贡粮,主公危矣!”袁绍犹豫再三,仍是不从,令众人退下。审配至家,邀郭图、辛评于家,与二人言:“主公若不迎帝,曹操必得之!”二人皆喟叹如是。
二十三日,曹操得知帝归洛阳,自己又平定兖州,除掉了吕布,想起谋士毛玠曾对自己言道:“今袁绍刘表,虽土民众强,皆无经远之虑,未有树基建本者也。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这一点曹操是当时知道的,他很感谢毛玠的深谋远虑,只是限于当时的财力物力,如今兖州已经得到巩固,奉迎天子该提到日程上了。
曹操想了想,乃召众人讨论要不要奉迎天子的问题。曹操起先开口说道:“时值佳节,本来是令人高兴的日子。但是天子蒙难,实在让吾等这些做臣子的寝食难安。以曹某愚见,不如请人恭迎天子。”这时赵俨言道:“据说现在皇帝仅以青菜充饥,这是吾等为臣子最大的不忠。”曹操闻言微喜,终于有人支持他,遂言道:“想吾曹操一家,世代忠良。自从曹相国辅佐高皇帝以来,一直忠心耿耿,如今皇帝受到委屈,更是吾辈的耻辱。”不过,曹操说完后没有人相应。大家面面相觑。曹操既感到尴尬,又感到很奇怪。这时曹操族弟曹仁言道:“青、徐二州有刘备掣肘,若迎奉汉帝,刘备袭吾军后方,岂非再次犯下失去兖州的错误?而且韩暹、杨奉刚刚将天子迎到洛阳,往北连结张杨,河内王匡又已归附袁绍,暂时还不能控制他们。”曹操最为宠幸的将军夏侯渊又言道:“末将以为,不可迎奉天子。”曹操很诧异,问道:“妙才,这是何意?”夏侯渊答道:“大哥,子孝兄所言无误,吕布等人虽已除掉,可是张邈、陈宫犹在,这二人亡吾兖州之心不死。如今刘备新占了徐州,又得此二人。吾等若迎汉帝,张邈、陈宫必然要大举反攻,不可不防呀。”夏侯渊话语未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将军即夏侯惇大叫道:“的确,大哥,吾兖州的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兵马钱粮刚刚足备,汝怎就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皇帝一来,汝还有好日子过?汝要早请示晚汇报,跟那受气的小媳妇差不多,不可不可。再说,如果奉迎天子划得来,周围的刘表、袁绍为何不做?”曹操点头不语,众人皆是“山东未定,韩暹、杨奉,负功恣睢,未可卒帛”的意见,他目视群臣,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支持者。
这时,荀彧站了起来,对曹操说:“主公,两位将军的话语固然有道理,迎请天子费粮费力,甚至出力不讨好,可是这件事却是有关国家社稷的大问题。此举上得天意,下顺民心。试看当今天下,衮衮诸公,都以大汉忠臣自居,可又有谁把天子的生死劳劳牵挂,唯有将军。将军奉迎天子匡扶汉室,便可以奉天子以讨不臣,用光明正大的名义征讨四方,百姓谁不拥护。从前晋文公迎周襄王返回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东征项羽,为义帝穿素服发丧而天下归心。自从天子蒙乱,是将军首先倡导义兵勤王,只是因为司、雍地区纷扰战乱,还不能远赴关右,但还是分派将领,冒险与朝廷通使节,虽挽救国难于朝廷之外,而心无时不系于王室,这是将军诚扶天下的一贯志向。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人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怎么敢为害呢?如不及时扶正朝廷,天下将生叛离之心,以后即使考虑此事,也来不及了。今日再恭迎主上,百姓谁不感恩,壮士谁不颂德。荀彧以为奉迎天子考虑百姓的感受,大顺也;以最公正的心思处理事情,是远大的策略;讲究大义就能招致天下英雄豪杰,这是大德。尽管有点小损失,可是却做了惊天动地的大好事,主公,应该做。”曹操听罢,大喜,心里想着:哈哈哈,文若,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社稷之臣。
二十七日,曹操认为荀彧所言有理,于是派遣大将曹洪至洛阳迎接献帝,董承等拒险阻挡,曹洪未有如愿,只能退回。
二更,曹操怎样把握好机会呢?刘备会有什么行动,请听下回分解。对了,有推荐票的可以投一下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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