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高速上到处是正在返京的汽车,小车之中夹杂着一些大卡车,在准备收费站上高速的时候,有一辆红色的跑车,伴随着夸张的发动机引擎声,一溜烟上了高速。
张元元问:“爸爸,刚才的车为什么那么大动静?”
张敬明逗小朋友说:“是因为那车太破了,所以动静大。”
张元元又问:“那个车怎么跑得那么快?”
张敬明说:“那是因为司机急着回家拉屎。”
小朋友被逗得哈哈大笑。
武薇薇告诉小朋友别信,是爸爸在逗他玩呢,张元元告诉武薇薇,他明白,他知道是爸爸在扯犊子呢。
张敬明很意外地问张元元在哪儿学的扯犊子这个词儿,小朋友反问他你自己总是这么说,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张敬明很真诚地作了自我检讨,告诉张元元扯犊子是不文明的脏话,礼貌懂事儿的人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并保证自己以后坚决不说脏话了,张元元却认为扯犊子听起来特好玩儿,特好听,武薇薇总结到:坏习惯就是这么养成和传播的。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开车的刘辉听得咧着嘴直笑。
快到怀柔的时候,路上的车特别多,行驶特别缓慢,好不容易到了收费站才发现,进京的车都在排队安检。排队等待安检的时候,小朋友指着窗外说:“快看那辆破车也在那儿排队呐。”
张井明透过车窗看到左前方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车上的装饰,正是之前高速收费站看到的那辆跑车。
武薇薇问这是什么车,停着怎么动静还这么大。张井明解释道看车上的奔马的图标月,它应该是法拉利,至于为什么这么大声音,可能是因为改造造成的。
正说着,突然看到红色的法拉利突然快速的横插到旁边的检查站口前,后面一辆黑色的尼桑,因为来不及刹车,就顶到了法拉利的屁股上。
法拉利轰鸣声停了下来,法拉利副驾驶门打开,出来一个一身黑色运动服的蛤蟆镜,到了后面尼桑车前用脚就踹,尼桑车也停了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下来和蛤蟆镜进行理论,检查站里也走过来一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这时候,张敬明的车正好经过旁边的检查口,听到车窗外传来激烈的叫骂声,接着传来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女人的尖叫声。
张敬明透过玻璃看到,那个蛤蟆镜手里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正在砸后面的尼桑车,尼桑车司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尼桑车里的女人在尖叫,检查站的工作人员也在边上大声喝止。
周围检查站的工作人员也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围了过去,张敬明急忙喊:“我们还有急事儿,请先放我们过去。”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拿开路障,挥挥手,示意张敬明可以走了。
张敬明他们赶快过了检查站,然后继续向着市里前进,越往前走路上的车越多,车速越慢。
大概过儿半个小时以后,有一辆红色车跑车,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从右侧的应急车道快速超车而过,把张敬明和刘辉吓了一跳,张敬明随口骂到:“开辆好车了不起啊,真没素质,右侧超车,还占应急道,交警哪儿去啦。”
到八达岭收费站的时候,特别堵,时速都不到十公里,远远地看到收费站出口那儿停着几辆警车,闪烁的警灯特别显眼,有一辆红色的跑车被夹在两辆警车之间,但是没有看到什么人。
张敬明他们几个人在猜警车为什么要拦截这辆车,车里的人是不是被抓住了。
红色的跑车猛的倒车,然后快速的冲进一个收费站口,从横着的杆子下面滋溜一下就跑了,两辆警车随后也调转车头,等横杆起来后,快速的冲了出去。
张敬明几个说这肯定是大事儿,等着看新闻吧。
剩下的路程虽然慢,但是比较顺利,到了家,放下东西,张敬明拎上包就准备前往心理所的实验室,去学习那套神秘的无人驾驶理论。
坐上车,刘辉问心理所的实验室在哪儿,张敬明才想起来,上次去实验室来回的路上都被搞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记住路,于是拿出电话给梁英彩打过去,但是手机一直没有人接,于是他又给付衡打了过去,手机也没有人接,他翻了翻,就剩下那个向慧敏了,但是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女人有啥联系,于是就没有打她的电话。
正当他准备再给付衡打一遍电话的时候,向慧敏给他打来了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接了,向慧敏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付总他们在实验室调试设备,没带手机,你有什么事儿?”
张敬明淡淡的说:“想去趟实验室,不认识路,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过去。”
向慧敏说:“半小时后在你家楼下等我,我去接你,告诉你地方你也来不了。”
不等张敬明说话,电话直接就挂了。
张敬明送走了刘辉,就上楼打开一瓶凉茶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武薇薇从卧室里出来,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张敬明说一会儿有人来接他,他先在家里喝口水,然后就把武薇薇拉到身边坐下,刚想亲亲我我一会儿,就听到张元元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妈妈我睡不着,你来拍拍我睡觉吧。”
武薇薇无奈的亲了亲张敬明,就起身回卧室了,张敬明一口气把凉茶喝光,但是感觉却更渴了,他又到冰箱里拿了两瓶凉茶,一口气儿都灌光,喝得肚子都有点涨了,才刚刚把嗓子里的火劲儿压下去。
听到刹车声,张敬明马上冲下了楼。
向慧敏依然带个大墨镜,一脸严肃的坐在车里,他朝向慧敏道了声辛苦,不等向慧敏回话,他就直接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同时把手机地图打开,他要看看这个路线自己怎么就过不去。
一路上,向慧敏没说话,张敬明也没说话,虽然车子开得飞快,但是张井明这次并没有晕车,黑色的奔驰出三环进四环,出四环奔五环,最后在一座小山边上,进了一个大院,门口武警站岗,张敬明拿起手机一看,好嘛,这个区域里在地图上显示一片空白,道路都没有。
大院里高楼林立,道路横平竖直,开过两个路口之后,奔驰车右转进入了一个小树林,穿过小树林,张敬明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小白楼和它后面的小山。张敬明习惯性的道了声谢谢,就下车了,拿着自己的工作证直奔实验室而去。
电梯打开,张敬明按照上次的次序,经过两道安检门,进入了走廊,同上一次不同,这次走廊里面好几个办公室的门都开着,走廊里有工作人员穿着白大褂,在进进出出、串来串去。
张敬明正准备找人问一下侯教授在哪儿,就看到刘威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走了过来,于是他赶忙挥手示意。
张敬明笑着说:“大家的干劲儿可真足啊!”
刘威笑笑小声说:节假日加班,每天五百,干劲儿能不足吗。
张敬明马上伸出大拇指,说:“这招真高,不知是哪位大神的注意。”
刘威神秘兮兮地说:“大老板的。”
张敬明不禁问道:“付书记不是老大吗?还有更大的老板?”
刘威得意的说:“这么重要的项目,那必须的。”
张敬明问侯教授在哪儿,刘威说在理论组,于是带着张敬明来到了编号06的房间,站在门口,刘威按响了门上的门禁,咔嚓一声响,厚重的大门自动打开,张敬明和刘威走到了房间里,门马上咔嚓一声又关上了。
张敬明往屋里一看,靠近门口的位置摆放着六个工位,工位旁边是一个红木方桌,桌子四周有八张椅子,房间的左侧是一排排的档案柜,房间的右侧是一个玻璃隔间,里面放着一排机柜,机柜上的指示灯在不停的闪烁着。
侯达来朝张敬明他们俩挥挥手,示意他们在方桌前坐下来。侯达来几个人正在讨论什么,把张敬明听得迷迷糊糊,好像是说怎么把一个人的神经系统和另一个人的神经系统连起来,让人可以分享感知,需要对信号进行放大、过滤保真什么的。
张敬明听着觉得很玄乎,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那绝对是一场革命,意味着感觉可以存储起来,通过无线电远距离感知型通讯,太牛掰了!
开会的人里面有个留着短发的瘦高个,说话最难懂,傅利叶变换等一大堆数学名词,在他嘴上说来说去,别人顶多到黑板上画几个圈和几条线,他上去就是一串公式。别的人说话的时候,张敬明基本上能听个大概,到了这个兄弟这里,他基本上什么也听不懂,见周围的人包括刘威都在认真而专注地听,张敬明就没吱声,免得被人耻笑,他这么一个博士,竟然听不懂人家的推理。
在激烈而紧张的讨论中,张敬明收获还是很多的,等大家讨论间隙的档儿,张敬明向侯达来说明来意,表示自己很想先学学自动驾驶的理论,侯达来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告诉他这个优盘只允许在这个楼里使用,不准带出,张敬明表示感谢之后,就赶往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张敬明打开电脑,发现需要输入密码,他想了一下,没记着谁告诉自己密码,他就在办公桌上找了起来,后来发现梁英彩桌上有一个电话表,找到保障组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说第一道密码一共十位,默认值是个人姓名首字母缩写后面的位数用09数字补全,第二道密码默认值是“1q23e4r5t”。
打开电脑后,张敬明就准备把优盘插上去,结果发现机箱上压根儿就没有usb口,没办法,又打电话给保障组,保障组告诉他这个优盘是吸附式的,放倒优盘标志区里就行了,不用插拔。张敬明果然在机箱的顶部看到一个凹槽,上面写着usb字样,优盘放进去,指示灯马上就亮了,张敬明被惊讶坏了,心说这个小楼里到处都是黑科技,真牛逼。
优盘里有两个文件夹,一个叫视频,另一个叫文档。视频里有两个文件,一个是30分钟的宣传讲解片,另一个是侯达来自己录制的自动驾驶理论讲解片,十多个小时。张敬明打开宣传片看了起来。
影片从受精卵的发育开始,胚胎发育,婴儿出生成长,人的生老病死,引发一个疑问——人到底是什么,人的意识又是什么;影片一转,从一个个神话传说开始,再到生活中的一些特殊的群体,植物人、痴呆病人、精神病人,逐步讨论人的意识的特点,进而引出一个问题——意识能否传递;影片接着开始转入介绍人体的神经系统,对针灸理论、神经解码、人工智能做了介绍,最后把两组连体人的采访作为这一部分的结束语;影片最后的结论是——人是一个高度智能化的生化机器人,意识是基于外界基础上产生的一套可以自我完善的信号簇。
看完这个短片,张敬明觉得这个理论基本上就是在扯淡,按照这个理论很容易就可以推理出灵魂的存在,进一步推理就能得出有神论。
但是考虑到付书记和总参的那位参谋郑重其事的态度,觉得这些应该不会是骗人的。于是他又仔细地把宣传片看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让他改变对无人驾驶理论的印象。
他只好耐着性子,看侯达来的讲座。正在看着,门被推开了,梁英彩意外的看着坐在电脑桌前的张敬明,问五一假期还没结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张敬明实话实说,把自己对无人驾驶理论的的期望和初步印象都说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等着梁英彩来解答。
梁英彩没有急着回答张敬明的问题,她从容的把上身的小西服脱掉,然后把衬衣脖子的两颗口子打开,把挂在脖子里的吊坠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金黄色的吊坠一下就滚到了他的手里,她抬起手,张敬明看到她手心里是一个实心的黄金吊坠,张敬明刚想发问,却发现这个球在动,慢慢变成了一个甲虫,他被惊讶地张大了嘴。
张敬明不可思议的问:“你是苗族的?这是什么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