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醒来的时候,正看见癸用一双黝黑晶亮的眼满心欢喜的盯着自己。“喜,你终于醒了!”
“大王?你回来了?”喜还有些迷糊。
癸目光转柔,俊美的容颜浮起几分愧疚。“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我怎么了?”喜努力回想着,她记得她好像是在跟豢龙妃说话,而后就……
“你晕倒了。”癸心疼道。
“晕倒……为何?”
“巫医说你身子弱,又见血受了惊吓。”
癸如实相告,喜却又问:“就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她这一问,癸反倒懵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喜下意识又往癸的臂弯里挤了挤,有些扭捏道:“呃嗯……喜近日有些嗜睡……”
谁知癸想也没想便回了一句:“你不是一向嗜睡?”
“我……我的意思是……比平日更嗜睡……”喜一急,脸就红了,眼神也闪来闪去定不下来。
癸见她这般,完全就是在害羞,觉出她应是有什么小心思的,便挑了下眉,低了头凑近她温热的小脸,声音温柔中带着宠意:“小喜,你究竟想说什么?”
喜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诺诺道:“那个……能不能让巫医再来瞧瞧……我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癸性子急,忍不住追问。
“有……孕……”喜憋了好大一口气才将这两个字说出,两只小手的指头紧张得恨不能缠在一起系个死扣。
结果癸“噗”的一声没憋住,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喜一个女孩子,从来没在男人面前说过那么令她羞赧的话,好容易鼓起勇气,却被癸毫不留情的嘲笑了。
她小脸一瘪,气得湿红了眼眶。“我……我都羞成这般了,大王还笑我!……”
癸一怔。“怎还哭了,我不笑了,不笑了还不行吗?”
他原本只是觉得好笑,没想到喜这么在意,赶忙收了一脸不正经,小心的为她拭泪,柔声说道:
“我之前担心你,已经让巫医上上下下都为你检查个遍了,并没发现你有身孕。”
“就是说……我还没怀上子嗣……”喜垂了眼,有些失落。之前听辛奴那般说,她还以为她真的有了孩子。
癸见状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瓜,你我都还未到二十岁,急什么?何况我都已经有一个子嗣了,就算你我没有孩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喜一缩,红着脸委屈道:“可是……喜想要……”
癸闻言一滞,一抹坏笑扬至嘴角。“想要什么?”
“想要……为大王诞下子嗣……”这句话比上面那句“是否有孕”还让喜觉得羞臊,她已经彻底不敢看癸的脸了。
这话令癸心花怒放。“呵呵,那你求我啊。”他那邪笑更加肆意。“求我,我就给你。”
“我……”喜知道癸有意借机欺负她,她想放弃,却在抬眼看到癸那副蛊惑心魂的笑颜时,身不由己的脱口而出:“求……大王……”
话音刚落,喜便被自己羞得将脸塞入了癸的胸口,再不敢见人了。
癸高兴得很,大手如抓小兔子一般将她揪出,修长的手指点了她的鼻尖道:
“呵呵,真乖,不过你昏睡了那么久,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等吃饱了,你若还是想要‘怀上我的子嗣’,就自己来我身上取。反正我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你想要多少,便取走多少,如何?”
喜张着小嘴瞠目结舌。
自……自己取……的意思是?……
倏的,她几乎原地化作石像……呃嗯……并且脸上的部分还是红艳艳的朱砂石……
……
夜已深,癸还牢牢将喜扶在自己身上不肯放她下来,曼妙的身躯伴着淡而醉人的汗香,无尽的欢悦快意淋漓,今夜帐中注定无眠。
而帐外某一处隐蔽的角落,亦有一对男女在撩云拨雨,漏泄春光
“乌大人……轻点……”月下传来女子痴醉的低喃。
男子气息粗重,虽然是黑天看不清他的样貌,淡在月光的映照下,仍能隐约瞧出他年过弱冠,轮廓英挺,是个俊俏的美男子。“丰儿,想不到你这般美好,我怎得没能早些发现你?”
“乌大人当真喜欢丰儿?”女子潮红着脸问道。
“你不信?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男子又加了力道。
他是全斟汴城最精通男女之事的人,没有女子能逃得过他的攻势。
“啊!乌大人……!”女子再也挺不住,娇声求饶:“丰儿信了……丰儿信了……轻点……乌大人,求您了……丰儿明日还要侍奉豢龙妃呢……您如此,丰儿会没力气的……”
男子的声音醇厚,情迷一般:“丰儿可真是忠心,这种时候还惦记着豢龙妃,就是不知今夜过后,我乌曹在你心里能排在何等位置?”
“乌大人……自您第一日入宫,丰儿偶然遇见,丰儿就已经心属于您了。即便您不要丰儿,丰儿也……”女子滴滴的。
她只是个奴,而她心仪的男子却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又是士族出身,她从来都未存奢望,今日能得一夜雨露,已够她半生美梦了。
可男子的指尖却轻按在了她的唇上,止了她的言语。“嘘,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等一有机会,我就将你安排出宫,让你一辈子都跟着我。”
……
斟汴宫的栀子花开得正好。
四季常绿的花叶配上素雅芳香的白色小花,格外清丽可爱,使人倍感舒心。
于是癸命人在此处备置桌案和坐榻,与喜共膳。
可喜却盯着漆碗中辛奴为她夹的一块鹿肉迟迟不动。
“怎么干看着?”癸也放下了碗筷。
“我……不大想吃……”喜低声道。
“不是你说想吃这个,才让庖正烹制的吗?”
喜撇了撇嘴。“可是现在,又不想吃了。”
癸瞬间紧张了起来。“为何?可是哪里不舒服?”
喜摇摇头。“没有,哪都好好的,就是不想吃。”
癸被她扰得没辙,伸手掐了掐她的嫩脸,叹声道:“熏育近日也挑食,你怎得跟他这个刚断奶的小儿一样,真是不让我省心。”
喜一脸苦巴巴,她也不想如此矫情,可不知为何就是口中无味,怎样也提不起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