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佰仟俐,顺带给他一踢腿,美狄亚恨不得现在就打残他,因为脸都丢没了。
略带娇羞的脸颊红扑扑的,美狄亚努力一本正经告知鹘野,回连过来想说的事情。
视线流连于二人间,鹘野已对那位尼绥变不再抱有幻想,便只是“嗯”了一句,转而打趣起了美狄亚和佰仟俐,道:
“你们俩何时好事将近?”
“……君上。”美狄亚饱含羞涩瞪了佰仟俐,羞恼之下道:“君上,您怎么没个正形,哼。”
若是平时可不敢对鹘野这么说话,佰仟俐望着美狄亚落荒而逃的背影呆滞。
“喂,还不去追吗,佰仟俐?”
“……君上……您可真的是……”佰仟俐也羞涩了。
佰仟俐什么性格,痞里痞气的,也就是在美狄亚这方面才这样,不过挺好的。
鹘野笑,说:“你们也磨蹭了好几年,等着这件事完了,本君上向父君讨旨,为你和美狄亚完婚。”
讨旨完婚?
那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多谢君上。”佰仟俐不怎么好意思,说:“那什么,我去看看美狄亚,君上。”
鹘野点点头,却在佰仟俐离去之后恍然若失。
站在那里好久了,直到回连过来请示用餐。
“他走了?”鹘野坐在餐桌前。
回连领悟其意思,道:“是的,君上,先生用了早餐之后就走了。”
“……有……下去吧。”
鹘野欲言又止之后一言不发,只是静默无声地用了午餐,还多喝了一杯酒。
不大刺眼的阳光投过落地窗洒落餐厅,映着墙上的时钟。
指针嘀嗒嘀嗒往前走着,但这里好像定格了时间,可能是因为静谧无声吧。
也可能是因为这里过于空旷,只有他在了,没旁人。
可摆了价值不菲的桌椅,又有暖色调的装饰点缀,却同样改变不了坐在主位的鹘野那孤寂的心态。
指腹摩擦过杯底的圆环,如苹果汁色泽的酒水散发着酒香,空气里也有这样的气息,可心中的叹气只有他自己晓得。
有些事既忘不了,也逃避不开,但着实没办法面对……愧疚吧。
鹘野讨厌这样的感觉。
真的很讨厌……一口饮进杯中酒。
可一醉解千愁还是愁更愁,当真是难说准了。
桌上的食物还没有动用几口,鹘野却闭目,脸上也尽显疲惫,似乎睡着了。
故,究竟是酒醉了人,还是人自醉……难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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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华丽,悬挂于天花顶上,璀璨着阳光,黑影却遮了它的光彩,如毒蛇攀附,又顺其而落。
那眼中毒辣,手上动作更是快,完全是秒针与身影同步而行。
一匕首下去,必要见血封喉才罢休。
可尖端堪堪停在了眉心间,因为匕首它下不去了。
“哐当——”
有敌袭!!!
守在餐厅外边走廊的回连推门进去,其余的侍卫鱼贯而入,不过屋里已经有暗卫在了。
看到暗卫已压着杀手,被缚住身手的他来不及自尽,那等待他的只有酷刑了,回连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采。
“回连。”
回连立即应了一句“君上”,之后就看到鹘野的衣袖沾了一片污渍,那是食物的汤汁。
不用回连开口说什么,自有暗卫递上新衣服过来,为何又要喊他呢?
换了干净的衣服,那件脏衣服被鹘野丢在地上。
桌子毁了,午餐也没了,地上跟着变脏兮兮的,脏衣服正好盖住那片狼藉。
“回连,你来了多久。”鹘野重新落座。
“君上,都猜到了吧。”回连直起腰,蔑视着鹘野,道:“既然是这样,又何必对我装腔作势的呢。”
转动右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鹘野轻描淡写的,说:“本君上以为你能再忍的,怎么现在就暴露了呢。”
浅笑安然的,回连道:“君上,一切是我的自主选择,与旁人无关,还请您勿要连累无辜。”
“无辜吗?”鹘野锋利着眼神。
那杀手便挨了一记重击,当即吐出一口血,可毫无声音,不知道是有骨气还是哑巴了。
暗卫有分寸,只是打伤他,而不是击毙,便是知道是这样,回连还是皱着眉,道:
“君上,您还没杀我,是想知道什么呢?”
“本君上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至于不杀你,无非是看在你族对幽冥府且算是忠心多年的情面,但她就不一样了吧。”
其貌不扬的杀手被喷了某种药剂,散去了身上的伪装,显出左脸有一道疤痕的女性真身。
“曲婉婉,是你不顾一切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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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曲婉婉对上眼睛,回连仿佛告知对方不要慌,可鹘野一句话就让他丢盔弃甲。
“不可能,你说谎!!!”
“正好曲婉婉就在这里,你大可验证本君上有没有说谎,不过本君上看这位曲婉婉是不可能出卖她情人的。”
鹘野的一字一句,锋利无比,狠狠扎进回连的心中。
他颤抖,他怒了,却得不到曲婉婉的回复。
“婉婉,与我说实话,君上所言是不是真的?”
回连没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甚至是放下身段来苦苦哀求对方,都没用。
原来就是再傲气也葬送在了情爱上边,回连算是明白了。
努力保持着理智,回连道:“君上,您说她不是曲婉婉,是有什么证据吗?”
“你这询问次序有问题,太有问题了。”鹘野拍了掌。
撕拉的一声,杀手的衣服被暗卫撕了一角,露出光滑的左肩。
那原就不应当光滑的部分啊!!!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位曲婉婉不是你那位朝思暮想的曲婉婉,她已经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回连猛然看向了杀手。
那张脸,与记忆中的曲婉婉一模一样。
脑中忽而闪出一片段……原来。
“你是婉婉的妹妹婉柔,曲婉柔,对不对,曲婉柔……放开我!!!”
暗卫阻拦了回连的靠近,因为他疯狂。
“回连,你以为曲婉柔是因为本君上才死的,对吧?”
回连眼神空洞了,但还有理智,听到这句话,他应了“难道不是吗”。
曲婉婉是他幼时青梅,几乎是一同长大的情缘,让他们互通了心意。
“我们就要成婚的,若不是……”
“本君上没有看中曲婉婉,是曲婉柔自己想攀附于本君上,使了调包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