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昧子的叙述之下,谷姜得知翠雪渊谷在他们消失之后便自动冰封了。
沉默了半晌,谷姜道:“那些恶徒呢,他们也都不见了?”
“……算是吧,至少目前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你们也一样。”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任由怎么寻都找不到,仿佛露珠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草昧子也奇怪着,若不是鹘野察觉翠雪渊谷有异常,也不可能过来的。
草昧子没必要说谎,谷姜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该有防备也没有减少半分,道:“我晓得芜凰域法规,但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是你拍到的呢。”
说起来,草昧子便是记忆犹新,当年拍卖会上的盛况超越往届,因为谁都想要获得翠雪渊谷的掌控权,但碍于幽冥府的威名,没怎么敢放肆的。
“话说回来了,你们就是拍下了翠雪渊谷,估计也没办法进来探秘吧。”
“机关挺多的。”
“……”
兄台,我就是想要膈应你一下,不用这么认真吧?
“谷姜尊者,误会了,鹘野拍下翠雪渊谷之后就没过来探秘……唔唔唔……”
草昧子被施了禁言术,是鹘野这些年来用得最多的灵术。
在谷姜的探视下,鹘野懒懒道:“我不过是觉得没必要派人过来送死而已。”
“怎么说都花了大价钱的,不探秘,不可惜?”谷姜不相信下了血本之后,同样贪财的绯修还能听从鹘野的话,不过来挖空翠雪渊谷。
前提是,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毕竟连他都不清楚刀无泪究竟在翠雪渊谷埋了多少的机关,专门就是为了暗算对这里图谋不轨的家伙们。
“翠雪渊谷是我的,有谁能指手画脚。”
“……”
兄台,我服了,当了君上的男人,就是比顶着判官名头要霸气侧漏。
“那你们过来这里,怎么就不能出去了呢?”谷姜选择了转移话题。
“不清楚,进来没多久就这样了,哦,也不是,古怪是源于你的出现才开始,先前都很正常的,但你忽而掉落在地之后,我和草昧子就同你被锁在了此处。”
咝……怎么听了他说话,自己就有了莫名熟悉的咬牙切齿呢?
“不对吧,没听说刀无泪提及机关也能伤害自己人的。”
“可能是你想多了。”鹘野一脸的生无可恋。
兄台,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些,不要总是一语双关的,可恶啊!!!
谷姜挠挠头发丝,他懂了,为何鹘野一说话,自己便莫名觉得熟悉了。
可不是,放眼整个芜凰域,除了刀无泪之外,还能有谁说话这般直。
笔直的笔直,已经捅心窝子的笔直,可恶了,修为……唔?
话说回来了,他能觉察草昧子的修为已在凝魂阶段,但比不得自己深厚,可他始终没有探查到鹘野的修为……想想就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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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鹘野已是病入膏肓的脑残,还是让自己亲自出马解决吧。
“谷姜尊者,你可有解救之法?”草昧子言语恭敬,都是让鹘野训练出来的。
草昧子之语唤回谷姜的心神,他现在可谓是震惊鹘野不过成年便修为深厚之事,虽是勉强的猜测,却也不得小觑对方了。
说起了机关,谷姜努力回忆刀无泪说过的话语,道:“他素来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我也不晓得现在的机关有没有自动升级。”
“还能自动升级的?”草昧子觉得嘴角已经抽了。
“呃……”谷姜欲言又止。
“若是你现在不说出来的话,便留着躺棺材里的时候说吧。”鹘野道。
苦恼着如何说明情况的时候,猛地听见鹘野的威胁,谷姜有种尾椎骨在瑟瑟发抖的感觉,可怎么说明翠雪渊谷的情况呢?
“呃……其实吧,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明,但我只能说,老房子,就是翠雪渊谷的主脑,它不是死的,是活物,也不是那种受百分之百操控的,而且平时就爱偷盗刀无泪的书籍来看,所以吧,有些东西就现在而言,真的不好说。”
“一栋有自主意识的房子,你们住着也不嫌被日夜监视吗?”鹘野说。
兄台,你关注问题的角度和阐述问题的态度,可谓是清奇了啊!!!
好生气,谷姜反问道:“刀无泪那么神经病,他能容忍老房子监视自己?”
“可能老房子是眼瞎的。”
“……”
“偏偏就是眼瞎的,才能心不盲,说不准,它已叛变了。”
兄台,你赢了,话风能在清奇之后变为正经,我也是醉了。
“不懂耶,但几率不大。”谷姜想捂脸,他也得考虑形象问题,尽管身为的尊者的威压已在跟着刀无泪耀武扬威之后就丢了,但也是尊者身份的男人啊。
“怎么说?”鹘野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唔……”谷姜咬了唇,思考了一下,也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反正他们现在需要交换情报来增加生存几率,道:“恶魔之所以敢在芜凰域中耀武扬威,靠得是脑子,以及交易书,有了它,那些交易者才不敢造次。”
“如果老房子没有签下交易书,又或者,它已经有了脱离契约束缚的能力呢,毕竟与它签订交易书的不是你,再者说,只有恶魔才知道契约的内容吧。”
又是轻轻松松便戳破谷姜话语中的薄弱点,他表示无力。
“唉,习惯了就好。”草昧子有过来人的身份为谷姜表示哀悼。
“不,我已经习惯过了,就是没习惯怼我的对象换了人而已。”
目光交汇中,他们各自的心酸苦楚便倾泻而出,但又是坚强的主。
没事的,玻璃心这种东西,碎了就碎了,犹如生活般,大不了,多碎了几次,之后再捡起来粘好,照旧是好汉一条,有啥的。
“惺惺相惜也得留到离开这里再说吧,有东西来了。”鹘野一改颓废样。
也不是说他颓废什么的,就是鹘野一直表现出对待事物冷漠的态度。
这一点,像极了恶魔,可与刀无泪不同的是,鹘野的心思更重。
谷姜见过他的第一眼便懂了,所以猜测鹘野修为比自己深厚的时候,即便是震惊,但接受程度很高,完全没有觉得他是因为身份才有了现在的修为。
该怎么说呢,若是说刀无泪惯常用嚣张跋扈来达到目的,那鹘野便是那种能在温和问语中推你入火坑的心机男,刚刚不就是数次让自己无话可说了。
谷姜偷偷瞄鹘野几眼,觉得刀无泪说得可是没有错了,他就是祸害。
当初可是不懂的,鹘野那时候不过是判官,就是后台再硬也不能上天,但现在都是君上了,唉,以后可得离远些才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