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你……”
剑无梦提着根须,相当是拽住了草昧子,赤色见机就蹿回逃跑队伍中,他们只有融进这里面才能躲开虫母的追捕,不过若没有好办法,筋疲力尽之后就得死。
落石、野兽、虫母组合,成为精灵花谷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唯有身处其中才知道它的危险性,赤色可谓是狼狈逃窜,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臭小子,有办法没有?”剑无梦一手勾着赤色的脖颈,一手抱紧草昧子的腰,他也怕摔下去,根须各自缠着二人,至少能够摔不死。
“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啊啊啊,来了,快点跑。”草昧子尖叫。
虫母紧追不舍,已经吃了不少野兽,连周边的草木都没有放过,而前方是断壁,即将要穷途末路了,想不到办法就得一起死在这里,这好现实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不往上飞?”赤色抱住他们就往峭壁上跳,怎么得争取一下。
抱着剑无梦,她抓着草昧子,赤色也没有感觉到累,身体反而更轻松了,在峭壁间来回跳跃,寻找落脚点,他不能过分,否则暴露在虫母眼前就糟了。
各种声音在崖底混合,剑无梦低头见虫母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吸食穷途末路的生物们,而掉落断壁的野兽们毫无声响,仿佛坠落无底深渊……那是什么?
“赤色,停一停。”
正要踩着新的落脚点,赤色听到就猛然刹车,碎石就这么砸了下去,好像落到虫母的身体上,它猛地抬起眼睛,他们集体就不动了,当雕塑。
虫母没有眼睛,肉白白的身体,若是没有那血盆大口,估计是分辨不出那边是脑袋的,可就是这么几块落石,它当场反应过来,说明不是靠听觉辨识猎物的。
它停了,那些野兽们不会停止逃命,好几只试图跳跃过虫母的身体,反而落到它的身上了,这下子,倒是给赤色他们一线生机。
“吓死了……”草昧子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刚刚以为要被吃了,幸好没事了,不过他们为何要停下来,继续往上跑应该能暂避风头的。
“你们看,那断壁,比崖底还要深,但是野兽们掉进去之后就没有响动,我还看到红红的在闪动,我想里边可能有东西,而且虫母始终没靠近那里。”
剑无梦将发现说出来,但她还有话没说出来,那就是脑中有声音,窃窃私语的,试图让她靠近那边,而闪动的光点就像是回应,吸引她的注目。
“还是别去了,连虫母都不敢靠近的地方,肯定更加危险。”草昧子说。
“那你有办法离开精灵花谷?”剑无梦反问。
“……”
草昧子不说,剑无梦就自己先说了,道:“这里应该没出路了吧?”
“你怎么知道?”草昧子惊愕。
“那么多野兽狂奔,花精灵族竟然没有反应,这是其一,而你则只顾逃跑,压根没提起离开精灵花谷的事,这是其二,最后,我刚问了你,不是没有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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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剑无梦所言,虫母始终远离断壁那一块,只是堵在周边吃野兽、草木之类的,根本就没想过要过去,也就是说那底下有让它畏惧的东西,可不等于会有出路,说不准,他们进去了,连命都丢了。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咱们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试试更好过坐以待毙。”赤色说,眼神落向剑无梦,心里犹豫着要不勇敢点,若是下去之后死了呢。
“可奶奶不让我下去。”草昧子嘟嘴,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道:“奶奶说,那里边有很可怕的东西,不能进去的。”
“只是这原因?”剑无梦歪头向左,直接靠在赤色的肩上,脑中那声音继续叽叽歪歪着,实在吵,她好不舒服,是要毒发了不成。
“……”
温香软玉在怀中,赤色有些心乱不安的,脚一动,碎石又落下去了几块,幸好这次没砸中虫母,但待着不是办法,早晚是要被发现的。
“其实,我看到,花精灵族的,他们全被推了进去,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你是说,花精灵族的?全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今早上,他们好像被控制了,一个接着一个往里边跳,旁边还有个金发男人,身边跟着俩童子,还有那祭司,不过他没有意识,这件事,都是那金发男人干的,他就吹了笛,那些花精灵族就听话了,跳进去,没犹豫的。”
草昧子所说,应该指的是之前那些袭击他们的人了,而不能离开精灵花谷,可能也是对方搞得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赤色问,现在的他需要事情转移注意力。
“很热吗?你都出汗了。”剑无梦伸手给他擦脖子,道:“还是下去看看吧。”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非要送死才可以。”草昧子生气。
“留在这里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呢。”赤色跳向了断壁,他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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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没有光,黑暗得深不见底,伸手也不见五指,赤色觉得若非抱着剑无梦,他都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在身边,可就是听见彼此的心跳才没有感到害怕。
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能有像今天这样,时常因她一个举动就惊慌失措的,没有平时的冷静,也会因她在身边而忘记恐惧,大约就是喜欢而勇敢了吧。
“他是不舒服吗?心跳杂乱无序的……”草昧子缠着赤色的腰,离得近了也就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说:“我好像没事,没中毒啊我……”
“赤色?赤色?赤色!”剑无梦这次才拍他的,就在肩膀处。
“啊?”
“我们到底了,先放我下来,我能走的。”剑无梦说。
“啊?哦哦哦……”
赤色松开手,退后一步远,与剑无梦拉开距离,他都在胡想什么,连何时到底了都不知道,结果踩滑了,带着草昧子一路滚下去。
站在边上往下望,剑无梦无力摇头,说:“他这辈子是跟下坡过不去了。”
说着,跳下来,安全落地,一百分。
骨碌碌,骨碌碌,骨碌碌,赤色滚得头昏目眩,脸上的黑面具却始终没掉下去,缠在腰部的草昧子才是倒霉的那个,有他在,替赤色的胸膛挨了好几次重击,他觉得自己没死掉,完全就是上天的奇迹。
剑无梦先落地的,赤色后着地,草昧子也是,现在还晕着,看东西不是很清楚,但能明了时,不禁张目结舌的,这地方,全是花精灵族,不,是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