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1)

姜瑾迅速命人将阿佩与含烟唤进来,没有时间同她们解释了,只说要换件衣裳,低调一些,一会儿就随她坐马车前去凉国都城。

二人相视一眼,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她们也是难以一时反应过来。

“其他的路上再说,先换衣服。”她急切道。

过了好长一会儿,三人便整装待发的走了出去。

姜瑾位于中央,她褪去了边疆的女裳,换上了轻便的素衫,连发髻都是干干净净的以一根钗子绾起。

而阿佩与含烟则是作为其侍女的身为,穿着更加朴素低调。

阿远提剑在马车前来回等待走动。

“走吧。”她带着二人走了上前。

那几个将领不可傲视的瞧着不远处的他们,其中一个道:“这下连王妃也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哈哈哈。”

“小点声!”另外一个提醒道。

“怕什么。这大王与王妃一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眼下我们便没了束缚,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其中一个坏笑着道。

“说的对!”

“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阿远听见了声音,眉头紧蹙,实在不放心。

但他也在离开之下,给心腹手下留了话,让他秘密的探视着这几人,若是军营里有任何的事情发生,立即过来通报他。

“劳烦领队一路护送了。我们走吧。”姜瑾在马车前站定,对着他笑道。

阿远见面前的人儿素净的装束,心中更是欢喜了几分。

“王妃,请。”他伸手过去。

她微微一笑着轻颔首,搭过其手,便上了那马车里头。

含烟与阿佩也相继进去,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姜瑾收敛了笑容,面上凝重正色。

“起程。”阿远淡淡开口道。

他言完,便上了前头一马,缓缓的与之跟着。

探子充当马夫,稳落的行驶着。

“走了,他们走了!”

“兄弟们,我们的日子来临了,哈哈哈。”

几个将领高兴着,就要去大肆喝酒吃肉,顺便还要弄几个女人玩玩。

而早先被吩咐的一下属,按照领队的话,暗暗的监视着几人的一举一动,到时悉数的告诉他。

马车匀速的行驶,里头的含烟似有话说,又怕让外头的两人听见,便犹豫着还是没问。

姜瑾察觉到,便悄然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烟娘是否想问关于此行凉国一事。”

她望了眼外头,默默的点了点头。

“今日晨时,探子来我帐中通报。说凉皇想要在宫中设宴,邀我一并同去。”

“可,为何会如此突然,王上他也答应了吗?”

“我也不知。但约莫能猜得出来。王上定然是答应了凉皇什么,才会使其高兴大设。想必也会邀请一些凉国的王公贵侯前来。然我身为王妃的身份,是不能缺席的。”姜瑾方才静想了一番,觉得这才最贴切。

“可是……”含烟叹了口气,心头尚有顾虑。

“你担心的,我都知道。”她心中轻叹。

但碍于现在的场合,二人不便详说,便皆了然的没有再言。

这几日,君无弦若是收到了她的信件,或许会趁着仲容恪不在军营之时,带人过来解救于她。

但偏偏这般巧的,才过一晚,今晨便受到了凉国的邀请。

可谓是生不逢时。

所以现下便是要想办法,提醒君无弦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身在凉国,也是没有法子。

侍女阿佩静静的坐着,看着二人的面色,就晓得她们在为一事而忧心,但也不知该怎么帮她们。

此刻清妃的寝殿里。

纳兰清如手头正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夜明珠,她缓声问道:“王妃的车马可来了。”

清潭眨了眨眼,紧张回道:“回娘娘,我们安插在前头的人还没有收到通报。想必还没来。”

“本宫改主意了。”她突然狞笑道。

原先是想,在凉国的边境派人去打探打探,但她现在却有了更好的主意。

“娘,娘娘是想要怎么做?奴婢这就出去吩咐。”她面上带着些冷汗。

纳兰清如缓缓放下夜明珠,说道:“本宫总不能将她安然的带进宫里来。”

这样,怎么好下手呢?

不如,直接在路上,干脆杀了她,岂不快哉?

“本宫想着,若是在宫里头,她出了什么事。那本宫的责任也大的很。所以,倒不如让她在过来的路上,发生点儿什么有趣的事情,这样便与本宫毫无干系了。”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清潭不是很明白,询问道:“那娘娘,是否要留活口?”

“留活口?本宫这么大费周折的,还要让她活着过来?”她的眼中带着点点的莫名其妙与笑意。

“是,是。奴婢知道了。”

“记得,事情一定要做的漂亮些。不会让人怀疑到是本宫做的,千万别落下什么把柄,可清楚了?”纳兰清如傲慢的拢了拢发髻道。

清潭应了一声,秘密的出去,寻着一黑影人,对着他小心谨慎的吩咐了一些事情,便看着其离开了。

姜瑾啊姜瑾,你既然远道而来,本宫当然是要好好款待款待你了。

长路漫漫,定然是枯燥的很吧。

本宫细心体贴的为你着想,安排了些有趣的事情给你,你可要好好谢谢本宫呢。

纳兰清如心中暗道着,面上收不住的狞笑。

前往凉国的路途中,马车缓缓行驶着。

从一林中小道穿梭过去之时,磕碰了一下。

姜瑾的凤眸一瞬波澜。

不知怎的,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如曾在西谟出宫,被贼寇所掳之时的担忧。

而她此刻,便是这般之感。

“没事吧?”含烟见她面色不好,关切的问道。

一旁的侍女阿佩也支支吾吾的询问。

“没事。”她勉强的微一笑。

她现在所担心的,只是君无弦会不会在她恰好赶去凉国之时来边疆相救她。

其余的,皆交给领队阿远吧,希望此行能够顺利,不会再有什么土匪头子来挡道。

姜瑾方才想完,就听见马车外头有声响。

而马车里头的三个人儿则是互视了一眼,警惕就几分。

她拂开帘子,望着那前头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看起来似流民的人一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手中拿着破碗乞讨着。

“这些人可真是会找人的,见我们的马车如此,想是猜到我们乃是富贵之人,便想拦路乞讨。”那探子停住马,对着一旁的阿远道。

“不用管他们!”他蔑视了一眼,继续将马绕道前行。

这时候姜瑾却从包袱里拿出一根钗子,道:“且慢。”

她从马车里缓缓走下来,递给那些流民道:“这个你们拿好,可以去城内的当铺换些银子使用。”

他们见了,忙感激的叩谢,“谢谢,谢谢。”

“不用谢,只是。我们现在也有要紧的事情,得赶快起程,所以麻烦你们……”她示意道。

那几个流民对视一眼,立刻会意的让开,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真的是好人啊。”

姜瑾笑了笑,望了阿远一眼,自行上了马车。

“王妃为何要亲自下去呢。那等流民的身份与您不符。”他在外头叮嘱了一声。

她没有言话。

“继续走吧。”他吩咐探子道。

那几个流民目送着马车离去。

其中一个说道:“这姑娘的穿着看上去这么有钱,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不如咱们趁此,来换取些更多的银两如何?”

另一个犹豫道:“这不好吧,咱们这是恩将仇报啊。况且还有两个男子看守着,也不知有没有武功啊。”

“这你就不懂了,不过一根钗子而已,只能保我们一时的饥荒。如果想要长此以往的吃上饭,还得干票大的!”

几个流民纷纷探讨着,决心要劫那马车。

含烟在马车里,对于方才姜瑾所做不是很认可,但也不知该怎么开口问她。

“我知道烟娘你在想什么。只是,若不给他们点恩惠,只怕他们会一直拦道不走。若是起了冲突,会生了不好的事端的。”她自行解释道。

“但是。我们一看便是富足人家的,如果那些流民们不知恩,反过来想要索取更多,怎么办?”含烟正是顾虑的这个。

姜瑾寻思了她说的这番话。

确实,她当时只顾虑到了如何打发其离开,不想生事端,但却没有想到了这一点。

“你也别多想了,可能他们,也没有我想的那般坏呢。”含烟见她皱着眉头,便立马改口道。

“但愿。”

那些流民悄悄的一路跟随在马车的后头,阿远骑在马上,眼神有意无意的瞟着身后。

他早已是察觉,只是没有打草惊蛇。

这时,行径到一处时,突然前头闪现出几个黑衣人。

那几个人瞧见了马车,暗道着一定就是主子所命他们杀的人了,便一窝蜂的就上前开打。

阿远及时的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保护马车里的人!”

他怕败露王妃的身份,故没有道出来。

探子便了然于心的趁着其与黑衣人相斗时,打算驾着马车离开。

但黑衣人偏偏不让其如意,目标便是那马车里的人。

含烟在里头满目的震惊与骇然,侍女阿佩也是慌张不已。

“别怕,别怕。”姜瑾安慰着二人,眼中也带着紧迫。

“外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们啊!”含烟抓着她的手,急急道。

“我也不知道。但这里偏僻,位于凉国与边疆的交界之地。除了强盗,我也想不到还有何人想要动杀机于我们。”她坐在马车里冷静不已。

侍女阿佩担心着忐忑不已,便将帘子拂了开来,但与一黑衣人对上了眼,见其直直的杀了进来。

探子见势,忙伸出刀剑一斩。

阿佩吓得忙缩了回去,整个人颤抖不已的对着姜瑾描述着。

“看来不是强盗那么简单了。如果是黑衣人,定是有计划有命令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派来的。”她沉着的分析着。

但眼下外头的局势已不容乐观,最紧要的就是保护自己与二人的性命。

那悄悄埋伏在一旁丛中的流民惊诧道:“你们说,那是些个都是什么人,咱们要不要趁乱将那马车里的姑娘给抢走,捞点油水。”

“看看再说吧,当心别让咱们也给他们宰了。”另一个担心道。

“那些人蒙着面的,又浑身遮掩着看不清楚面相。肯定不是什么劫财的,我看啊,就是有人雇他们来杀这马车里的姑娘的。”有一个说道。

“这样看来,那姑娘是来头不小了。竟还有这么有势力的仇家。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了吧。”此流民头发乱糟糟的,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的,临阵退缩不想再劫了。

“什么屁话!跟都跟来了,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啊!这么好的时机,赶紧都上啊。你们不抢我抢,到时候分红可没有,都是老子一人的!”一直默默观察的流民说道。

那个想要中途放弃的瘪了瘪嘴,虽然他们是被放逐的流民,但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饭,也就只能干着强盗干的事情了。

拼就拼一把吧!

几个流民趁着一片混乱之中,暗暗的从身后逼近马车。

阿远与黑衣人搏斗着,发现了那鬼鬼祟祟的几人,一时急切之下被割伤了臂膀。

他立刻从马上飞身而下,朝着马车而上。

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窃窃道:“我们的目的是那里头的人,绝对不能恋战。”

于是便径直的追了过去。

这厢马车里,姜瑾对着含烟道:“把你的钗子递给我,快!”

后者惊慌不定的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立马拿下来交给她。

她接过锋利的钗子,死死的拽紧在手中,沉着冷静的候在帘后。

“不要怕,躲在我的身后。”她将含烟与侍女阿佩皆揽在自己的后头。

“可是……”

话还未说完,便见帘子瞬间被掀开,姜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钗子凛然狠狠的刺下!

一阵鲜血飞溅在她秀丽的面容上,发出一丝凄厉的惨叫。

阿远这时候紧跟着将那侥幸的黑衣人一剑中心刺死,拉开帘子喘息道:“你没事吧。”

她的整个手都在颤抖,青丝到了嘴里也不得知,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没事,那些黑衣人的目标看来是我。你通知探子,千万不要恋战!趁此,快些变换道路,甩开追捕之人。”

姜瑾言完,震惊的看见他身后一名黑衣人正逼近,她一把将其推开,以钗子再次刺入其心脏。

阿远的眼底复杂一瞬,道:“我会保护你的安危的。”

他望着她满脸飞溅的血,疼惜不已。

含烟与侍女阿佩看的胆战心惊,忙抱在一起不敢再看。

探子与阿远见解决的差不多之时,便打算尽快脱离这里,以免再有他们的人源源不断过来。

介时便只能筋疲力尽无法安然了。

那些流民先前瞧见了阿远靠近马车,悄然走了一半便又隐蔽的蹲下身子。

“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瞧那姑娘还真有胆识的,我们还是不要再干这等强盗之事了吧。万一被发现了,就……”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表情。

但是其中一个很有主见的沉着气道:“不行,你们要是害怕我一个人上!”

他说着就要冲过去,却被后头的人拉住了道:“还是一起吧。”

马车里,姜瑾抱着含烟与侍女阿佩宽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与面上所飞溅到的,心下颤抖不已。

“可是,你,你……”含烟缓缓拉过她的手,五味杂陈。

她道:“如果我不杀他们,我们就会死。放心,我不会想那么多的。既然你们跟着我出来,我定然要保护你们的安危!”

外头,忽然帘子猛然掀起,姜瑾正抱着二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的手一松,含烟便被拖了出去。

她惊骇不定的将其腿抱着,将她拖进来,在看到那外头是流民所为时,她后悔不已!

姜瑾只身出来,将其护在自己的身后,手中紧紧拽着带血的钗子。

阿远顾不得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将他们一刀毙命,飞身而来。

她迅速的望穿其身后,大喊了一声使流民分心。

趁此,她与阿远同时紧握手中利器,“呀!”的一声刺进!

但考虑到这些只是为了谋生的流民,所以她避开了要害,只是想警告其。

“阿远!留活命!”她迅速提醒。

言完,他的手一松,与要害只相差一分。

几个流民吃痛不已的纷纷倒下,疼喊着。

而剩下的三个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伴都被其撂倒,不想再做无畏的牺牲,便低低道了句,“走!”

立即没了踪迹。

姜瑾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释负重的缓然倒下来,浑身如被抽空了一般,双腿软的没有一丝气力。

含烟与侍女阿佩忙连滚带爬的过去,来到她身边,紧张道:“王妃,王妃你没事吧,王妃!”

她只觉松软万分,使不出气力,也道不出话来。

方才她是头一回杀人,已经用了她尽数的力气,超常的冷静与沉着使她现在想好好休息休息。

阿远解决了黑衣人,便担心的过来,单膝叩下,将她抱进了马车中。

而探子则是查看那些人的鼻息,顺便从他们身上摸出了东西。

“凉国?!”他狐疑的将银两拿好,心下骇然,走了过去。

“可有发现什么。”阿远从马车里出来,吩咐侍女伺候着姜瑾。

“这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到的。”探子复杂的递过去。

“什么?!”他左右查看了下,却在银两的底端瞧见了象征。

这是,这是来自凉国的银两!

两人眼中瞬息不已的对视了一眼。

情况,变得复杂许多。

阿远望着那马车里头的姜瑾,想了想,道:“此事暂且不要告诉王妃,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探子点头应了一声。

“王妃,王妃你觉得如何?”含烟紧张道。

侍女阿佩则是从包袱里拿出水囊,再倒入手帕上,轻轻的将她面上手上的血迹擦去。

“只是方才用力过多。现在平定下来,只觉浑身发软。没事的,歇息一会儿就好了。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姜瑾的面色有些惨白,她宽慰着道。

“我还以为,你方才是真正的坦然自若了。原来,都是为了不让我们慌张担忧,才做出来的假象。”含烟叹了口气,责怪道。

“你们是被我连累的,我当然要保护你们的安危了。”她任由阿佩擦拭着黑衣人飞溅出来的血迹。

一片静谧之下,含烟心有所想,思绪纷繁。

她望着姜瑾,也不知晓自己该不该问。

刚才那些黑衣人来势汹汹,直直的向着马车里头冲来,看似动的杀机。

也不知晓,这时得罪了什么人。

但据她所了解,在这边疆,还会有什么人好得罪?

难道,是仲容恪的仇敌打探到了王妃离开了边疆,便趁此来报复?

无论是哪种结果,含烟都放心不下。

既有了第一回,定然还会有第二回的。

那些黑衣人这次没有得手,还会重蹈覆辙再来的。

此去凉国路途遥远艰辛,停停顿顿少说也耽误许久,真正要抵达怕是要多日了。

上回仲容恪是快马而去的,而她们却是缓缓的马车,免不得要慢许多。

姜瑾闭着眼,心有余悸的回想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幕幕。

谁,到底是谁要杀她?

她此时,必须要养精蓄锐。

按照那些人,定然达不到目的死不罢休的。

凉国此行,必会再来犯之。

所以,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来抵挡。

外头,阿远骑在马上若有所思,眉头深锁。

探子驾着马车,也不好同他商讨此事,于是便只好作罢。

怎么会是凉国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刚才的一幕幕他二人都有瞧见,那黑衣人很显然的目的便是那马车里的人。

而马车里,只有王妃的身份最为显赫,也是最可能的。

但他们为什么要对王妃下杀机?此刻大王也在凉国之中。

难道……难道大王在凉国出事了?

或者同那凉皇起了什么冲突,才命人过来想要杀王妃的?

但左想右想他都觉得很不合理。

如果大王在凉宫有什么动作,那前头自是会有人快马加鞭过来通报的。

但却没有。这就是奇怪所在了。

凉国的银两,也不一定就是王室所用。

然王妃是头一回离开边疆,哪儿会有什么仇敌呢?

莫非是其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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