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六(1 / 1)

“哈哈哈哈,痛快!就不该听那女人自作主张的。”阿远扬着刀剑在马上对着青天长笑。

这时候,他被一刀剑迅速相向,刺入了右肩。

惊诧不定之时,将领飞身过去,暴吼着,“拿命来!”

那下属觉得时机不对,赶忙飞奔回去,通报大王。

阿远吐了一口鲜血,双目阴沉的瞪着,扯出一个阴险的笑来,“犯我边境者,杀无赦。”

将领望着死伤一片的弟兄,上前同他恶战。

这厢纷纷有将士来与之对打,他左右无法顾及,觉得不能恋战。

得快些逃回去通禀皇上!

于是他便不再与之蛮缠,一个后退飞身迅速的逃着。借助一匹骏马,将领冲了回去。

阿远身后的将士们见人跑了,便想跟上去追寻,却被他制止了,邪邪笑道:“让他回去通知禀,谅他们也不敢再来犯了。”

言罢,便获胜的驾马回了军营,剩下的人则是留下来处理尸体。

到了军中,他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如何击退了那些敌人。

但却被一下属提醒道:“领队方才走得太急不知晓,大王吩咐了,让放他们走。”

阿远的眉头皱了皱。

“此事还请领队莫要再声张了,若是让大王知晓您已经剿杀了那些士卒,定是会恼怒的。毕竟那都是王妃母国派来的人。”下属暗暗的低语着,时不时的望向四周。

“什么?什么王妃母国?”他有些震惊。

下属错愕,想了想,他好似不知这后头发生的事情。

于是便将方才之事通通同他道来。

阿远的眼中掩饰不住的诧异。

待在军中的王妃,竟是个假冒之人。

那为何大王还不放她回去?

妖女,果然是妖女!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但眼下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凭空冒出来的女子,她来历不明的只说来做个女侍,却在一夜之间爬上了大王的床榻。

此女到底是何居心,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姜瑾在帐中,不知为何心中忐忑万分。

也不知仲容恪派过去的下属有没有及时的去阻拦那阿远。

此事对她来说也并不缺少好处。

其一,若是那阿远带兵将她西谟的将士们全部歼灭,那么留下一人回去通禀皇帝。

皇帝必然勃然大怒,牵扯到天子的尊严,就势必不会罢休了。

两国之间伤了和气,就会兵戎相见。

趁着这个大乱之时,便能有机会逃离了。

其二,万一那阿远及时受了劝阻,甘心放她西谟的将士们回去。

此事也不会不了了之的。双方总该有个决断。

她身为堂堂大将军府的嫡女,绝不会就此白白牺牲过去的。

莫说难以服众了,父亲也会第一时辰自发而来。皇帝自知理亏,也不会说什么的。

姜瑾想了想,为什么父亲迟迟没有带兵而来,大概因为身受着皇帝的权威与压迫。

虽然父亲他手握兵权,但到底是说卸就能卸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逊之,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她紧紧的蹙着眉头,胸口发闷,心慌不已。

顾逊之舒适的躺在床榻上,高高翘着个二郎腿,道:“来吧,最好痛痛快快的来,本世子已经期待许久了,就怕它毫无波澜!”

姜瑾听他这么说,面色缓了缓。

待在边疆的这段时日,太过于风平浪静了,隐隐之中,总是会认为能够掀起一阵的大波。

“在这个紧要关头,你一定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已经醒了,知道吗?”她语重心长的道着。

顾逊之感叹了一声,咧嘴轻笑道:“知道了。我家瑾儿可真是关切的紧呢。”

姜瑾敛眉。只身处在这里,她只能多多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对于她来说,他就是亲人与好友般的存在,不能再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了。

一路过来,都是他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这一回,终是可以轮到她照顾着他了。

希望就此,心中的歉疚能够减少一些。

他想要的,她不能给。而她能给的,便是能够使他好好活着,平安健康。

营帐上头忽逢一阵声响,姜瑾怀疑的望上去。

顾逊之见那帐帘拂动,道:“要下雨了。”

怪不得她觉得很闷。她点了点头。

来到边疆这么久了,头一回碰到这般天气。

过了一会儿,帐帘开始大幅度的灌着,天空飘起了阵阵的细雨,随着时辰的过去,下得愈来愈大。

一片黑压压之下,伴随着一阵的晴天霹雳,电闪雷鸣。

姜瑾坦然的坐在营帐里,看着那油灯的火被左右的吹动着。

一阵一阵的凉风灌了进来,竟有一丝的冷意。

风雨交加之下,雷声滚滚。

她听到外头一些不更事的女尸尖叫着,慌乱着。

顾逊之瞧她如此淡然,不禁笑出了声,“瑾儿,别家的女郎都怕这雷声怕的那是抱头鼠窜的,怎的你偏偏就这般自若。”

姜瑾没有回他,只是觉得帐内闷热无比,便道:“你好好躺在这里,被让人发现了。有点闷,我出气透透气。”

他老老实实的照做,不忘叮嘱道:“小心点。”

“嗯,放心吧。”她缓缓走向那帘帐旁。

微微掀开了一些,见外头大雨瓢泼。她皱了皱秀眉。

有一女侍看见了,利索的去再寻了把纸伞,递给了她道:“王妃这是要出去吗,外头雨势这般大,不如就待回去吧。”

姜瑾接过,道:“不了,有点闷,本王妃就在这营内走动走动。”

女侍看了看,只好作罢,将纸伞递给了她后,便自行去忙活了。

她撑了起来,漫步走在雨中。忽觉得身心通畅无比。

这段时日所有的惆怅与烦闷,都在吸入这清新无比的雨气中,变得烟消云散。

她满心愉悦的走着,大到无比的军营里,有着多数的营帐。

而她此处之处,便是主帐。

一个主帐中,还分布着各大小小的住居。

姜瑾撑着纸伞,望着那雨丝缓缓落下,似乎小了不少。

她走动着,来到那前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思绪纷繁。

原先只有她一人在此的时候,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但现在顾逊之也在此,就多了一份安心。

正想着,感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怔了怔,没有回头。

那人来到了她的身旁,她便知道,这股子冷意是谁了。

“王妃很有雅兴。”仲容恪站立不动,没有撑伞。

这等久经杀场之人,有雨与没雨,都是一样的。

姜瑾偏头,默默的将纸伞凑近,给他遮了些。

“王上不也一样?”她微微笑着。

他如黑金般的豹眸望着她,道:“你在想他么。”

她的手微僵,面上的笑容收回,偏头回去,望着那远处不语。

“好一个情深意切。”

“只是,你现在是本王的妃子。怕是有心回去,他也不会再要你了。”

姜瑾忽的一笑。

“阿瑾从不为任何人而活着,也不懂得取悦任何人。”

她不会因为感情而绊住自己的脚步,也不会深受其影响。

君无弦需不需要她,她不知道。

只是,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弃之如敝履的。

关键在于,她想不想这么做便是了。

“你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

仲容恪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些别样的东西。

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也不会真正依靠于谁。

“你想要什么。”他蓦地开口。

姜瑾很认真的想了想。

她想要的东西,是无法所言出来的。

索性,她笑着反问道:“王上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仲容恪的眼眸闪动了几分。

“恐怕王上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等问题吧。”

她明白,对于他这等的,不是为了江山便是为了情谊,也没什么能够为之动容的了。

“王妃今日,有些话多了。”他有些冷然道:“风吹易寒,还是回去帐中吧。”

姜瑾近日一直住在他的邻帐旁,因不允许她同顾逊之朝夕相处,便如此做了。

不过,她也就是用来梳洗睡觉的,其余的时间还会去顾逊之帐内,同他秘密商议。

“是,王上。”她收回了纸伞,严严实实的撑在自己的头顶,欠了千身,便下去了。

没了遮蔽,雨丝一点一点的落在他束起的发上。

含烟出来寻之,发现了仲容恪,便撑了纸伞过来,担忧道:“王上为何在此淋雨?”

他没有言话,望着姜瑾离去的方向,沉声道:“回去吧。”

含烟清丽的笑了,与他一起回到了营帐中。

西谟国内。

将领驾马逃了回来,一进皇宫便急急的要觐见皇帝。

此时,尉迟夜正与大臣们论事。

李公公疾步恭身走来,低语道:“皇上,有人来报了。”

他望向殿外气喘吁吁,风餐露宿的人,便蹙了蹙眉道:“让他进来。”

大臣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的,将目光投去将领的身上,十分疑惑不解。

他身上带血的进来,跪在了中间,凛凛禀道:“皇上。”

尉迟夜见他这副模样,便道:“为何会这番回来?”

将领面上带着凄楚,回之,“属下们奉命,前去边疆欲将姜府嫡女讨要回来。”

他顿了顿,“但我们的人方到边境,却被其军队给歼灭了,属下还被喝道,说要放我一人回来,通报皇上。”

他私心略去谈判的那档不提。

尉迟夜的脸黑了黑。

这无疑是挑衅!

大臣们在底下开始议论纷纷的。

“众爱卿,你们怎么看啊。”他面色不悦的摆了摆手,示意将领退下。

有一位大臣迟疑的站了出来,面目凝重正色道:“皇上,依老臣所见。这实乃是挑衅。”

另一位大臣点了点头,跟着出来禀道:“皇上,边疆那等蛮夷之地,有何情谊所言?老臣以为,这中间的仗,不打也是打。”

道完,尉迟夜的眼眸微动。

兵部尚书大人紧皱着老眉,附和道:“边疆才短短和亲不过一月,竟这等狂妄,不将我们西谟放在眼底,还公然挑衅于我皇,实乃罪大恶极。”

他听着,脸色愈加的阴沉,心有怒意。

姜怀思索片刻,趁热打铁,禀道:“诸位大人说得有理,此仗不打也是打。若皇上有心收复边土,就该蓄精养锐,准备一战。”

一旁的纳兰王没有言话,自从女儿做出了这等事情,已是让他遭同行唾弃了。

皇上还能够让他留在朝堂之上,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尉迟夜缓缓点头,不动声色的望向底下,道:“纳兰王爷,你可有什么高见啊。”

大臣们纷纷看过去,眼里充满着鄙夷。

此事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皆是因为他管教自己的女儿无方导致的。

更让人无法饶恕的是,也不知这其女逃亡到了哪个国度,那般多的人都无法寻到。

纳兰王听自己被指名了,便附议道:“臣认为诸位说得在理。”

尉迟夜思索了一会儿。

忽的,礼部尚书大人上前道:“皇上,北疆与我西谟乃是友国,或许可以趁此再次拉拢,好以借助其力,来一举拿下边疆。”

说到北疆,他好似许久未见到顾逊之了。

“尚书大人所言不差。如今世子也留在我西谟,可以说是两国关系非常密切了。”大臣拱手道。

“只是,老臣好似有一段时日在宫中,未瞧见那北疆世子了,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身后一大臣提出了疑虑道。

话一出口,所有的大臣都在疑惑着,纷纷猜疑。

这时,殿外忽然来了个人。

李公公见势,走了过去,询问了一番,才知是北疆派来的侍从。

大臣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侍从过去。

“拜见陛下。”他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是北疆王那头,有什么消息要告知朕么?”尉迟夜思道。

侍从禀之,“皇上,实乃大王派奴前来,想过问一下我家世子之事。”

大臣们好似猜测到了什么,互相窃窃私语着。

“你家世子,怎么了?”尉迟夜疑窦。

侍从如实回焉,“前段时日,世子一直同大王书信来往,可却在前几日忽然收不到了。大王很是担忧,便派奴过来看看。”

收不到了?兵部尚书大人的面色带着重重的疑虑。

难不成这北疆世子,凭空在西谟消失了?

尉迟夜一时无言。

侍从望着身边大臣们的脸色,以及这上头天子的神情,心下便紧张不已。

“皇上,世子他现在在哪里?”

他问出了最想问的事情。

“这……”尉迟夜为难不已。

蓦地,他开口道:“朕近日也未曾瞧见过他。”

瞬时,底下开始议论纷纷的。

“这北疆世子难道失踪了?”

“是啊,别说你了,老臣日日在宫中走动,也未曾见到过。”

这一点,恰好提醒了尉迟夜。

他眼睛亮了亮,立即差人去宫外的世子府去寻人。

侍从不放心,便央求一道跟去,尉迟夜允之。

过了会儿,他询问道:“怎的不见王侯?”

又是一阵躁动。

这厢,有一位大臣打破蜚语,站出来说道:“回皇上,前两日老臣曾碰见过王侯,见他深受风寒。想是,此番严重了,便没有来朝上吧。”

这么一说,尉迟夜记了起来。上朝之前,有一小厮来同他报备过。

说,他家王侯因事不能上朝了。原是感染了风寒。

“来人,替朕去王侯府中瞧瞧。”他开口吩咐道。

顷刻,身旁的太监便低低的诺了一声。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无事朕便散朝了。”尉迟夜有些疲乏道。

众人皆无,齐声道:“恭送皇上。”

他拂了拂衣袖,率先离去,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同姜怀关系好的两三大臣,来到他的面前,宽慰。

“大将军也不必太过于忧虑了,相信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是啊,还是不要太操心了,该歇的还是得歇,再急也无用。”

姜怀无声的对着几人禀了禀,“多谢几位的关切。”

“哪里哪里,大将军客气了。”

“那我等也不妨碍大将军了。告辞。”

便轻轻挥袖而去了。

他叹了口气。

早见到了一旁的纳兰王后,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招呼也不打的,径直愤愤甩袖而去。

而纳兰王则是冷哼了一声。

回到府中,姜怀照例的去瞧了瞧自家的夫人。

阿俏在一旁悉心的伺候着。

“夫人她,可好些了。”

“回大将军,大夫人近日的面色有所好转了。”她听见声响,便上前礼了礼道。

姜怀点头。

“大将军,奴婢有话要问。”她咬了咬唇,面带担忧道。

他知道这婢女想要问什么,也一惯知晓她对阿瑾的衷心。

“她是我的女儿,本将军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回来的。”姜怀道完,便回了书房。

阿俏又转回头去,以面巾轻轻的擦拭着大夫人的面容。

虽然平时她不太喜欢大夫人,但是好歹是大小姐的母亲,所以这段时日,她要好好照顾着她,期盼着大小姐有一日能够平安归来。

王侯府中。

君无弦抬袖轻咳着,温润俊逸的面容上有些病弱。

合须担忧的进来,关切问道:“主子,你歇会儿吧。”

他不经望向那桌上的一份份名单。

这些皆是可用之人,以及可调用的兵力。

主子这段时日夜不能寐,眼也未合的便是为此操劳着。

“不碍事的。”君无弦清润的低咳了一声道。

合须皱了皱眉,也没再说什么了。

“那头,可有消息了。”他轻轻抬眼,尽是乏意。

“暂无。”他如实的回禀道。

君无弦如墨的青丝静谧的垂着,他的眼眸里漆黑一片。

“再探。无论如何,本候都要知晓她,是否安好。”

他微微放下笔墨,如玉般的手轻抬木匣,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卷卷的来信。

看着上头娟秀漂亮的字,他轻叹了一声。

合须的心里头也是百般滋味。

怎的会没了消息呢,那头生到底了什么变故?

他不能打草惊蛇的再次贸然将物送去,所以只好想尽办法去探。

待在自己的营帐中,姜瑾觉得静谧万分,同时也是坐立不安着。

自从今晨开始,她便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不已,胡思乱想着。总觉得好似有大事发生。

这对于她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忽的,一只灰鸽在她的帐外扑棱着翅膀。

姜瑾骇然,忙疾步过去,一把将它捞了进来,再谨慎的看看周围。

“你怎的跑出来了?”

她的心口怦怦直跳。

灰鸽乖巧的在她手中,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种鸽子,绝对是一种传递通信的方式。只是她还没有摸清楚含烟的来历。

她到底是敌是友,她背后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这灰鸽到底能够传递什么样的消息。

姜瑾全然不知。

她想着,不能够坐以待毙,得去做一点什么,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事情。

这般想着,她便掀开了帘帐。

就在这时,有一匆匆而过的人影进了那炊间。

她疑惑着,探了探四周,便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来到一处遮蔽物之下,她满目震惊的望着里头发生的一切。

是含烟。正是那含烟。

“孩儿,娘亲对不住你。下一世,我们再做母子吧。”她说完,将那浓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蓦地,她的身下开始流下了鲜血,神情十分痛苦不已。

姜瑾大骇,迅速的走了上前。

“含烟!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的面上惊骇不定,不忘将门牢牢掩上,拴住。

“王妃。”她面容凄楚,放声的哭泣着。

姜瑾揽着她,安抚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同我说说吧。”

含烟犹豫不已,她没有开口回答她。

“其实,我一直都在猜测。”

见她不言话,她兀自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君无弦派过来的。”姜瑾道完,低下了头。

她很害怕她说不是。

含烟顿了顿,默不作声的点头。

她没有瞧见,便再次询问道:“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

“是,我是公子派过来的。”她带着哽咽道。

姜瑾怔怔,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如释重负。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对不起,害了你。”她心中无比歉疚道。

含烟缓缓摇头,道:“是我心甘情愿。”

姜瑾望向她的腹部,道:“还能不能保住。”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开口道:“这是公子赐予我的。必要时候,让我服下。”

她微愣,不忍的低下了眉。

“值得么?”她低语道。

含烟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虚弱道:“值得的。”

姜瑾将她缓缓的扶了起来。

她不担心她会有性命危险,只要后期止血措施做的好,便能够保住她。

但是,她却有些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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