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痛快!就不该听那女人自作主张的。”阿远扬着刀剑在马上对着青天长笑。
这时候,他被一刀剑迅速相向,刺入了右肩。
惊诧不定之时,将领飞身过去,暴吼着,“拿命来!”
那下属觉得时机不对,赶忙飞奔回去,通报大王。
阿远吐了一口鲜血,双目阴沉的瞪着,扯出一个阴险的笑来,“犯我边境者,杀无赦。”
将领望着死伤一片的弟兄,上前同他恶战。
这厢纷纷有将士来与之对打,他左右无法顾及,觉得不能恋战。
得快些逃回去通禀皇上!
于是他便不再与之蛮缠,一个后退飞身迅速的逃着。借助一匹骏马,将领冲了回去。
阿远身后的将士们见人跑了,便想跟上去追寻,却被他制止了,邪邪笑道:“让他回去通知禀,谅他们也不敢再来犯了。”
言罢,便获胜的驾马回了军营,剩下的人则是留下来处理尸体。
到了军中,他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如何击退了那些敌人。
但却被一下属提醒道:“领队方才走得太急不知晓,大王吩咐了,让放他们走。”
阿远的眉头皱了皱。
“此事还请领队莫要再声张了,若是让大王知晓您已经剿杀了那些士卒,定是会恼怒的。毕竟那都是王妃母国派来的人。”下属暗暗的低语着,时不时的望向四周。
“什么?什么王妃母国?”他有些震惊。
下属错愕,想了想,他好似不知这后头发生的事情。
于是便将方才之事通通同他道来。
阿远的眼中掩饰不住的诧异。
待在军中的王妃,竟是个假冒之人。
那为何大王还不放她回去?
妖女,果然是妖女!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但眼下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凭空冒出来的女子,她来历不明的只说来做个女侍,却在一夜之间爬上了大王的床榻。
此女到底是何居心,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姜瑾在帐中,不知为何心中忐忑万分。
也不知仲容恪派过去的下属有没有及时的去阻拦那阿远。
此事对她来说也并不缺少好处。
其一,若是那阿远带兵将她西谟的将士们全部歼灭,那么留下一人回去通禀皇帝。
皇帝必然勃然大怒,牵扯到天子的尊严,就势必不会罢休了。
两国之间伤了和气,就会兵戎相见。
趁着这个大乱之时,便能有机会逃离了。
其二,万一那阿远及时受了劝阻,甘心放她西谟的将士们回去。
此事也不会不了了之的。双方总该有个决断。
她身为堂堂大将军府的嫡女,绝不会就此白白牺牲过去的。
莫说难以服众了,父亲也会第一时辰自发而来。皇帝自知理亏,也不会说什么的。
姜瑾想了想,为什么父亲迟迟没有带兵而来,大概因为身受着皇帝的权威与压迫。
虽然父亲他手握兵权,但到底是说卸就能卸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逊之,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她紧紧的蹙着眉头,胸口发闷,心慌不已。
顾逊之舒适的躺在床榻上,高高翘着个二郎腿,道:“来吧,最好痛痛快快的来,本世子已经期待许久了,就怕它毫无波澜!”
姜瑾听他这么说,面色缓了缓。
待在边疆的这段时日,太过于风平浪静了,隐隐之中,总是会认为能够掀起一阵的大波。
“在这个紧要关头,你一定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已经醒了,知道吗?”她语重心长的道着。
顾逊之感叹了一声,咧嘴轻笑道:“知道了。我家瑾儿可真是关切的紧呢。”
姜瑾敛眉。只身处在这里,她只能多多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对于她来说,他就是亲人与好友般的存在,不能再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了。
一路过来,都是他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这一回,终是可以轮到她照顾着他了。
希望就此,心中的歉疚能够减少一些。
他想要的,她不能给。而她能给的,便是能够使他好好活着,平安健康。
营帐上头忽逢一阵声响,姜瑾怀疑的望上去。
顾逊之见那帐帘拂动,道:“要下雨了。”
怪不得她觉得很闷。她点了点头。
来到边疆这么久了,头一回碰到这般天气。
过了一会儿,帐帘开始大幅度的灌着,天空飘起了阵阵的细雨,随着时辰的过去,下得愈来愈大。
一片黑压压之下,伴随着一阵的晴天霹雳,电闪雷鸣。
姜瑾坦然的坐在营帐里,看着那油灯的火被左右的吹动着。
一阵一阵的凉风灌了进来,竟有一丝的冷意。
风雨交加之下,雷声滚滚。
她听到外头一些不更事的女尸尖叫着,慌乱着。
顾逊之瞧她如此淡然,不禁笑出了声,“瑾儿,别家的女郎都怕这雷声怕的那是抱头鼠窜的,怎的你偏偏就这般自若。”
姜瑾没有回他,只是觉得帐内闷热无比,便道:“你好好躺在这里,被让人发现了。有点闷,我出气透透气。”
他老老实实的照做,不忘叮嘱道:“小心点。”
“嗯,放心吧。”她缓缓走向那帘帐旁。
微微掀开了一些,见外头大雨瓢泼。她皱了皱秀眉。
有一女侍看见了,利索的去再寻了把纸伞,递给了她道:“王妃这是要出去吗,外头雨势这般大,不如就待回去吧。”
姜瑾接过,道:“不了,有点闷,本王妃就在这营内走动走动。”
女侍看了看,只好作罢,将纸伞递给了她后,便自行去忙活了。
她撑了起来,漫步走在雨中。忽觉得身心通畅无比。
这段时日所有的惆怅与烦闷,都在吸入这清新无比的雨气中,变得烟消云散。
她满心愉悦的走着,大到无比的军营里,有着多数的营帐。
而她此处之处,便是主帐。
一个主帐中,还分布着各大小小的住居。
姜瑾撑着纸伞,望着那雨丝缓缓落下,似乎小了不少。
她走动着,来到那前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思绪纷繁。
原先只有她一人在此的时候,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但现在顾逊之也在此,就多了一份安心。
正想着,感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怔了怔,没有回头。
那人来到了她的身旁,她便知道,这股子冷意是谁了。
“王妃很有雅兴。”仲容恪站立不动,没有撑伞。
这等久经杀场之人,有雨与没雨,都是一样的。
姜瑾偏头,默默的将纸伞凑近,给他遮了些。
“王上不也一样?”她微微笑着。
他如黑金般的豹眸望着她,道:“你在想他么。”
她的手微僵,面上的笑容收回,偏头回去,望着那远处不语。
“好一个情深意切。”
“只是,你现在是本王的妃子。怕是有心回去,他也不会再要你了。”
姜瑾忽的一笑。
“阿瑾从不为任何人而活着,也不懂得取悦任何人。”
她不会因为感情而绊住自己的脚步,也不会深受其影响。
君无弦需不需要她,她不知道。
只是,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弃之如敝履的。
关键在于,她想不想这么做便是了。
“你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
仲容恪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些别样的东西。
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也不会真正依靠于谁。
“你想要什么。”他蓦地开口。
姜瑾很认真的想了想。
她想要的东西,是无法所言出来的。
索性,她笑着反问道:“王上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仲容恪的眼眸闪动了几分。
“恐怕王上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等问题吧。”
她明白,对于他这等的,不是为了江山便是为了情谊,也没什么能够为之动容的了。
“王妃今日,有些话多了。”他有些冷然道:“风吹易寒,还是回去帐中吧。”
姜瑾近日一直住在他的邻帐旁,因不允许她同顾逊之朝夕相处,便如此做了。
不过,她也就是用来梳洗睡觉的,其余的时间还会去顾逊之帐内,同他秘密商议。
“是,王上。”她收回了纸伞,严严实实的撑在自己的头顶,欠了千身,便下去了。
没了遮蔽,雨丝一点一点的落在他束起的发上。
含烟出来寻之,发现了仲容恪,便撑了纸伞过来,担忧道:“王上为何在此淋雨?”
他没有言话,望着姜瑾离去的方向,沉声道:“回去吧。”
含烟清丽的笑了,与他一起回到了营帐中。
西谟国内。
将领驾马逃了回来,一进皇宫便急急的要觐见皇帝。
此时,尉迟夜正与大臣们论事。
李公公疾步恭身走来,低语道:“皇上,有人来报了。”
他望向殿外气喘吁吁,风餐露宿的人,便蹙了蹙眉道:“让他进来。”
大臣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的,将目光投去将领的身上,十分疑惑不解。
他身上带血的进来,跪在了中间,凛凛禀道:“皇上。”
尉迟夜见他这副模样,便道:“为何会这番回来?”
将领面上带着凄楚,回之,“属下们奉命,前去边疆欲将姜府嫡女讨要回来。”
他顿了顿,“但我们的人方到边境,却被其军队给歼灭了,属下还被喝道,说要放我一人回来,通报皇上。”
他私心略去谈判的那档不提。
尉迟夜的脸黑了黑。
这无疑是挑衅!
大臣们在底下开始议论纷纷的。
“众爱卿,你们怎么看啊。”他面色不悦的摆了摆手,示意将领退下。
有一位大臣迟疑的站了出来,面目凝重正色道:“皇上,依老臣所见。这实乃是挑衅。”
另一位大臣点了点头,跟着出来禀道:“皇上,边疆那等蛮夷之地,有何情谊所言?老臣以为,这中间的仗,不打也是打。”
道完,尉迟夜的眼眸微动。
兵部尚书大人紧皱着老眉,附和道:“边疆才短短和亲不过一月,竟这等狂妄,不将我们西谟放在眼底,还公然挑衅于我皇,实乃罪大恶极。”
他听着,脸色愈加的阴沉,心有怒意。
姜怀思索片刻,趁热打铁,禀道:“诸位大人说得有理,此仗不打也是打。若皇上有心收复边土,就该蓄精养锐,准备一战。”
一旁的纳兰王没有言话,自从女儿做出了这等事情,已是让他遭同行唾弃了。
皇上还能够让他留在朝堂之上,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尉迟夜缓缓点头,不动声色的望向底下,道:“纳兰王爷,你可有什么高见啊。”
大臣们纷纷看过去,眼里充满着鄙夷。
此事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皆是因为他管教自己的女儿无方导致的。
更让人无法饶恕的是,也不知这其女逃亡到了哪个国度,那般多的人都无法寻到。
纳兰王听自己被指名了,便附议道:“臣认为诸位说得在理。”
尉迟夜思索了一会儿。
忽的,礼部尚书大人上前道:“皇上,北疆与我西谟乃是友国,或许可以趁此再次拉拢,好以借助其力,来一举拿下边疆。”
说到北疆,他好似许久未见到顾逊之了。
“尚书大人所言不差。如今世子也留在我西谟,可以说是两国关系非常密切了。”大臣拱手道。
“只是,老臣好似有一段时日在宫中,未瞧见那北疆世子了,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身后一大臣提出了疑虑道。
话一出口,所有的大臣都在疑惑着,纷纷猜疑。
这时,殿外忽然来了个人。
李公公见势,走了过去,询问了一番,才知是北疆派来的侍从。
大臣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侍从过去。
“拜见陛下。”他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是北疆王那头,有什么消息要告知朕么?”尉迟夜思道。
侍从禀之,“皇上,实乃大王派奴前来,想过问一下我家世子之事。”
大臣们好似猜测到了什么,互相窃窃私语着。
“你家世子,怎么了?”尉迟夜疑窦。
侍从如实回焉,“前段时日,世子一直同大王书信来往,可却在前几日忽然收不到了。大王很是担忧,便派奴过来看看。”
收不到了?兵部尚书大人的面色带着重重的疑虑。
难不成这北疆世子,凭空在西谟消失了?
尉迟夜一时无言。
侍从望着身边大臣们的脸色,以及这上头天子的神情,心下便紧张不已。
“皇上,世子他现在在哪里?”
他问出了最想问的事情。
“这……”尉迟夜为难不已。
蓦地,他开口道:“朕近日也未曾瞧见过他。”
瞬时,底下开始议论纷纷的。
“这北疆世子难道失踪了?”
“是啊,别说你了,老臣日日在宫中走动,也未曾见到过。”
这一点,恰好提醒了尉迟夜。
他眼睛亮了亮,立即差人去宫外的世子府去寻人。
侍从不放心,便央求一道跟去,尉迟夜允之。
过了会儿,他询问道:“怎的不见王侯?”
又是一阵躁动。
这厢,有一位大臣打破蜚语,站出来说道:“回皇上,前两日老臣曾碰见过王侯,见他深受风寒。想是,此番严重了,便没有来朝上吧。”
这么一说,尉迟夜记了起来。上朝之前,有一小厮来同他报备过。
说,他家王侯因事不能上朝了。原是感染了风寒。
“来人,替朕去王侯府中瞧瞧。”他开口吩咐道。
顷刻,身旁的太监便低低的诺了一声。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无事朕便散朝了。”尉迟夜有些疲乏道。
众人皆无,齐声道:“恭送皇上。”
他拂了拂衣袖,率先离去,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同姜怀关系好的两三大臣,来到他的面前,宽慰。
“大将军也不必太过于忧虑了,相信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是啊,还是不要太操心了,该歇的还是得歇,再急也无用。”
姜怀无声的对着几人禀了禀,“多谢几位的关切。”
“哪里哪里,大将军客气了。”
“那我等也不妨碍大将军了。告辞。”
便轻轻挥袖而去了。
他叹了口气。
早见到了一旁的纳兰王后,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招呼也不打的,径直愤愤甩袖而去。
而纳兰王则是冷哼了一声。
回到府中,姜怀照例的去瞧了瞧自家的夫人。
阿俏在一旁悉心的伺候着。
“夫人她,可好些了。”
“回大将军,大夫人近日的面色有所好转了。”她听见声响,便上前礼了礼道。
姜怀点头。
“大将军,奴婢有话要问。”她咬了咬唇,面带担忧道。
他知道这婢女想要问什么,也一惯知晓她对阿瑾的衷心。
“她是我的女儿,本将军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回来的。”姜怀道完,便回了书房。
阿俏又转回头去,以面巾轻轻的擦拭着大夫人的面容。
虽然平时她不太喜欢大夫人,但是好歹是大小姐的母亲,所以这段时日,她要好好照顾着她,期盼着大小姐有一日能够平安归来。
王侯府中。
君无弦抬袖轻咳着,温润俊逸的面容上有些病弱。
合须担忧的进来,关切问道:“主子,你歇会儿吧。”
他不经望向那桌上的一份份名单。
这些皆是可用之人,以及可调用的兵力。
主子这段时日夜不能寐,眼也未合的便是为此操劳着。
“不碍事的。”君无弦清润的低咳了一声道。
合须皱了皱眉,也没再说什么了。
“那头,可有消息了。”他轻轻抬眼,尽是乏意。
“暂无。”他如实的回禀道。
君无弦如墨的青丝静谧的垂着,他的眼眸里漆黑一片。
“再探。无论如何,本候都要知晓她,是否安好。”
他微微放下笔墨,如玉般的手轻抬木匣,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卷卷的来信。
看着上头娟秀漂亮的字,他轻叹了一声。
合须的心里头也是百般滋味。
怎的会没了消息呢,那头生到底了什么变故?
他不能打草惊蛇的再次贸然将物送去,所以只好想尽办法去探。
待在自己的营帐中,姜瑾觉得静谧万分,同时也是坐立不安着。
自从今晨开始,她便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不已,胡思乱想着。总觉得好似有大事发生。
这对于她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忽的,一只灰鸽在她的帐外扑棱着翅膀。
姜瑾骇然,忙疾步过去,一把将它捞了进来,再谨慎的看看周围。
“你怎的跑出来了?”
她的心口怦怦直跳。
灰鸽乖巧的在她手中,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种鸽子,绝对是一种传递通信的方式。只是她还没有摸清楚含烟的来历。
她到底是敌是友,她背后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这灰鸽到底能够传递什么样的消息。
姜瑾全然不知。
她想着,不能够坐以待毙,得去做一点什么,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事情。
这般想着,她便掀开了帘帐。
就在这时,有一匆匆而过的人影进了那炊间。
她疑惑着,探了探四周,便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来到一处遮蔽物之下,她满目震惊的望着里头发生的一切。
是含烟。正是那含烟。
“孩儿,娘亲对不住你。下一世,我们再做母子吧。”她说完,将那浓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蓦地,她的身下开始流下了鲜血,神情十分痛苦不已。
姜瑾大骇,迅速的走了上前。
“含烟!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的面上惊骇不定,不忘将门牢牢掩上,拴住。
“王妃。”她面容凄楚,放声的哭泣着。
姜瑾揽着她,安抚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同我说说吧。”
含烟犹豫不已,她没有开口回答她。
“其实,我一直都在猜测。”
见她不言话,她兀自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君无弦派过来的。”姜瑾道完,低下了头。
她很害怕她说不是。
含烟顿了顿,默不作声的点头。
她没有瞧见,便再次询问道:“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
“是,我是公子派过来的。”她带着哽咽道。
姜瑾怔怔,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如释重负。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对不起,害了你。”她心中无比歉疚道。
含烟缓缓摇头,道:“是我心甘情愿。”
姜瑾望向她的腹部,道:“还能不能保住。”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开口道:“这是公子赐予我的。必要时候,让我服下。”
她微愣,不忍的低下了眉。
“值得么?”她低语道。
含烟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虚弱道:“值得的。”
姜瑾将她缓缓的扶了起来。
她不担心她会有性命危险,只要后期止血措施做的好,便能够保住她。
但是,她却有些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