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霸接连两件大事办得漂亮,宫一鸣对他是刮目相看。大华垒大小事总要和他商讨一番。
官衙内所有人都沉浸在发了横财后的喜悦气氛当中。一点都不夸张,连扫茅房的田大嫂都得到了南天霸的不少好处。原来南天霸在物资交流大会会场上设置了十几处由他亲手设计的活动茅厕,上一次茅厕一毛神州币,在试运营的第一天,田大嫂一家全家齐动员,竟然收了一千多个神州币。
方师爷彻底成了“南瓜粉”,就差没有提着茶壶跟在南天霸后面了。
三圣在收了南天霸像狗链子一样长的金项链后,应南天霸之邀,到西王母下榻春山宫创作了一天。原本金碧辉煌有余,文化气息严重不足的春山宫,在李圣的诗,王圣的字,吴圣的画这么一上墙后。百尺高梧,撑得起一轮月色,没有读书声,但已经足够文雅。
南天霸指着三圣的作品,对方师爷和几位小书记员说道:
“你们完全可以设想西王母在欣赏完三圣作品后,泡一杯茶,翻一页书,在茶香氤氲,书香弥漫的氛围里,静静地度过在大华垒的悠然时光。或者,她老人家什么也不做,只是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享受独处,追忆下往昔,也可以畅想下未来。亦或站在窗前,双手环抱,望着窗外,深深地沉思,傻傻地发呆……不管是那种情形,都应该是至臻完美的享受,能够给西王母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你们说是吗?”
“是的,是的,听南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几名书记员在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后,南天霸说什么都是对的。
下午,南天霸陪着几位打前站的大仙对西王母的寝宫作最后的验收。
“把这些檀香撤了,这香气太俗了。”九天玄女指示道。
“把这些花花草草都移到院子里去,太招虫子。”千里眼也提出了整改意见。
“弄些落叶散在花园那些小径上,要踩上去沙沙作响的,一切别太刻意,自然就好。”顺风耳这一句话,南天霸他们忙了二个时辰,花了一千神州币,派人从山上捡来十几筐火红的枫树叶子铺到花园里,为了模拟真实场景,又移了五、六棵大枫树到院子里……
等南天霸送九天玄女、千里眼和顺风耳大仙回到春山宫,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每位大仙都收了一亿神州币的银票,却连屁都没放一个,好像南天霸在前世就欠他们似的。
“南哥……”
方师爷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顿便饭,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早上我就已经把四位夫人都请到寒舍了。”方师爷这几日狠赚了一大趣÷阁,一直想找机会好好答谢南天霸。
南天霸本来计划着今天晚上准备夜探宫一鸣在杨柳街的住所的,听方师爷这么说,很快在心里调整了方案,能从方师爷的嘴里撬出点有用东西也不错。告发宫一鸣的匿名信,就差填上些货真价实的内容了。
“行,难得你还记着我的好,既然你已经把几位嫂子都接你家去了,我恭敬不如从命……”
方师爷的家,虽然是在大华外垒,但闹中取静,地段也算不错。
还没到方小天师爷的家,就闻到了狗肉的香味。一进他家的院子,回廊底下放了口大铁锅,锅盖用一块大青石紧紧压着,一条狗腿顽强地把大盖子撑开了一条缝,那股香气就从这条缝中源源不断地突突出来和柴火冒出的烟味一起,窜过院墙,一扫冬天的清冷。
方师爷的老婆领着她的儿子和女儿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南哥,各位嫂夫人,来,大家一起来。”
方师爷又一次端起酒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圈礼节性的碰杯下来,南天霸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盖。
不断有烫好的蛋花酒和炒好的下酒菜端上来,最后是一大脸盆刀功很不错的狗肉。方师爷和他的儿子不断轮番敬酒。他儿子满脸的青春痘,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模样,但酒量一点不逊于他爹,喝酒就像喝水似的。
“小方兄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
南天霸是带着目的来到方家的,能喝他也不想再喝了,他要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南天霸把喝到嘴里满满的一口酒“噗”地吐到地上,借机伏在桌子上。
南天霸一伏下,方家父子很快把目标全转移到了潘金莲的身上。
南天霸知道潘金莲的酒量不错,但没想到她是来者不拒,几次听到赵合德想替她喝一碗,都被她推开了。喝得性起,潘金莲起身把新买的羽绒服都脱了,扔给了樊俏俏。樊俏俏笑呵呵地抱着一件羽绒服看热闹。
方家父子喝酒从未遇到对手,见潘金莲这么能喝,方家的女儿也上来和潘金莲连干了五大碗……方家女儿刚哧溜到桌下没几秒,潘金莲的脸贴着桌子竟然在五秒之内也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金莲妹妹,你逞强了不是,等下有你好受的。”赵飞燕拿过羽绒服盖在潘金莲的身上。
南天霸暗暗叫苦,潘金莲一倒下,看来今天晚上又没戏了。
“嫂夫人,轮到你了,我看你刚才就没怎么喝,这怎么行呢?来……”看来方小天非得把南天霸一家子全喝倒才开心。
“方师爷,我平日不时常喝酒,还请你见谅则个。”赵飞燕的酒量也就一般,前面几杯恭喜酒一喝,已经有点飘飘然了。
“不行,嫂夫人你得喝,你喝高兴了,那证明我炒的菜好吃呀,来,我敬你一碗。”方师爷的老婆汩汩倒了一大海碗的“醉死牛”。
赵飞燕看了眼早就醉眼迷离的妹妹,知道就算给她百万神州币,她也再喝不下去了。
“俏俏……”赵飞燕捅了捅樊俏俏,意思是请她代劳。
南天霸听声音感觉到樊俏俏站起来端起了酒碗,“方家嫂子,我来替我姐喝一碗。”只听咕咚咕咚几声,樊俏俏喝了满满一碗,南天霸眯着眼睛瞧见方师爷老婆才浅浅蘸了一唇。
“好,嫂夫人爽快。”
俏俏前面的海碗很快又倒满了,溢出的酒“嗒嗒”沿着桌边往下滴。
“来,我敬大家一碗。”樊俏俏端起酒碗。
“不行,你这样不行,要敬就一人两碗。”方家儿子刚才和潘金莲闷了七、八碗,实在不想再喝。
“对,嫂夫人刚才没喝,轮到最后你才开喝,这样不公平,要喝就一人两碗。”方师爷看来也是喝够量了。
“就依了方师爷。我喝了就是。”
樊俏俏你想找死啊,对方桌下才躺着一个,还剩三人,你怎么跟人家斗?南天霸好一阵咳嗽。
樊俏俏此刻的心思应该全在酒上面,南天霸的意图他根本就没有领会到。
少顷,方师爷一家,每人两大碗黄汤全灌了下去。其中方家嫂子和他儿子当场跑到院子里,吐了个搜肠刮肚。但令南天霸暗暗称奇的是,这两个家伙吐了一通后,回来很能接着喝。
方师爷一家用对付潘金莲的办法开始对樊俏俏发起了再一轮的敬酒。
不时有吵闹劝酒声传来,夹杂着酒碗互相碰撞的声音。期间没听樊俏俏说点什么,看来她是照单全收了。
一刻钟后,只听到樊俏俏一个人的声音,“来,满上,方师爷我再敬你一杯。”
南天霸偷偷睁开一只眼,见樊俏俏正弓着腰从大脸盆扯下一条狗腿来,往油汪汪的嘴里塞,不时还就一口酒,把那狗肉咽下去……
樊俏俏喝得开心,正一抖一抖打着节拍,南天霸试着用脚趾头合了几次,开始还以为是“啷哩个,啷,啷哩个……”的节奏。再跟了一小节,天哪!竟然跟《好汉歌》的节奏合上了,南天霸突然笑出声来,这樊俏俏前世莫不是水泊梁山上的女好汉。
“方大嫂,你煮的狗肉不错,要是在大华垒开一狗肉铺,生意一定红火。来,我敬你……”樊俏俏说道。
没有听到有人回话,南天霸知道方家人应该全都醉了。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睡了一觉,好受多了,怎么全喝趴下了?”
“南哥,你没喝醉啊?”樊俏俏的嘴张得有平时的二倍大。
“醉了,我从没喝过这么多的酒。”
樊俏俏此刻正蹲在凳子上,她嘴里还有一大块狗肉没有吞下去。她也是没想到,第一个醉倒的人居然还可以站起来。
南天霸正惊诧樊俏俏的好酒量,樊俏俏又说了一句:“今天这狗肉不错,酒就差了点,淡得像水。”
“小方师爷,醒醒……”南天霸拍了拍方师爷的脸,又狠狠都拧了把他的脸,却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弄醒……喝过头醉得太深了,看来今天的计划又泡汤了,就方师爷这付样子,不大小便失禁就算他运气不错了。
“俏俏,我们走。”
南天霸有些气恼地站了起来,白白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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