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一份协议递到庄旻继面前,他看着眼前的协议,心口忽然就疼了,海娜低声在他耳边提醒:“你想这个孩子影响你的前程吗?”
庄旻继混沌的目光一下子清明不少,是了,这个孩子不能要,不能要!
他颤着手要签字,林父一声大喝:“畜生你敢!”
海娜眸光冷凝,嘴角勾起阴冷讽笑:“你们教女无方,让她在外面勾引男人,有了孩子能怪谁?再说她还没毕业,生下孩子不是毁了她一生?你们做父母的多为女儿想想吧。”
林母当即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捂住胸口要晕倒,林父连忙扶住了妻子,想骂回去又骂不出口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哪里说得过海娜。
庄旻继眼底闪过一抹狠决,咬紧牙关在协议书上签下他的本名而非艺名,护士见他签了字便一把拿走了协议赶紧去进行手术。
庄旻继在那一瞬间仿佛全身都虚空,林母忍不住为女儿流了泪,林父也是老泪纵横,只有海娜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弯起得逞的笑意。
庄旻继付了一切费用,本想留一笔钱给林璐璐,只是林父林母拒绝了,他们恨透了他。
医院外面,庄旻继神情失落,没精打采的问一旁的海娜:“你怎么会来这?”
“刚好我有亲戚住这里,他生病了,我来看看,刚才在里面我就听到你们的争执,抱歉我自作主张帮你做决定,不过我也是为你好,想想你的星途,这个孩子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海娜当真一幅为他着想的样子。
庄旻继一时无言,海娜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以后会和你的正牌太太有孩子有健康的家庭,现在事业为重。我去看我亲戚,你自己静一静。”
庄旻继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还沉浸在刚才签字那一刻,他亲手扼杀了他的孩子!
林璐璐醒来后得知孩子没了,林父林母一遍遍解释是孩子保不住才不得已放弃,她还是崩溃了,精神几乎到达发狂的地步,她千方百计要保住孩子,为什么还是没了?
庄旻继,都是他,都是他推了她!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从这之后,林璐璐一蹶不振,出院后也是关在房间里抱着枕头嘴里一直念着孩子,孩子。
邻居说她精神不正常了,林父林母不相信,坚信她只是被打击太大。
庄旻继回a市后跟江恬晨说林璐璐因为上次受伤还没养好身体,现在需要休学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她暂时无法上学,让江恬晨不用担心。
江恬晨身上的伤倒是休养得差不多了,几次打电话到林璐璐家里想亲口问问她的情况,可惜每次她一说找璐璐,对方就挂了电话,她不得其解又脱不开身去找林璐璐,只能相信庄旻继说的她在家里休养。
江恬晨现在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她受伤后没多久秦家老夫人就隔个三五天的来看她,每次来都带营养汤,倒是把她养得白胖了一些。
她很久没感受过这种亲人的关爱,突然神经质的觉得自己这次受伤也不是坏事,至少因祸得福了。
江恬晨这一天可以出院了,跟秦老夫人人说好了今天等她来再出院,最后等来的是秦默西却不是老夫人。
“怎么是你?”江恬晨一开口就问。
“你希望是谁?”秦默西这段时间忙着应付家族里那一群老狐狸,得知奶奶平时来医院看江恬晨,他也就很少过来,现在看她的表情,倒是很不想看见他似的。
江恬晨瘪瘪嘴,低声道:“老夫人说要过来的。”
“奶奶知道我来接你所以不来了。”秦默西没什么表情的传达消息,睨一眼还坐在床上的女人:“还不起来换衣服,不想出去了?”
江恬晨瞪他一眼,害她受伤把她丢进医院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一来还冷冰冰的样子,这男人有够讨人厌的!
她慢吞吞的下床拿衣服,转身看向他:“你出去。”显然是要换衣服。
“就在这里换。”男人站在那里不动,没有一点要出去的意思。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江恬晨皱眉。
男人眸子蓄起戏谑的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放心,你现在脱咣在我面前也不会对你怎样。”
江恬晨揪紧手里的衣服,一转身往浴室去,没好气的抛下话:“行,我自动避开你,ok?”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换衣服,即使早被他看光。
秦默西淡勾起唇,没再多说,随后两人回到永福苑,他给她的安排是在这里静养几天再去学校。
江恬晨表面应承私心里却在想要尽快回学校,否则落下课业,奖学金的事错过时间没得到解决非常麻烦。
江恬晨本以为秦默西会非常忙,送她到永福苑就会离开,谁知道这男人在书房里呆了一整天,她根本没机会溜出去。
对,他还是很忙,可他在家里忙!
她没辙了,这一天只能乖乖呆在家里,老夫人特意从秦宅派了个保姆过来照顾,江恬晨现在可以说是无所事事。
她吃饱饭就拿起手机开始查找兼职的事情,之前做过很多兼职,有些商家有了活动还特意通知她,她安排着时间一下接了好几个兼职,这可把她乐坏了。
兼职工作搞定,她进浴室洗澡,心情太好,沐浴的时候都忍不住哼着小曲,许是太高兴,身上抹了滑滑润润的沐浴露都没太在意,一个不小心滑了一跤,整个人滑趴倒下去,好在她及时扶住墙壁,只是这屁股也被摔开了花,疼得她没忍住龇牙大呼。
浴室外响起敲门声,秦默西温凉的声音:“江恬晨,你又在搞什么?”
江恬晨窘死了,她才不要被他看见自己现在的糗样,忍住痛说:“没事。”
可天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开门的,浴室门蓦然被他打开,氤氲水雾里,他看见她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你……你你,谁允许你进来的?”江恬晨瞪大了双眼,想找东西遮住自己,一时手忙脚乱,毛巾没抓到也起不来,整个人像条大滑鱼似的在地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