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晨直视眼前的私人会馆,暗暗捏紧了挎包,给自己打了气,然后大步跨进去。
一路无视要过来询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侍者,直接冲进里面追上前面那一群人,大喊:“陈总。”
被众人簇拥的男人回头,瞬间皱起眉:“怎么又是你?赶走。”陈总一脸不耐,挥手让手下赶人。
立即有两男人过来拦住江恬晨不给她靠近,她左躲右闪,急切喊道:“陈总,我妈最后见的人明明是你,你为什么不承认?我妈到底去哪里了?”
陈总今天脾气非常不好,恼怒大喝:“你妈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我这里不帮忙找失踪人口,马上给我赶出去!”
两身材魁梧的男人二话不说架起江恬晨就往外面走,任凭她怎么叫嚷折腾都没用,到了门口,伴随一声‘滚’她被无情的狠甩到地上。
她疼得呲牙咧嘴,扶着摔疼的屁股,还没起来,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擦拭得噌亮的男士皮鞋。
江恬晨愕然抬眸,视线一路往上,先是男人修长笔挺的双腿,继续往上,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张如刀刻般的俊美面容颠倒众生,偏偏那双鹰眸那样清冷。
她的心蓦然一紧,居然是他?一看见这个男人,她胸腔里就腾的冒起怒意。
秦默西在下属的陪同下走到会馆门口,恰巧就看见这女人被人丢出来。
夜越被琉璃灯火装点,这个披着黑色商务大衣高大冷漠的男人浅睨倒在地上的女人,她的双眼澄澈透亮,奇怪的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这双眼睛染上了怒火,她对他,似乎有浓浓的怒意。
秦默西微蹙了眉,鹰隽的眸子打量抬起的这张小脸,皮肤白皙,五官标致,倒还算是个养眼的女人,再次对上她含怒的双眼,他瞳眸一缩,他知道她是谁了!
那夜她脸上的妆容太浓,一时无法与这张白净的小脸对上号,不过这一双眼眸他记住了,她嚣张的站在床上对他砸钱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眸光吗,明亮带怒,莫名的让人无法忘记。
“江恬晨。”衾薄的唇不紧不慢的吐出这三个字,染上琉璃灯火的黑眸越加复杂深邃。
江恬晨一咬唇,忍着屁股的疼痛站起来,明明疼得想骂人,偏要装出一副镇定没事的模样,绝对不能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看笑话。
只是瞧着她这幅强忍的样子,加上目睹了她被丢出来的狼狈一幕,冷漠的男人不自觉的微勾了浅弧:“来这里当临时工被拒了?”想到夜越查回的讯息,她应该是在校外多处做兼职。
江恬晨原本就对这男人有怒火,他又来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简直就像是嘲笑她,尤其是被他看见自己被陈总的人赶出来,想辩驳都没底气。
干脆抬了下巴,瞪圆了眼,装腔作势的凶巴巴的哼一句:“关你什么事?”
秦默西还没有表态,倒是他身后的下属禁不住身躯一震,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用这种语气凶西少,凌月拧眉审视这个女人,随即她认出这就是替西少解了药性的女人,叫江恬晨。
江恬晨想拍拍屁股赶紧走人,因为她发觉这男人冷冽的气场有些压人了,哪知她刚迈出一步,男人高大的身躯就逼近她一步,她被迫往后倾斜了身子,仰头警惕的注视他,说实话,她还真不太敢惹这个冷得能掉冰渣的男人。
他微眯着深邃幽冷的眼眸,吐出的话依旧没有什么温度:“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好奇,你要打多少份工才能赔偿我的古瓷罐?”
男性强烈的气息笼罩着江恬晨,她又闻到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不浓,非常淡,可她却闻到了,可想而知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她心头一跳,呼吸都有些小心,只是听见他这话,她蓦然一惊,忍不住就怒得脱口而出:“什么古瓷罐?你……我不是早告诉你那破花瓶已经抵了夜资费吗?还有什么可赔偿的!”
说到这些她就想起那晚的事,她悲愤又羞恼,那是她的第一次啊,到了今天他居然还跟她算破花瓶的赔偿!
秦默西在听见她这话脱口的那一瞬眯起了深不见底的眼眸,凉薄的唇勾起冷硬的弧度,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偏偏如他的人那般冷冽:“你以为,我秦默西的一晚只值一只古瓷罐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若非那只古瓷罐是父亲临终前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他不会恼怒那么久,那不是值多少价的问题,而是这只古瓷罐所存在的意义对他而言是非常珍贵的。
他冷飕飕的话如一条蜈蚣从江恬晨的背脊蹿过,那种让人惊悚的冷意让她绷紧了身子,被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林璐璐如背书那样把他慑人的身份地位给她说了一遍。
是了,这个男人无人敢惹,手握的财富又岂止是那一只上亿的破花瓶能比拟的?说白了就是,她江恬晨想睡人家一晚,你睡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