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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七份产业:(1 / 1)

此为防盗章

谢介起初觉得这简直是个神器, 前知五百年, 后知五百载, 他还搞什么租赁啊, 直接当大仙给朝臣算命财源广进, 岂不是美滋滋?

但很快谢介就发现, 他想多了。

一方面, 天石的历史介绍,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有点类似于得是够资格上后世史书的历史名人, 才会被天石记载,好比天石就扫不出宅老是个谁;另外一方面,天石已经明确的表示了, 未免谢介意气用事,妄图改变历史, 它能为谢介介绍的内容是很有限的,好比在介绍房朝辞的时候,天石就没有介绍房朝辞的生死,也不会介绍房朝辞还没有来得及做下的大事。

“那我娘呢?”谢介不死心, “镇国大长公主的介绍是怎么样的?”

【镇国公主, 启太宗第一女, 母慈献皇后,仁宗、神宗同母姐, 是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公主之一。战功彪炳, 统帅千军, 随祖父推翻前朝□□,建立帝王霸业,才识胆略丝毫不逊色家中男子。

太-祖时期,初封鲁国公主;太宗时,改镇国公主,下嫁鲁国公谢鹤;仁宗初年,晋镇国长公主;文帝初年,晋镇国大长公主,后改镇国大长帝姬;神宗时期……女皇时期……】

天石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现在正是神宗进行时,女皇还没登基。

不过,哪怕只是寥寥数语,已经足够谢介开心——镇国大长公主是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公主之一。什么叫最长寿?据谢介了解到的,前面几朝中能被称之为长寿的公主少说也得活到八十,在大启人均寿命三十三的横向对比下,他娘算是稳了。

其次,原来小舅会得到神宗这么一个号啊。比谢介以为的“荒”、“纵”、“幽”要好太多了!

虽然“神”也不见得好,但至少不是恶谥。

何为神?简单来说就是鸡肋。说他好吧,不甘心,说他不好吧,在位时又实在是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实在是无法描述,后世的朝臣就只好他给个“神”了。

以谢介对他小舅闻盆子同学的了解,他能得到这么一个号,肯定是因为他早早的退位了。

换言之,女皇很快就要登基了。

所以,女皇是谁?他需不需要提前抱大腿?还是要阻止她登基,这样才能间接妨碍大奸臣房朝辞的崛起?

天石说对了,谢介就是要改变历史,明知道未来不好,还不改,他是不是傻?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啊!谢介难得拥有的责任使命感,几乎都在这上面了。

至于女皇的人选,谢介最先排除的就是他娘,理由很简单,天石对娘的介绍里,在爵位方面没有任何屏蔽,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好比他娘这辈子估计也就止步镇国大长帝姬了,挺好。大长公主最大的事业心也不过是上战场,她和盆子同学一样,都对皇位毫无兴趣,甚至觉得那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闻天想当皇帝,那当年也就没谢介大舅仁帝什么事情了。

“聂太后肚子里不会怀的是个女孩吧?!!!”谢介终于反应了过来,并配上了一脸惊悚。

以闻盆子同学那个想退位想瞎了心的性格,他还真的有可能干出不管侄孙是男是女都让位的事情。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当皇帝的例子,一代女皇武则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等等,武则天貌似是窜了她儿子的位啊。

“……不要告诉我,女皇是聂想容。”谢介说不上来是在和天石对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如今的思想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根本停不下来。

聂想容就是谢介表哥娶的皇后,如今怀着遗腹子的聂太后。以聂想容的性格,她有可能踩着自己的儿子和朝臣登上皇位吗?

谢介努力回想了一下他所知道的聂太后。

结果,什么都没想出来。

因为谢介和聂太后真心没有交集。这不废话嘛,聂想容是谢介的表嫂,在家做小娘子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宫中做娘娘时也根本不会离开后宫,谢介去哪儿和她产生交集?

谢介只从他表哥口中听过这位表嫂的日常,据说是个秀外慧中,极富才情的女子。两人郎有情妾有意,还在绘画等艺术方面有着极多的共同语言,反正就都是那种能因为花落而流泪的奇行种,再般配不过。

这对小夫妻之间最大的苦难,也不过是皇后始终不曾有孕,而文帝又坚持想要打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死活不肯广纳后宫。

谢介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哪家是男主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肯纳妾,而女主人吼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懂不懂的。

这画风洋气的,谢介至今想起来都想笑。

他表哥那么一个有匪君子的人物,却总能被表嫂气到跳脚,每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天要特意招谢介进宫抱怨:“我都不急,她急什么?我们这才大婚多久啊,没孩子怎么了?我娘当年也不是一和我爹结婚就生了我的啊。阿容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我了,怕我被人笑话……”

谢介当时还年幼,完全不想吃那碗看似是抱怨实则是炫耀的狗粮。

谢介如今也还是没想明白,表哥和表嫂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最好的状态。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哥到死也只有这一个皇后,而皇后,在文帝的衣冠冢前一滴泪也没有落过。

她好像很平静的就接受了丈夫战死的消息,又挺着肚子全程平静的主持完了文帝衣冠冢的葬礼,哪怕朝中对她的冷酷多有风言,也不见她有丝毫动容;最后,她平静的给新帝神宗腾出了皇宫,独自搬去了京郊的温泉别庄,过起了闭门谢客的日子。

期间,只有聂太后的母亲和大长公主去看过她。

谢介在大长公主写来的信中得知,聂太后这胎怀的很辛苦,吃什么吐什么,但她却依旧能神奇的坚持吃了吐,吐了吃。面容始终平静,连一点生理性的泪水都没有。

谢介实在是猜不到聂太后到底在想什么。

而被谢介仔细琢磨的聂太后,此时已经低调到了江左,入了凤凰山小到不可思议的行宫。

这行宫到底有多小呢?这么说吧,在修葺、扩建之后的今天,行宫的主殿依旧行使着一个有趣的活动——换匾额。

好比,遇到重要的庆典,这匾额就换上“大庆殿”;遇到需要皇上需要祭祀的时候,就把匾额换成“明堂殿”;上朝嘛,有三种匾额可以换,专门是武将上朝的时候,就叫“讲武殿”,其他以此类推。

每天天不亮,正殿的内侍就需要忙碌起来了,几乎天天都要换匾额,有时候还要换好几次。

也就是一殿多用。

行宫太小,实在是折腾不出那么多不同的宫殿来行使不同的职能。

历朝历代,都没有哪个皇帝有神宗如今过的寒碜,神宗有时候自己都替自己可怜。但他却并不准备再扩建了。因为老闻家之前的四代皇帝都没有大兴土木的传统,他们有志一同的表示,哪怕国库再有钱,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只会更多,实在是没必要浪费在吃住上。

神宗倒是没那么高尚的觉悟,他和谢介一样,是个爱享受的。但他未来的大侄孙很快就要出生了,他私心想着,毕竟还是他在大内住的时间短,侄孙住的长。他要是修了,万一孩子不喜欢怎么办?每个人的审美都是不同的,倒不如省点力气,让孩子长大了自己折腾。

如今换个匾额就能演绎不同职能,不用来回换地方的考验体力,多好啊。神宗摸了摸自己的便便大腹,如是想。

众朝臣:官家这也太接地气了。

“进来进来。”果然,一说到吃喝玩乐,谢介就来劲儿了。仿佛刚刚还吐的生无可恋的不是他似的。

谢府有四个兄弟是专门管节日活动策划和四司六局沟通的,他们同时也是谢介的玩伴,负责满足他世子所有的天马行空,更是谢介因为自己无意识的嘴欠而有可能遭受种种伤害时的灾难预防员,俗称护卫。关键时刻能够调动大长公主留给谢介的几百亲卫,以策万全。

这四兄弟是少见的多生子,一模一样的人高马大,一模一样的虎背熊腰,以及一模一样的高鼻深目,充满异域特色。

据说他们出生在大启和蛮人共同管理的两属地,是个混血儿。

两属地是个比较偏门的专属名词,甚至很多大启的百姓都不知道,但它确实存在,就在大启和蛮人相交的西北地界,有点类似于“两国共同管理”的意思。大启和蛮人都觉得自己拥有这块领土的主权,这是蛮人和前朝的历史遗留问题了,但是等大启取代了前朝,问题依旧没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双方扯皮多年,始终掰扯不清,只能就这样僵持下来。

两属地的居民被称之为两属民,另类的双重国籍,要交两重税,服两重役,还有个外号叫“两输民”。

特殊的政治环境,养育了特殊的人,大启与蛮人的混血基本都诞生在这里。

混血本身没什么错,但这四胞胎倒霉就倒霉在蛮人忌讳双生,觉得那是不详的预兆,四生就更不能原谅了。

大启倒是没这个讲究,反而觉得一胎四个儿子,简直是多子多福的象征。

四生子的父亲是启人,母亲是蛮人。父亲在世时他们的日子还好些,自父亲被叫去服役再没回来之后,母亲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尽了磨难。为了活下去,四人把心一横,便趁乱连夜逃往了不太歧视他们的大启。

赶在被捉回去之前,他们有幸得到了大长公主闻天的赏识,训练好之后,就直接打包送到了谢介身边。

蛮人有名,没有姓。谢介就把自己的姓给了他的四个小伙伴,但少数民族的特色长名没有改,只是念起来有点绕口,府里的人更习惯叫他们谢大郎,谢二郎,谢三儿和谢小四。他们自己也更习惯被这么叫,那让他们觉得更有归属感。

四生子是一起进的门,穿着统一的下人布衫,早早的换上了偏青色的秋装,只在领口、袖口用不同的花纹区分彼此。

谢介家的下人每一季都会得到不一样颜色的新衣,因为谢介喜欢所有人都干干净净的鲜亮样子,偶尔也会在颜色上促狭一二,但却肯定是让人哭笑不得但又不至于恼怒生气的程度。知道这点的下人都觉得谢世子颇有点深不可测,看上去不靠谱,实则总能把好一个度,真没心没肺的,不可能就这么正正好。

“三儿啊,你说咱们今年还要不要搞头羊?”谢介兴致勃勃的和谢三儿商量。

中元节的习俗特别多,南北还存在差异,各地风俗也略有不同,哪怕是同处一城,不同的家族也会多多少少有独属于各自的传统。谢介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早已经成了定例,只要谢介今年别脑子一热,又要另辟蹊径,那就没什么太大的麻烦。

送羊,就是真定府的中元节传统。以时鲜蔬果祭拜祖先,并准备蒸羊送给外孙,也有地方是送给女儿的。

谢介小时候,他外祖太宗每次过节都要送他一头羊,希望能为早早丧父的他讨个好兆头,也是想做给外人看,他的外孙虽然没了爹,却有更厉害的母族在护着,谁也不许欺负。可惜,外祖只送了两次羊,就去世了。等大舅继位后,他把皇位连同这个送羊的传统一并继承了过来,再后来就是表哥送了,仿佛要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可惜,如今谢介连表哥都没有了。小舅人也好,但心太浮,谢介根本就没指望过对方能记得这个传统。

“如果没人送,那我代表我姥爷送给我自己好了。”谢介想开的特别快,稀少的悲伤总会像盛夏荷叶上的水珠,转眼就蒸发掉了。

“羊很贵吗?”数学不太好的谢二郎,傻乎乎的直言,“我们小时候还专门给人放羊呢,漫山遍野,好多好多,数都数不清。”

数羊确实是个技术活儿,毕竟羊是流动性的,谢介都能想到当年谢二郎的抓耳挠腮。

“羊肉当然贵啦。”谢介敲了一下谢二郎的头,“没听过羊肉是好肉,是上品,是只有贵人才能吃的说法?”

大启的御厨,只用羊肉做菜,这是宫中的明文规定。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变着花样的做羊肉,但手艺再好、做的再好吃,这样顿顿吃也肯定得把人吃伤了,谢介就是这一规定下最大的受害者。但是没辙,羊肉是谢介的曾外祖启太-祖一辈子的执念,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他老人家偏偏就好这一口,好不容易当了皇帝,自然是要放开了肚子的去吃。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羊肉就成了御厨的定例,以陕西路冯翊县出的为最,顿顿吃,天天啃,搞得谢介都开始质疑人生,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头羊了。

当然,羊肉会变成好肉这种说法,也和蛮人把控着整个适合放牧的北方,大启实在是没有什么渠道能够进口有关。物以稀为贵嘛。

“我知道,我知道。”钱甲大概已经默认了自己包打听的新身份,积极参与讨论,“据说有个闲的蛋疼的家伙统计过,宫中每年至少要吃掉羊肉四十三万四千四百六十三斤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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