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双生还在里面,这一路上都是双生这个小姑娘在保护他,反倒是他一个大男人畏畏缩缩的。
刚刚那个把他打晕的公子哥也不知道去哪了?肯定已经进去了……不会对双生有什么危险吧?双生撞见他了吗?两个人是不是在里面打起来了?可是好像没有动静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吴焕着急得快哭了,他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一样,这么多年来,自己就一直在混着过生活,唯一的本领还是靠着运气得来的,如今跟着双生,也不能保护她,反倒是让她一个姑娘自己去冒险。
自被伤了之后,“双生”便一直在府里的屋子里待了许久,不出来见人也不吃不喝,只是有人来找的时候从屋子里吩咐不要来找。就这样子下去的两天后,南宫月按耐不住自己心疼女儿的心,便亲自来找了“双生”。
“双儿,双儿?怎么一直在屋子里呀?出了什么事么?出来和母亲聊聊吧。双儿?双儿……”南宫月轻拍了双生的门几下,见“双生”不出来开门,就直接推开了门进去。
“双生”正坐在床上修炼着调养自己被伤害的根本,可南宫月的呼喊和推门声不经意打断了她的修炼,她一下子睁开眼,嘴角溢出鲜血,呼吸变得急促,她抬起头,死死盯着隔开床和桌子的屏风。
现在这幅样子着实不能被南宫月看到,可她又不可能逃开,“双生”紧了紧牙关,闭着眼睛逼自己呼吸稍微平缓之后,往南宫月的方向喊:“娘,我刚起床,等一下好吗?”
“双生”拿起床边的手绢,随意的擦干净嘴角溢出来的血迹,然后披了件外袍就下了床。纵使伤势还很重,可她就这样子强撑着自己身体从床边挪到桌子旁坐下。
南宫月见到自家女儿这么虚弱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被欺负了,这几天双生见过的除了将军府里面的人就只有终黎倾,也就是在那天自家女儿才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
“是不是终黎倾那个混蛋对你……”
这样子说着,南宫月红了眼眶哽咽着声音,她想起这么些年来,终黎倾对自家女儿的羞辱,她真的很为双生委屈。当初她就说了不能把自家女儿嫁过去,现在好了,已经不仅仅是羞辱的关系了,终黎倾那个混蛋简直是想让自家女儿去死啊!
“双生”见南宫月的脸上不太对劲,顺势趴在桌子上,哭泣一般哽咽着嗓音跟南宫月哭诉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娘,他不坏的……他不坏……只是,不那么待见我而已……”
南宫月看着自家女儿这么伤心还维护着终黎倾,火气立即上来了。“终黎倾那个混蛋他算个什么东西?把你丢弃在边关这么多年都没找过你,他……”怒火冲天,南宫月根本不想顾忌周围有没有终黎倾的眼线,她就是想骂,大不了就让终黎倾那个混蛋来找她,她绝对和那个混蛋拼命!
“双生”趴在桌上假装抽泣,听着南宫月对终黎倾的咒骂,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没错,她是故意的,这样子说不仅能激起南宫月对自己的心疼,还能让南宫月对终黎倾的厌恶心理加重。这样一来,以后终黎倾就很难再靠近得了自己了。
嗯?幻境里面……又进来了个人?是谁?双生的那个小跟班么?呵,如果真的是,那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双生”冷笑着放出神识去幻境里面探勘双生的幻境,却在不经意间瞥见锦瑟也进了幻境。
在将军府的“双生”不自觉得用手揪住了南宫月视线死角的桌子上被茶杯压住的垫布,垫布不堪重负,一小会儿就已经开始被揪得发出了“嘶”的很小声的撕裂声。
她虽然疑惑锦瑟为什么会出现那样子的幻境,又嫉妒锦瑟是为了双生才进入了幻境。
双生是怎么进的幻境她当然最清楚不过了,没错,出事的县城是她搞的鬼,操纵那些傀儡追双生的也是她,她就是不想让双生活着回来!
“双生”打断了南宫月对终黎倾的咒骂,很是虚弱地撑起自己的身子,背着身对着南宫月说道:“娘,您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南宫月愣了一下,看着“双生”冷漠的背影,见她缓慢得撑起身子往屏风后面走去,南E宫月呆木地站起身,僵硬着把“双生”扶到床上,然后又呆木着走出“双生”的屋子。
一关上门,南宫月就瘫坐在了地上,她顾不上形象,只觉得刚刚的女儿好陌生,从前黏着她撒娇的双生好像自五年前那一场离别便已消失在她的记忆里回不来,双生现在这样子是在责怪她当时没有强硬她不要嫁过去吗?可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也抵抗不了皇上下的圣旨啊……
双生进入幻境躺在床上后便陷入了梦境,梦里的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到了一个很像她的一个女人的生活,那个女人所经历的一切都让双生感到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像她亲身经历过似的,这种感觉让她陌生又无助。
她漂浮在空中,跟着那个女子从被灭满门地懵懂无助得流浪,到被一个老人家收留,到老人家去世的时候,这个女子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豆蔻年纪的少女。
少女有一个名字,是她被捡到的时候老人家给她取的,很好听,叫素衣,老人家说,这个名字的寓意就是希望少女以后能一席素衣闯荡天下。
少女其实在没被灭门之前有一个名字,也叫双生,可她在被奶妈藏起来的时候,奶妈紧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小姐,以后你只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千万不要向外人提起小姐自己名字,小姐……”
那时候素衣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只知道她不能往外说她叫双生,然后奶妈把她藏好之后出去就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一刀封喉了。素衣躲在缸里躲了两天,奶妈有给她准备了食物,她饿了会吃,但是终究是小孩子,呆了两天就跑了出来,她见到了奶妈的尸体,可她不清楚为什么奶妈要躺在地上,她推了推奶妈,可奶妈一动也没动。
双生飘在她旁边,她有点想对这位小姑娘说一下残忍的事实,她的奶妈已经去世了,她的家族已经没了,可她只能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切,她就算开口素衣也不可能听得到。
素衣从府里出来见到的全部都是像奶妈一样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尸体,她有点怕了,她好像明白了以后她熟悉的人都不会在了,她拼了命似的跑,她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在快要晕倒的时候撑着到了一个破败的寺庙,她实在太累了,在庙里看到了一个草垫子,她强撑着挪过去倒下了……
老人家就是在那里捡到的素衣,她劳累过度,体力严重流失,庙里阴冷潮湿,直接让素衣体内冷热交替导致发热发了烧。老人家是一位医师,这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自此,素衣就一直跟着老人家上山采药,医馆里帮帮忙。
老人家去世之后,素衣便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她靠着和老人家学习的医术四处游历江湖,救济一些贫苦人家的小伤小病。逐渐地有了一个“小良医”的称号。
双生看着这位小良医边游历边治病,倒是挺欣慰的,她看不到双生,可双生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是个善良的人儿啊。
直到有一天,这位小良医遇见了一个满身阴沉的男子,双生眼睁睁看着小良医救了浑身是伤的他,却被他禁锢在了身边,他们所去到的地方没有人是不惧怕他的。小良医开始害怕了……
终黎倾第一次见到这位小良医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人干净,这个人干净的不像是个这种污秽的人世间能养出来的可人儿,他看着素衣,就像看到了那位,那位神邸出来的人,那个他心尖尖上的人。像,真像,像到便是在这麻木的苍生中,这漫天的生灵中一眼就能看见她。
于是终黎倾便设计了一出让素衣把他捡了回去,然后假装作为感激,便想把素衣带回了自己的宫殿。可那里像终日见不到太阳似的阴暗冷漠,偶尔还能听见不知是什么生物的吼叫声,整个氛围就是阴森森地,怪渗人。
素衣自然是不敢就这么跟着终黎倾进去的,她救终黎倾也只是个偶然。要不是他受了伤,那会儿虚弱得无法自理,她便是怎样都不可能把一个大男人捡回她的屋子里毁坏自己清白姑娘家名声的。
只可惜捡回去之后日日叮嘱他不许出门毁坏她姑娘家的名声,可谁知她前脚刚出门采药,他后脚便从她屋子里出来了,还大摇大摆地。村子里的人遇见陌生人,自会盘问一番,谁承想这终黎倾也不避讳,直接就说是被素衣捡回来的,对她也有点好感。这村里谁不认识小良医,这一传二,二传三,众口纷说,最后直接传成了终黎倾和素衣两情相悦,都快要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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