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承恩嘴巴撅得老高,无奈的应承了一句,果然把那酒一口就干了。
这日夜间,若水刚刚入梦,神识便被强拉到一个满是熊熊烈火的地方。这次,她并没有找到凶胸和穆白,那些火焰也没有很快向她蔓延过来,只是能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在慢慢变高,慢慢变高,直至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完全融化了。
“若水,若水。。。。。。”诸葛锐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叫个不停,她拼命的想把神识抽离出来,却终是徒劳无功。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若水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诸葛承恩试了好几次都无法进入她的神识,眼看着藏在她身上的元丹已然变成了米粒那般大小,便趴在她身上狠狠的痛哭着。
若水的身子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诸葛锐知道,在这世上,已经无人能再救她,便存了同生共死的心思。他把若水安置在暗室中,又用千年古玉的大床改制成一个双人玉棺,为了能让身形不腐,特意在她口中塞了一株千年灵芝所炼制的丹药,每日用人参熏蒸,所以整个暗室里一直弥漫着浓浓的参味。
他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把瑞甲军和六部官员都梳理了一遍,跟诸葛承恩详详细细的讲了许多官员的能力和背景,以及教他如何驾驭,牵制,均衡之术,又把所有的产业,分为三十多种,交派到五十多人名瑞甲军手中,由诸葛承恩掌控全局,由清月公主行使检察之权。。。。。。
如此种种繁复又庞杂的事务都交待清楚之后,他选了个月圆之夜,着暮雪等人,将若水的棺椁抬至皇陵。
若说这世间为情而死的女子是何其之多,可为爱而殉情的男子却是寥寥无几,像他这样为了女人,不惜放下万里江山,放弃锦绣前程,放手这世间的一切而与她共赴黄泉的皇上,只怕他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一个吧。
当他躺在若水的身边,看着她平静安宁的睡颜时,那份或悲壮,或激昂的心绪,一下子就被治愈了。
他抱着若水,亲手给她喂下了一粒毒药,然后淡然的侧躺下去,也将那相同的毒药吃下。不过是眨眼睛的功夫,不痛不痒的,无声无息的,就这么去了。
诸葛承恩跪在这棺椁的前面,他亲眼看着诸葛锐所做这一切,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报喜他们也是一样,似乎只有这样,才算是能表达出对他们足够的尊重。
可所有人的泪水,还是不知不觉汇聚在地上。直到诸葛承恩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几层衣襟全部都洇湿了,粘糊糊的粘在身上,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至此后,这个年仅五岁的新皇帝,开启了更加辉煌的盛世,而且余生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却说若水在那火狱里浑浑噩噩的待了一个多月,心里挂念的人太多,意念太杂,那炙烨火怎么都烧不尽她的所有神识。
这日,金凤实在是等的没了耐心,便聚集了体内所有的真元,想用积攒着父君,兄长和几个侄兄弟的庞大的真元体系,凝结出最后一轮炙烨火。
可就在她的炙烨火马上就要烧到若水的时候,突然之间,那神识竟然消失不见了。
“姐姐!姐姐!”凶胸再也感受不到若水一点点的神识,知道她已经去世了,便哑着嗓子哭的格外悲戚。
“死了?!”金凤帝姬斜着眼睛看向凶胸,倨傲的扬起下巴,说道,
“本帝姬还没玩儿够呢,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呢?!哼!真是便宜你了!”
“金凤,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凶胸杀气腾腾,却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行了行了!天天就这一句,你就不嫌烦么?!不过这样也好,她死了,本帝姬就能下界陪太子哥哥了!”金凤抚着鬓边的一缕垂发,笑得满面春风道,
“只要在凡间我们做了夫妻,等他渡劫回来,本帝姬就能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成为太子妃了。死臭猫,你就乖乖的,再在这里苦熬上两百年吧,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了,就给你解封。到时候,别说是你父君,就是你母亲红雅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小情人儿,你是神种,有神力护体,可他的仙法早就耗尽了,所以如今也就是凡人一个了,也就是死皮赖脸的赖在本帝姬这凤巢里,沾着这里的神气儿,估计最多,还能勉强支撑上几个月吧,不过,然后,哈哈哈哈,你的小情人儿就回变成个糟老头了,直至,老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凶胸红着眼睛,拼命的想挣脱开这重重的枷锁,却越挣扎越刺痛。
“行了行了,等本帝姬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自然会给你刺杀本帝姬的机会,只是怕你到时候就没那个胆子了!哈哈!哈哈。。。。。。”
金凤帝姬张狂的大笑着,将金色的拖地长袍狠狠的一甩,嚣张的转过身去,又幽幽道,
“他死了,你就每日盯着他的尸骨嚎叫吧,一想到你孤零零的在这火狱里数日子,本帝姬就开心的不得了!两百年之后,本帝姬再来看你,你可别一个想不开,自杀了!”
凶胸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眼睛里萃出毒来。
“师姐,真的死了么?”穆白满脸泪痕,全身微微颤抖着,痛哭道,“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的错。。。”
“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这个事情不是你的错。。。穆白,你别再自责了。”凶胸痛苦的闭上双眼,还是用极其柔和的声音跟他说着话,
“金凤她利用你引我入这火狱,又利用我和姐姐的神识互通,拉姐姐的神识至此,这些都是她的阴谋诡计,都是她的错,即便不利用你,不利用我,她也必定会用其他的方法杀死姐姐的。。。”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若水的声音清脆,紧接着噼里啪啦几声巨响,凶胸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便应声解开落了地,她头顶的那些乌鸦也一个个的化作黑烟,霎时间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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