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还是耐不住若水糖衣炮弹的连番轰炸,手一摊,便任由她举着剪刀和各种刀片在他的脸上胡作非为。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若水微微颤抖的手终于可以放下了,天知道,当她看到他的真面目的时候,是何等的震惊。
只见他剑眉星目,挺鼻如峰,唇红齿白,神情坚毅,那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利落,此时没有了胡须,王者之气不减,温润如玉的儒雅气质却更强了些。这。。。不就是曾经梦中的那个天宫太子么?除了眉眼稍微有些缩小些,下巴稍微加长了些,其他的地方几乎和梦中是一模一样啊!
“怎么用这样吃惊的眼神看着我?”诸葛锐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十分不习惯脸上空空的感觉,微微启唇道,“我的模样,很吓人么?”
“不,不是。。。是我曾经梦到过你。”
“梦到过我?没有胡子的样子?”
“好像是没有胡子的。。。反正如果有的话,也不是这样的络腮胡。”若水不敢把一闪而过的梦境中事与他细说,只红着脸道,“你,挺帅的。”
“你梦中的我是特别特别帅的,然后和你在一起么?”
“。。。。。。”若水一时语塞,正在尴尬之际,门外传来禀报道,
“启禀皇上,砣峡关已被拿下,宇文希已被生擒。”
诸葛锐对这个好消息表示很满意,正要捋一捋胡须,却伸手抓了个空,若水咯咯一笑,惹得众人也跟着偷偷笑了起来。
这一场战役后的扫尾工作,几乎都是由穆白处理的,但对于引贼入城的沈岱煜却是无论如何下不去手责罚。
“沈岱煜是谁?”凶胸失踪了这几日,突然这么一出现,倒是让穆白惊吓大过于惊喜,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身子又圆润了许多,也算是安心了,略问了几句天宫里的情况,便说道,
“沈岱煜乃是师姐外祖母家的长子嫡孙,自从早前诸葛奉被革职,沈崇环就回了母家,大家原以为她是嫌贫爱富,不屑于在废王爷府里虚度年华,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回沈府拉拢沈岱煜,为诸葛奉勾结宇文希做后盾的。”
“照你这么说,难道沈府会卷入到密谋造反,叛国贼子的罪名里么?”
“是啊,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当初宇文希攻下了海陵城后,大肆搜刮各种金银财宝,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独独只有沈府毫发无损。有传闻说,沈岱煜不仅提供了大量财力物力,更派出一队府内豢养多年的数百名高手给宇文希做内应,要不是他,赵将军也不能死的那般惨烈。”
“现如今沈岱煜在何处?”
“皇上没发话,我们只把他暂时收押在海陵城府衙的地牢里。”
“我去看看姐姐。”凶胸刚要走,却被穆白从背后抱了个满怀,只听得穆白说,
“原来你第一个见的人是我!”
凶胸脸上飞红一片,娇嗔道,“才不是呢,本来我是找到了姐姐的位置才下来的,没想到,偏被你先遇上了。”
“哦。。。原来我们这么有缘?”
“呸,鬼才和你有缘!”
“你也知道你是个偷心鬼么?”
“。。。。。。”几日不见,这油腔滑调的穆白有些让她不适应,怎么破?
也不知二人就这么腻歪了多久,终于在快日落的时候,凶胸赶到了若水的屋子。
“这个是这个月妙味阁的进出账簿,这个是人员安排的调整明细,这个是两个作坊的生产汇报,这个是你那妙兴掌柜送来的水产店盈利状况,这个是程氏父子给你的书信,这个是妙乐山的竣工验收报告。”诸葛锐把这一厚叠资料在她面前的书桌上一一摆开,抱着双臂道,“这下你能安生待着了么?”
“多谢你想的这么周到了,我其实就是不放心妙乐山的事。”若水先打开那封竣工验收报告,欢欢喜喜地看了两遍,方才放下说道,
“现在山庄和游乐园都已经建好了,前面的那条街道,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想着近期就让他们开张吧。从前我打算安排凶胸和穆白二人到这儿,如今看来,却是无人可派了。。。”
凶胸躲在窗外,听见若水的声音,渐渐有几分哭腔,心疼不已,正要闯进去与她相见,又听得诸葛锐道,
“那丫头经常失踪,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她又死不了,最多被人打一顿,要是真有人能管管她倒也是好事,省的她张牙舞爪的没个规矩。”
凶胸气的差一点着了火,心道,我差点儿被你的未婚妻给打死,你还在这儿说这样的风凉话,哼!简直太可恶了!
“她本性天真纯善,不过是有些小孩子的心性罢了,你何至于把话说的如此刻薄,我一想到她不知在哪个地方正在受罪,这心里就像是被烤在火上烧。”
“姐姐!”凶胸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进来,一头扎在若水怀中,呜呜咽咽地说,“我没事,我没事,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那么用力做什么!”诸葛锐一把将她给拽下来,扔在地上,见若水的脸色十分难看,赶紧又道,“你看看她,这般冒冒失失的。。。待会儿撞坏了孩子就不好了。”
若水翻了个好大的白眼,艰难的起身,又伸手示意凶胸再上前来。凶胸自知刚刚的确有些鲁莽了,也不敢跟诸葛锐争辩,只乐呵呵的上前挽着若水的手臂,道,
“这小家伙都快八个月了吧?再有一个月就生了!”
“嗯。你这几日究竟去哪儿了,害得我日夜担心。”
“也,也没去哪儿。。。”凶胸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实话,若水只当是她当着诸葛锐的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对着诸葛锐道,“我想吃一点酸梅汤,你帮我跟苍狼说一声吧。”
“这等小事,还要我亲自出去么?”诸葛锐坐下来准备批阅奏折,却见若水轻咳一声,便立马直起身来,无奈道,
“这丫头惯会闯祸,你别总什么事都由着她。”说完也不顾凶胸那黑的能滴出墨汁的脸色,大剌剌的推门出去了。
“姐姐,他这是什么意思?!剃了个胡子,就变得更加不讲理了吗?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竟然叫他这般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