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的话,那妇人的确是那小孩儿的亲娘,楼下那孩子的亲爹可以证明。”
“意思是,那孩子的父亲也同意让这孩子抵债吗?”
“回郡主的话,那父亲也。。。。。。”侍卫见诸葛锐挥手示意退下,便赶紧住了口,起身退了出去。
不用继续听也知道事实的真相,而且她也再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垂眸坐在哪儿发了发呆,抬头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问道,“我可以见一见那个孩子吗?”
诸葛锐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在她碗里添了点菜,劝道,
“你见了又能如何呢?她的父母把她狠心抛弃,焉知对她而言不是好事。我看那妇人是个农户的打扮,又是个那般粗野的性子,好孩子到了他们手也要坏上三分,倒不如在这茶楼里学点谋生的手段,说不定今后还能有个人模样。”
“可是那孩子才多大,若是遇到个好人能指点教化些,还能少受点罪,若又像姚。。。若又被拐卖到那种地方,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你还有心思操心她?若细论起来,咱们谁不比她可怜?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呀,把自己的身体照看好了,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你是皇上,你若是这般冷血无情,还怎么叫万千子民拥戴你呢?!”
“你放心,我瑞甲军自成立以来起,就广招贤才,扶危救困,我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自会安排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来,再吃一点。”诸葛锐看她还是蔫蔫儿的,提不起半点精神,便随口一说,
“其实我小时候也爱吃蜂蜜,不过那时候,母妃的宫里经常处于断粮状态,正经饭菜都是暗卫们拼了性命送进来的。记得有一次三天都没有一点儿吃的,到了第四日晚上的时候,终于送进来一罐蜂蜜,也就是这罐蜂蜜,让我和母妃活了下来。”诸葛锐看她又要闪出泪光,赶紧调转话题,道,
“所以现在我就很喜欢吃蜂蜜,吃稍微甜味多一点的果子,等你身子好了,再做几道甜口的菜给我吃,好不好?”
若水不争气的又留下两行泪,糯糯的自言自语道,“真想不到,你个糙汉子,还有颗少女心,居然喜欢吃甜食。。。”
“甜食?”
听到这两个字从诸葛锐的口中说出来,若水突然灵光一动,开心的拍手大叫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你要做甜食?”
“是啊!准确的说,我要做糖!”若水双手拽着他的袖口,兴奋的大笑道,“你们这里,最甜的就是蜂蜜,饴糖也只在糕点和菜品里面放一点点,但是根本就没有蔗糖、葡萄糖、果糖、乳糖、半乳糖等等等等,哈哈,我怎么会一直都想不到呢!”
“你说的慢一点,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意思是,我们又有一项和食盐一样的宝贝啦!而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当真?那是如何做?”
“就拿蔗糖为例吧!可以用甘蔗,甜菜来提炼出糖分,制作出红糖、白糖、砂糖、黄糖,还有冰糖,糖浆,泡泡糖、棉花糖、奶糖、果糖。。。。。。”
若水整整讲了一多时辰,凶胸进来瞅了一眼,当真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推门又出去找穆白了。诸葛锐却越听越来了兴致,二人脑海中的制糖蓝图基本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
待到第三日,诸葛锐找来负责农耕的农正史,询问了甘蔗和甜菜的种植等事。
“回皇上的话,甘蔗在海陵城附近种植广泛,但都是作为应急的水果来吃的,从未听说过还能做别的。。。至于菾菜嘛,这个只在书中见过,好像是在东北地区出现过。具体是怎么样种植,微臣的确是说不出。”
“这里有一幅甜菜的画像,你拿去查找查找,两日内再来回禀。”诸葛锐对若水亲手绘制的甜菜图稿,甚是珍惜,便亲自临摹下来,交给农正史。
那农正史双手接过托盘,看见上面有皇上的朱批,御笔亲题的字,复又磕了几个头,才敢退身出去。
果然这农正史不负众望,仅仅一日的功夫,便顶着两个黑眼圈,找来了相关的文籍。
“启禀皇上,菾菜在靠近剑林关地区的百姓,称之为甜萝卜,和您画的这个图样,不管从叶子的形状还是根茎的大小,都是极为相似的,微臣愿意即刻前往取回样本,并着手就近繁植。”
“朕即刻升你为三品农正司,若此次能将甜菜之事办妥,你定居首功!”
现在正好是甘蔗成熟的季节,诸葛锐一早就已经派人去海陵城采购了,要是若水真能制出那些“糖”来,诸葛锐打算把海陵城周围广泛种植这个甘蔗,然后到年底是时候再大规模的生产糖。
就在诸葛锐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事业中去的时候,若水却在偷偷的酝酿着如何逃跑。
再有三日就要成婚了,听凶胸说,前几日出门遇到的王哲所抓住的盗贼,居然正是杀害水新叶的凶手,而且还是个西戎的将军,但即便是这样,宇文寮还是没有离京。
她自从怀孕到目前为止,只有那么几次胎动,她无法给自己把脉,也感觉不到肚子里有任何异动,那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重,几乎每日都要让她痛苦又无助的哭上一哭。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与若水不同,凶胸能清楚的感受到石斛灵珠的能量在不断的,成倍的变大,他已经把若水的听觉神经,痛觉神经都一点一点的削弱到最低,又把她的味觉和触觉都提高到最高,所以现在若水几乎吃不下任何可能有毒的东西,而且也听不到很多微弱的声音,最关键的是,把她与凶胸用神思沟通的能力也完全给切断了,为的,就是让她舒舒服服的,心无旁骛的修养。
“你已经很久都感受不到我的神思了,对吧?”若水抬手擦了擦泪痕,低头看着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却一点胎动都没有的大肚皮,叹了口气,问,
“我没事,只是想事情,想着想着,这泪就莫名其妙的流下来了。对了,大威城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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