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宸王沉声命令。
雪如尘听到了,可是凭他跟宸王的关系,直接当没听到,继续瞎哔哔,“这臭丫头蠢的跟什么似的,胆子大得跟什么似的,人人都敢惹,迟早掉脑袋,我劝你啊,晚点再救她,让她尝尝滋味,这越痛呢,就越记得清楚——”
云姝:……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可不可以不认这个师兄啊,或者来个谁,把这师兄给领养了。
“莫伊,把雪如尘丢出去。”
宸王的命令,每次都不是玩笑,莫伊莫肆立马凑上来,一人架着一个肩膀,往外拖。
“慢着阿宸,我知错了我,我不批评她了还不行吗?她就是个仙女,美得惨绝人寰天怒人怨行了吧。”
这不情不愿硬挤出来的话,云姝听得有些想吐,如果不是自己现在伤重,真想跟雪如尘大战几百回合。
宸王这次是完全忽视雪如尘,目光紧紧锁住云姝,生怕一眨眼,怀里这人就会彻底离开。
“小丫头,你现在还清醒着吗?”薛老给云姝瞧了脉,问道。
云姝点点头,薛老这才放心,“你有些烫,不行,身上的衣服得换了,伤口也得立刻处理下。”
说着,让药童拿了剪刀,就要给云姝除去衣服。
银丝飞出,缠绕住剪刀,薛老再难使力,困惑地望着宸王,“王爷这是?”
雪如尘看到这一幕,开心地不得了,借用武力从莫伊莫肆手中脱身,跑到床边,双手抱胸,斜倚在床头,笑眯眯,“我就说嘛,薛智阳怎么可能比得上本公子,这种事还是得本公子来。”
说着,倾身,就要去夺那把剪刀。
咻的一声,剪刀没在薛老手里,雪如尘也扑了一空,最后却是宸王拿在了手里。
宸王未看众人一眼,只冷冷道,“药留下,人,出去!”
“喂,你不能这样,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什么叫治病救人吗?”雪如尘还想叽叽歪歪几句,再次被莫伊莫肆抗住,吓得他跳起,“放开我,现在是云师妹出事了,本公子怎么能把她留给阿宸治呢,阿宸又不是大夫。薛智阳,你小子留下,好好盯着——”
“王爷你看,师兄所说也不无道理,老夫……”薛老正想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医德甚好,王爷放心。
哪料到宸王只是瞥他一眼,“敢留?”
薛老很想听自个师兄的,可是他一把年纪了,也委实不大敢跟王爷对着干。
“丫头,你撑着点,就算踏进鬼门关了,师兄也能把你的魂勾回来。”薛老对着云姝挥手,一步三回头,最后快跑出了房门。
现在两个好大夫都走了,云姝感觉自己更痛了,真的是连着筋骨,疼到说不出话来。
宸王两眼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终于拿起剪刀……
“王爷,还是属下来吧。”莫杉很适时地出现,云姝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丫的,真是出来的太是时候了。
熟料,宸王又是清冷冷两个字,一字一句,“下去。”
那时那刻,云姝觉得自己崩溃到极点,她忽然想起雪如尘刚才的话。
想要让她长记性,就得让她更痛,所以白墨宸这是身体力行地教导她吗?
嘶——
裂帛上响起,果然是宸王认真而小心地剪开她的衣服。
“疼吗?”
不知是否是幻觉,云姝总觉得这一声说不出的温柔,她微微点头,眼睛里有了泪光。
“本王会轻点。”宸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头,又俯身,吻上她的唇,“她们都死了,你还活着。”
云姝想躲开,却觉得嘴中突然有了血腥味,却不是自己的,有些熟悉,有些香甜。
模模糊糊中,她觉得眼皮重得厉害,还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水流过肌肤,微凉沁润,连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
云姝睁开眼,映入眼帘地是白墨宸的琉璃眸,很是清冷,却又流露出些许好奇。
“王爷,我这是……啊——”苍天啊大地啊,白墨宸这是在给她洗澡吗?哦不,是清洗伤口!
因为太过惊讶,云姝几乎是用尽气力吼出来了,吼过之后就不得了,发现不是还是很有精神的,根本不像是个被打残的人。
云姝有些懵逼,她是吃了灵丹妙药脱胎换骨,所以生龙活虎吗?
“王爷,你、你你、你……”白墨宸把她抱起来,像对待个小孩似的给她穿衣服,吓得云姝说话都说不利落了,“你救了我吗?”
“嗯。”宸王轻嗯,将她打横抱起,踱步回了房间。
云姝一直红脸状态,其实是羞涩的。
可是宸王明显不这么想,看她样子不对劲,便皱眉道,“你果然发烫了。”
“不是,我没,我好得很,我……”
云姝半点没吐出一个字,宸王已经动手解她的衣服。
云姝羞赧地不行,大叫道,“王爷,你才刚给我穿上的!”
宸王点头,很赞同,忽又问,“本王如何给你降温?”
云姝无奈,“睡觉,睡一觉,我就好了。”
“嗯,你好好歇息。”
宸王站在床边,看着她的时候,表情很平淡,不像是有多在乎她。
云姝忽然想,也许只要她还有命在,就够了,白墨宸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她的特殊性。
云姝闭上了眼,往被子里钻。
见云姝渐渐睡着,宸王坐下,手有一下每一下地轻拍被褥,琉璃眸低流露出一抹情愫,却似浓郁得化不开的墨,点点晕染。
云姝迷迷糊糊睡着,觉得耳边有些嘈杂,揉了揉眼睛,发现竟又是深夜。
身上竟然不痛了,所以她到底是睡了多久?
云姝眼珠子滴溜溜转,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忽的发现暗处站着一个人,手持着剑,剑正对着的方向就是她的胸口。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她为什么要睁眼呢?
她也不知道啊,这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也很无奈啊。
“好汉,冤有头债有主!”云姝举起双手,颤着双肩表示自己的弱小无害。
来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点地而起,越到了云姝的床榻之上。
窄窄的空间里,一下子多了一个人,果然连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剑也从她的胸口移开,对准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