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兴许是累了,梁清淑抹抹眼泪站了起来,来到柜子前面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华丽的锦盒,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放在那里了,她把锦盒往身前一推塞到了沈燕娇的怀里,哽咽着说道:“娇儿,你明天大婚,我这样子恐怕是去不成了……我知道,你其实嫁的并不开心,可是如今的我们,还能怎么办呢?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别的我不祈求,只希望太子是个好的,能够真心对你……”
梁清淑真挚的说出这番话,让沈燕娇感动的眼圈又红了,她接下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个通体绯红的手镯,其上光华流转,犹如鲜血在流动一般,与这新婚之喜,甚是合搭。
“谢谢你,淑儿……容哥哥他,也定会对你好的!你要相信苦尽甘来,你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差这五年!”沈燕娇收下礼物,也对着梁清淑安慰道。
梁清淑的眼神一黯,如泄了气一般跌坐在床边,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眼神木纳喃喃的说道:“我不奢求了,如今的我已是这番境地,瑜哥哥,他值得更好的人。”
沈燕娇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道到:“我们三人,从一开始认识到如今已经这么久了,他的为人你还不不清楚吗?你心里明明清楚的很,他是不可能会丢下你不管的。”
“不!娇儿,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想他能够弃了我去寻找更好的,我装疯的事情,求你不要跟他说,就让他……慢慢把我淡忘吧!”梁清淑摇着头,面色凄苦的说道,她恐怕……再也没有资格站在容殊瑜的身边了吧!那个俊朗的身影,站在他身边的一定会是个倾城的女女,自己一个“疯”女子,又怎还能配得上他?
沈燕娇见梁清淑一再固执,最终拗不过便应承下来,只是她对容殊瑜有信心,他那样的人,又怎么是能够轻言放弃的?只是不知道,容殊瑜他们如今安危……
陪着梁清淑聊了一会,沈燕娇便回去了,她不能在那里呆的太久,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对于淑儿和她自己都有所不利,沈燕娇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迎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明桥,弥璐?还有大家,你们都平安回来了?太好了!”沈燕娇看着院子里的众人,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她一边说道,一边打量着众人,看看是否有人受伤而归。
弥璐第一个就粘了上来,撒娇着对沈燕娇说道:“主子,你放心!我们可都圆满完成任务,完好无损的回来啦!”
沈燕娇听了之后才放下心来,她宠溺的摸了摸弥璐的头,问明桥:“明桥,容公子那边的情况如何?他的人伤的如何?老爷子可还安好?”
明桥见沈燕娇问自己,便来到她的面前拱手作揖后,才肃清面色说道:“回主子,我们随容公子在城外搜寻踪迹的时候,果真遇上了血煞门的人,不过他们似乎并无纠缠之心,只是稍微抵挡之后便好像接到什么命令,抽身退去了。然后我们四处搜寻,最终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找到了水芝银莲使和老爷子他们,老爷子只是在腿上的一处皮肉伤,除了行动不便之外并无大碍,而其他人的情况却是不太好,未免横生变故,我们便只好一人背一个,尽快的把他们转移回来了。”
沈燕娇点了点头,又面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弥璐等人说道:“一人背一个?我记得容哥哥的银莲使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俊美男……”话还未说完,弥璐等人便躁得满脸通红一个个扑上来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弥璐更是哀怨道:“主子,求你就别再笑话我们了,那只是权宜之策,总不能让明桥哥哥他们一人背两人吧!”
明桥等人也是面色微红,别看弥璐等人都是女生,虽然小身板儿单薄的,但是力气可是一等一的大,不然这武功是白练了这么多年了,几人当时彪悍的行为,让他们几个男生现在想起来也是忍不住的红了脸。
不过要弥璐她们和陌生男人肌肤相亲,有的人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弥璐带的头,说身为主子的手下,要巾帼不让须眉,救人第一!便率先扛起了一个男子向外走去,那名不知道几号的水芝银莲使虽然伤的挺重的,却也被弥璐闹了个大红脸,当弥璐把他扛上肩膀上后,硬是僵硬着身躯动都不敢动一下,一路挺着回到了容殊瑜的府邸。所以此时沈燕娇提起,最不好意思的当属弥璐了。
饶过了她们,沈燕娇满脸笑意的和他们说着话,只是说了不到一会,她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情,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便再也顾不得众人,一提气使出轻功,便一路狂奔,往容殊瑜的府上去了。
沈燕娇的心里此刻是焦急万分,她方才只顾着和大家说话,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昨天容殊瑜出城之后,淑儿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还分毫未知!如今不管怎样,淑儿都是皇室预定的儿媳,若是容殊瑜一回到家就马上履行承诺上门提亲……那可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再快一些,再快一些,沈燕娇把轻功运转到了极限,街上的人只看到一抹残影略过便没有了踪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转眼,沈燕娇正好在容殊瑜府邸的门前拦住了他。容殊瑜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要出发前去宰相府提亲去,而包扎好伤口的容顾老爷子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轿子里跟随在队伍里。
容殊瑜见到沈燕娇气喘吁吁的跑来找他,满脸不解的问道:“娇儿,你这是做什么,这么急着就跑过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沈燕娇一手叉腰一手连忙摆着,头也是一直的摇着,却是喘的说不出话来,容殊瑜也是好脾气,丝毫不在意提亲路上被沈燕娇给拦下了,转头吩咐下人进屋去端壶水出来。
如牛饮一般,沈燕娇这才缓了过来,开口说道:“不要去,跟我进来。”便拉着容殊瑜往回走去。
容殊瑜脸色一变,沈燕娇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儿,她做出这等举动一定是有道理的,便皱着眉头让队伍停下,让人把老爷子也扶下了轿子抬回府中,才急匆匆的跟上沈燕娇的脚步。
隐去了梁清淑拜托她保密的,沈燕娇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详细的告诉了容殊瑜,所以此时的容殊瑜,是真的认为梁清淑疯傻了。
容殊瑜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自语道:“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能……厚着脸皮提前一天去提亲,淑儿她就不会遇上这些事情,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说到最后,容殊瑜崩溃的抱头痛哭了起来。
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在得知义父遇袭受伤的时候还能沉着冷静的去面对,但是当他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遭此横祸的时候,却顶不住崩溃了,哭得像个小孩子,让人见了都忍不住跟着心酸流泪。
只是晚了两天的事情,就生出如此多的变故,容殊瑜怎么都料不到,皇上竟然真的下旨赐了婚,为什么会这样子?昏君,昏君!
你只顾着自己的政治利益,你有没有想过淑儿和娇儿,有没有问过她们?她们想不想要嫁给你皇子的意愿,你又知不知道!一意孤行,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就置他人的终生幸福于不顾,你这样子,枉为明君!
我容殊瑜,自此立誓,定要将你拉下那个位置,你今天所付诸于淑儿身上的伤、痛,他日,我容殊瑜定要加倍奉还!
容殊瑜崩溃的一边哭,一边发狠的想着,他的眼睛已经愤怒的通红,露出一抹凶光,此仇不报,他枉为君子!
淑儿,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你放心,不管你傻了,还是痴了,我容殊瑜都永远不会背叛爱你的心,不管你还记不记得,认不认得我,我容殊瑜愿意等,等到能够娶你的那一天,再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你抬回家!
想到此,容殊瑜猛的站了骑来,吩咐姜松道:“你去通知大家散了吧!这亲……不提了,安排马车,我要去宰相府……探望淑儿。”
沈燕娇猛的一惊,容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她连忙拉住容殊瑜的衣角,担忧的问道:“容哥哥,如今多事之秋,宰相府亦是宅门紧闭,恐怕你去了也是见不到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拦着容殊瑜去看淑儿,只觉得如果他去了,事情恐怕会演变的越来越糟糕!
“娇儿,你放手,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想要去看看淑儿,如今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容殊瑜已经把悲伤和愤恨深深的隐藏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此时他的脸上,只是满满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