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已是深夜,痛叫声传遍整个灵隐寺,使听者怜,闻者惜。
还是那间禅房,金光大放,惹人刺眼,此时却已汇聚了基本寺内所有有些道行的高僧,他们席地而坐,嘴里统一诵着佛经,喃喃声渐渐大过了惨叫,少年眼里紫光殆尽,再一看却是那少年已痛晕过去,济公收回渡气的双手,金光便也消失,在看少年,可不是那下山偷窥回来的柳小天?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太阳穴还依稀可见暴起的青筋。
“师叔祖,吾等退下了。”在外人或者小辈面前,人只知济公是方丈师弟,没了旁人便不能乱了辈分,刚才这番永慈等人也只能充当个念经的,自然插不上手,但还需要他们困住那冲天的妖气外泄,以免有正道之人找上门来,图添麻烦,现在事情了结,自是一同告去。
以永慈为首走出禅房,迎面而来的却是禅房外柳小天的众位师兄。
“方丈,小师弟如何了?”
“我们要去看看!”
“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啊?”
永慈还没开口,念心已道:“小天已无大碍,房内有你们济公师伯在,明日再来探望小天吧。”
听到最受宠溺的小师弟没事,大家也都散去了,永慈却知道,事情已经变得棘手起来。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柳小天浑浑噩噩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师傅的专属木案上,济公在不远处地上闭眼静坐,从小至今虽是经历了无数回痛苦的折磨,每次却又记忆犹新。
“醒来了?”济公未睁眼道。
“您这问的,不醒怎和您对话”柳小天没好气道。
济公站起,把心爱宝贝酒壶解下扔给柳小天,柳小天接住也没客气,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师徒俩都是酒鬼级别的。
“劣徒,学业已记多少?”
柳小天舔了舔嘴角慢慢道:“回师傅,道藏三千,佛学万典,四书五经,春秋左传,剩下的还多的很,弟子就不一一明说了,皆是都倒背如流。”
济公单手一动,酒壶隔空被济公吸回手里,像变戏法似的,酒壶又满上了好酒,饮下一口笑道:“可知为何单单让你只是研文,而不传你修行?”
“弟子不知,但借着机会也好,弟子今日便想知为何?”
“我不告诉你,一切皆有因果,等着呗!”
柳小天脑门一条黑线,为老不尊,竟是耍我玩的。
“师傅,何为大道?”柳小天突然发问道。
这有点技术含量的问题还真一时没让济公反应回来,几秒后,济公正言道:“心中有道,自悟道,心中无道,何问道!?”
“那弟子再问,娘亲为谁所害?吾亲生父亲现在所在何处?这么多年这么多遍了,为何您总是搪塞过去?”
“滚下去!”济公语气突然加重,以往看不到神色的脸上竟发寒起来,并怒道。
“是弟子孟浪了。”
“自会有你知道的一天。”
大地复出生机,阳光倾斜进屋,已是清晨时分了。
一上午柳小天都在自己的厢房里睡觉,昨晚全身疼了一夜,睡醒撑个懒腰,去灶房要了两个大白面馒头啃得不亦乐乎,抹抹手上的馒头屑,嗯,该给琳琅喂草吃了。
灵隐寺总共三匹马,一头青牛,马用来赶路,青牛下山搬取物资,而琳琅也和它们生活在一个马厩,却是一只小鹿,去年的冬天,它到灵隐寺门口,来了就不走,柳小天看着亲切,就求念心师叔半天,好不容易同意他自己养下琳琅,琳琅这个名字便是柳小天起的。
到了马厩,看到一脸鼻青脸肿的慧明,慧明正弯腰给马厩里的畜生们喂草吃,今天别的师叔师伯,师兄弟们看到他,皆问怎会这般不堪?慧明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道:“近日吾金钟罩神功似有进展,自己弄的。”
听到后面脚步声,慧明一看来者是柳小天,两人一对视,柳小天一拍脑门,怎忘了这茬!正要溜之大吉,慧明却早先一步断了柳小天后路。
“师兄我可要好好谢你,你的救兵确实快啊!”慧明感激道。
这是在嘲讽我忘了救他?柳小天闭紧双眼求饶道:“师兄,小天下回不敢了。”
慧明有些懵了,我明明感谢他让济公师伯来救我,他这么说怕是以后不带自己去看美景了,连忙道:“去还是要去的。”
得,看慧明说的真切,柳小天感觉二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慧明师兄这回是真被打傻了,一阵寒暄过后,二人一齐去给畜牲喂草去。
柳小天抓起一堆甘草摆在琳琅身前,小鹿视乎还未成年,经慧恩师兄判断还是个母的,身上点着几朵白色梅花斑,琳琅看了一眼是柳小天,原本高傲的姿态一下变得温顺,低头慢慢咀嚼起来。
“这鹿还看人下菜碟,刚才我喂给它草吃,好说歹说看都不看我一眼,定是觉着小天你生得好看才与你亲近。”
柳小天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就是这魅力再如何,也不至于连一头母鹿都通杀吧,想到这,柳小天不由摸了摸左边脸颊,脑中竟出现昨晚见过一面的陈可儿了。
不一会儿琳琅吃干净身前的甘草,眼巴巴的看着柳小天,柳小天知道,这不是没吃饱,而是,之后柳小天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琳琅的小脑袋瓜,入手,毛茸茸的感觉很是受用。
“走啦,晚点来找你玩”柳小天拍拍琳琅的头道。
琳琅似乎听懂般点点头,和慧明师兄又是寒暄过后,便分手准备去回房背那该死的功德善本。
柳小天和济公一起有个单独的小院,前面是禅房,禅房后才是睡觉做功课用的厢房,要回厢房自要路过禅房,刚走过去,禅房门没关,里面传来几阵笑声。
好奇退了几步,柳小天往里一看,屋里有三个人,济公不拘小节的坐在地上,一个干净的书生模样人却拿起唯一的草垫坐在上面,雪白袍子一尘不染,这人也是看得年轻,帅气程度竟比济公还高上几分,也就柳小天能和他比上一比,腰间拴着和济公同款酒葫芦,但比济公那个可亮丽一些,左手边一把青色宝剑横躺。
另外一人身上一身道士服,一个太极标识符印在胸口处,一把如美髯公般的长须,颇有几分返璞归真味道。
三人围坐在那能睡觉能疗伤的木案上,案上布满美食好酒,正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