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声下的提醒,连朱昔时自己都胆怯地闭上眼不敢看接下来回发生什么。
身上浸过明油,腰腹间绑满了烈性火药,只要稍见一点明火便会触发爆炸,表面上的危险若谨慎处理,便可安然渡过;可在被完颜耀阳的人押送落霞山前,朱昔时这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又使了一层阴毒!
四肢间束缚行动的绳索。
可不比先前吊着朱昔时在悬崖边的麻绳,这些束缚四肢的绳索里面猫腻可丰富了。棕草和铁丝混编结股,韧性强不易断不说,且绳子中暗中参了硝石粉,再浸润以明油,完全变成了一道催命的导火索!
完颜耀阳在此之前,还得意洋洋地向朱昔时炫耀着自己的阴诡:即使有这么大能耐把她从悬崖边救下来,要想解开朱昔时身上的死扣,必定会用刀刃剑器加以辅助!刀刃剑器碰擦这特制绳索时所产生的火花,立即会起火引燃绑在朱昔时腰身间的火药暗线,进而引起爆炸。
届时别说朱昔时自身难保,连施救之人也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之前朱昔时嘴一直被棉布紧塞着,无从提醒,加之中了盛子骏撒来的“十香软筋散”,竟来不及提醒顾妙晴防备。
这一石二鸟之计,其中阴毒防不胜防,原先完颜耀阳不过是为了在朱昔时身上设下一层保险,防止她脱逃,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生死间的胆颤,朱昔时闭眼泪直落,不敢想象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景象,只希望时间能突然静止。
时间不会因朱昔时的期盼而停止走动,而一秒,再一秒,再再一秒时间在不断地延续下去,耳边除了呼啸的山风,并无半点其他异状发生。心尖尖颤颤不止,疑惑盛盛。朱昔时脑子不禁浮现出一个天真的反问:难道不过是完颜耀阳的恶作剧?
反应断线不过片刻须臾,耳际却清楚地听见顾妙晴结结巴巴地探问。
“怎怎么了,小时姐,有有什么不妥?!”
没有触发身上的机关。朱昔时脑子里顿时窜起一阵激灵,不管什么原因,她现在知道好运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眷顾自己!
惊目大开,朱昔时立马再次大声嚷叫到。
“不能解妙妙,会引爆我身上的火药!”
听明白了朱昔时话里的意思。顾妙晴也是手一抖,手中的匕首瞬时间掉在了地上,而心中甚有余悸地后怕打颤着。
说来,这一遭倒是颇有运气成分。顾妙晴先前为朱昔时解困的匕首,乃是自己大师姐白真雪所赠;此匕首刀身由质地坚硬的极北寒玉打造,经闻名天下的“千机阁”打造,不仅小巧轻便适合女子防身佩戴,且刚性比要一般的纯钢武器还要强上三分。
做为同门师姐妹之谊,白真雪将这把匕首作为提前的新婚贺礼赠给了顾妙晴,不想阴差阳错间助她和朱昔时逃过一劫。若不是这寒玉打造的匕首材质特殊。怕是这两姐妹早就被炸个粉身碎骨。
别说是朱昔时和顾妙晴不解其中玄机,就是设计者完颜耀阳瞧见她们俩安然无恙,脸上也是一阵煞白,失声地怨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把她们俩炸死?!”
中了“十香软筋散”的完颜耀阳,俨然在赵真元和宫逸涵跟前失去了抵抗能力;不急于一时间的处置,宫逸涵将制衡权交给了赵真元,自己先一步上前查探究竟。
仔细地查看了朱昔时身上的情况,见多识广的宫逸涵转而拾起顾妙晴那把掉落在地的寒玉匕首,沉思了片刻说到。
“幸亏刚才妙妙用的是这把寒玉匕首。才未让完颜耀阳这歹人奸计得逞。”
俨然了然于怀的宫逸涵,带着那把刀身寒气湛湛的匕首折了回去,一个锋利的回旋,匕首就亮在了完颜耀阳眼前。
“纵你有千般算计。终是想不到妙妙救小时时,会用这把材质特殊的寒玉匕首吧?人算不如天算,你的恶行,怕是连老天爷也容不下。”
寒玉匕首,为什么偏偏是寒玉材质的兵器?!先是一愣的完颜耀阳,越想越困顿。越困顿越不甘,进而失声放笑起来。
“什么老天,都是弱者自欺欺人的安慰,我完颜耀阳从来不信什么天命所定,只信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不假,可你却少学了一个道理:事有可为,事有不为!”
赵真元瞧着此刻极尽癫狂的完颜耀阳,不免嗤之以鼻地讽刺他苦心经营一场,终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把自己的所有陪了进去。
大起大落,在野心的怂恿下,随风散去。
“哎呀我的小腿子,都快跑断了!”
此时安全降落了的盛子骏,气喘吁吁地跑了将近三里山路才回到山顶,瞧他那副满头大汗的模样,想必也是累得够呛的。
狂吞了一口津液,顾不得累的盛子骏急说到现下情况。
“埋伏在入口处的人马都中了我的‘十香软筋散’,怕是一时半刻缓不过劲来;宫少爷,荣王爷,你们赶紧放信号搬救兵来!周围埋了不少黑火药,要是真炸开了,怕是这落霞山山顶都要削平三尺。”
盛子骏这顾虑不假,人虽暂时控制住可隐患仍在,半点也不能马虎。宫逸涵点头一应,立马掏出信号烟火放而来出去,以及时通知山下静候的人马前来增援。
信号一出,盛子骏的心稍微安定了些,狠骂了完颜耀阳一句“你也有今天”,便快速地绕到朱昔时身边。
“妮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医者的天性,第一首要就是人有没有什么受损,伸着脖子就瞅着朱昔时上上下下紧张的打量着。
能活着再团聚,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朱昔时一时心中酸涩,泪尽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这一幕,倒是把盛子骏看傻眼了,胆颤心惊地问到。
“他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下作的事?”
盛子骏这么一提,同时伴着朱昔时这默哭,众人心也是倏然一紧。
很少见盛子骏动怒爆粗,笃定朱昔时受了什么委屈,心中偏执不由地朝一边倒去,暴喝出口。
“狗娘养的金狗,爷非把你的狗皮给剐了不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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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