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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觉得自己死的有点冤, 她虽然无父无母, 但身边的人都说她是有福气的。虽然是孤儿却从没未钱财发过愁, 她刚被送到福利院, 福利院就收到了一大笔捐赠,足够院里的孩子都能顺利读完高中;小学时候羡慕同学能学舞蹈美术, 没两天就有一家知名教育机构做慈善, 给了福利院免费学特长的几个名额,青青理所当然的入选,不仅学了舞蹈、美术还上了围棋班, 甚至还以美术特长生的身份考上了高中;高考时, 青青的文化课成绩离所报的那所全国知名美术院校录取分数线差了两分, 正在捧着小脸发愁呢,那所大学突然因为招生数量不足降了三分, 青青顺利录入;大学时, 和同学外出吃饭突遇暴雨, 前脚还下的昏天黑地,她刚吃饱外面立马就雨散云歇;逛街时遭遇小偷抢包,她在后面死活追不上, 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前面正撒丫子跑的欢的小偷准摔倒趴地上起不来……像她这种被朋友说成神仙转世的福运,怎么就能因为救人而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死呢?这不符合她的福运嘛!她死的很不瞑目有木有!
再醒来就是躺在了这个女人怀里, 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毕业生变成了刚出生的娃娃, 青青咿呀咿呀了两声, 自己这是穿越了?看来福运还是不差的嘛, 还能再重活一回。青青有些洋洋得意,发出哼唧的声音,身边一个女人轻笑着拍了拍她:“小妞妞倒是个乖巧的,不哭闹。”随即就有一个大大暖暖的东西就贴在她的脸上。
青青瞬间有些懵逼了,这是什么节奏?这是要吃奶吗?青青还没考虑好面子重要还是生存重要这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她小小的身体已经做出自然反应,小嘴不自觉的张开,轻轻含住,嘴唇一抿,甜美的乳汁便涌进嘴里,滑进喉咙。青青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大口的吸允起来。不一会儿,小肚子就吃饱了,青青的意识也模糊起来,呼呼的睡着了。
过了两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这天上午,青青刚吃饱肚子,正躺在咿咿呀呀的哼唧呢。就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青青努力的歪头往外瞅,却依然模模糊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青青有些沮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呀,到现在她都没看清爹娘的脸。
王氏端着热水盆进来,拿起宁氏的毛巾投了两把递给她擦脸擦手,问她:“昨晚睡得可好?”
宁氏笑道:“睡得好,小妞妞很省事,吃饱了就睡,晚上也不闹人。”
王氏接过毛巾,摸了摸青青的小脑袋:“是个乖丫头,知道心疼娘呢,再没有比这更省心的孩子了。昨晚你大哥还问,咋也听不见孩子哭声,说浩哥那会就和夜哭郎似的,哪儿晚也没有消停的。”
宁氏笑道:“浩哥是男孩,难免淘气些。”
王氏将毛巾放盆里,又倒了杯温开水,从桌上的匣子里取出一个小罐子,舀了一点盐洒在杯子里,递给宁氏,又给她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痰盂过来,悄声道:“你拿盐漱口的事可悄声些,别让娘知道,否则娘得心疼死哩,非得说你瞎讲究!”
宁氏被她一逗,差点把盐水咽下去,忙吐在一边的痰盂里,轻轻笑道:“除了二郎和大嫂,谁都不知道。”
王氏抱着青青,微微的摇晃两下:“其实讲究是好事,盐也不算个金贵物件,但咱家还用的起,总比四五十岁就坏了一口牙强。只是娘节俭惯了,看不上这些。”说到这,王氏忽然矮下身,悄声和宁氏道:“不瞒弟妹说,自打你嫁来拿盐漱口,我做饭时候也常捏把盐放帕子里,晚上漱口使哩。”说完噗嗤一笑,宁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妯娌两个说完悄悄话,王氏又把青青放回了炕上,手脚麻利的收拾水盆和痰盂:“这两天家里摆宴席,米面鱼肉都有,我早上起来问娘拿了点白面和猪肉,按照你的口味,多切了些白菜叶在里头,包了二十个馄饨,我去煮了给你吃。”
宁氏连忙拉住王氏:“嫂子,我哪里吃的下那么多,一会你叫浩哥和大妞过来,分给她俩十个。”
王氏道:“浩哥这几天大鱼大肉吃了不少,可不缺这个。给大妞吃吧,我看她吃了肉菜又有些不舒服了。”
大妞不吃肉倒不是嘴挑剔,是她肠胃实在克化不动大肉,多吃几块就要肚子疼。她生下来就没有亲娘,从来也没喝过一口母乳。徐婆子每天从养了几只羊的铁老汗那买两碗羊奶,就这么用羊奶和米汤把大妞喂活了。只是大妞肠胃不大好,吃什么也不克化,如今三岁了,才比人家一岁的孩子高一些,这还是宁氏嫁进来以后给她买了不少点心才喂起来的。
宁氏听了大妞肠胃不舒服,多少有些着急:“嫂子递给我个茶碗,我昨天晚上奶水都多起来了,二妞也吃不下多少,我给大妞挤出些来。”
“行。”王氏点头,“大妞可不就是差了这口娘奶才瘦瘦歪歪的。”
王氏手脚麻利,不一会就煮好了馄饨,还在里头打了个荷包蛋。她叫上大妞,让大妞帮着拿筷子和空碗,俩人一起去了宁氏的屋里。
宁氏此时已经挤住满满一茶碗的母乳,整理好衣襟,叫大妞到跟前:“大妞过来喝奶,喝了长肉肉。”
大妞乖乖的坐在宁氏旁边,捧着茶碗小口小口的把奶喝光了,咧开嘴冲宁氏一笑:“娘,好喝。”宁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下午还有。”
今天是青青的三朝,王氏拿包被抱了青青到堂屋。按理说,孩子的三朝,宁氏的娘家得送来孩子一年四季所用的衣裤、兜蓬、尿布、摇篮之类的,有那讲究娘家的还送些彩饼、红蛋、花生、橘子等,以示吉利。但宁氏的娘家现在只有宁老二家一房,宁老二素来是个浑人,他媳妇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自然不会往徐家送“三朝礼”。幸好徐家也不把他们当亲家看,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生闲气。徐婆子只暗地叨叨了一句媳妇命苦,就匆匆准备洗三的物件了。
为青青接生的李婆子早早的到了,还特意穿了一身七八成新的衣裳,说来沾沾秀才家的喜气。一般来说,农家生了闺女,向来不算重视,不过草草洗洗就罢了。但青青好命,一出生父亲就中了秀才,徐家也算有些家底,借着中秀才这个喜事,青青的三朝得以大办。
不多时,邻居三三两两的就来了,那些媳妇婆子挨个瞧瞧青青,都笑着说:“长得好,又不眼生,这么些人也不哭闹,好养活。”有那年岁大的还连连点头:“和她娘小时候一个模子,长大也是个美人。”
说话间,人来的差不多了,徐婆子摆上了碧霞元君、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的神像,还是当初生长孙浩哥时请来的,李婆子点燃了香烛,徐婆子烧了纸钱,又领着祭拜了,李婆子也帮着祷告了一番,说了好些个吉祥话。
王氏准备好了木盆,将桃树根、李树根、梅树根煮的香汤倒上,放了几个彩钱葱蒜,又拿彩条将盆围起来,取个好彩头。徐婆子领着一家上下往盆里各添了一勺清水,添了几个铜板。虽不算多,但李婆子依然笑的合不拢嘴,吉祥话不要钱的往外舀。
青青有些懵逼的坐在半躺在盆里,多亏了王氏的手托着她腰,才不会摔倒在盆里。虽然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但耳朵听的很真亮,大概明白这是家人为她祈福。青青吐了两个泡泡,也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完全没有真正婴儿害怕的感觉。只急的李婆子暗地琢磨,这孩子怎么不哭呢?赶紧拿艾蒿敲了敲青青的肚子,声音又高了两分。青青吓得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得哭才符合习俗?便皱了皱眉眉头,咧开了小嘴,嘹亮的嚎起来,努力挤出两滴泪。邻居们忙笑道:“就凭这嗓门,长大指定错不了。”
青青:……这逻辑没说的,服你!
青青虽然年龄大,但仗不住身体小,等王氏把青青从盆里抱出来,穿上新做的红袄子后,青青就睁不开眼,躺在王氏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
“二妞妞长的好看,像你。”听声音,这是她爹。
“她比我有福。”略带慈爱的声音肯定是那个人人都夸貌美的亲妈了,只是声音里有些惆怅,“只是委屈你了。”
“我委屈什么?”她爹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能与你结为夫妻,能有二妞妞这个漂亮可爱的孩子,是我的福气。兰花,二妞妞是我的亲生孩儿,永远都是。”
青青:……难道我不是?
其实说起来花露并非难做,只是需要大量的新鲜好花朵,又得慢工细活的挑、选、反复蒸了提纯,只有那种真正的大富人家才有功夫自己倒腾的来,毕竟一家一户能做制做的花露量极少,一次做出来也只能用三五日罢了,因此多数有些钱财的人家还是愿意从外卖买现成的来使。
宁氏又将自家铺子新做好的各色鲜花点心、家里自制的各种花茶果茶,逐一选了最好的放进提盒里,让四位道长尝个新鲜。
如今宁氏的胭脂铺子,除了玫瑰露一样,还根据四季花色不同,出了多种的花露、胭脂及点心。
徐鸿双如今就在跑收购一事,到外省或本地,买回大量品质好的各色花朵来作为蒸花露、做胭脂的原材料。宁氏又寻了两个好厨娘,根据时令在铺子里拿能食用花瓣做些玫瑰饼、莲叶羹、藤萝饼、桂花糕、梅花香饼之类,又做了各色花茶和果茶。待客人到后,先尝花茶、品清露、吃花点、再赏胭脂,如今一来,不光女客们接踵而至,还有些文人、公子哥也随风附雅,常来逛上一逛。
宁氏索性又把旁边那家店铺盘下来,一样的装饰、一样的花茶、一样的清露、一样的点心和胭脂,只一个铺子的牌匾是红色、一个铺子的牌匾是蓝色,又招了两个女伙计,叫徐鸿双媳妇领着招待女客,另一个蓝色牌匾的铺子则专供男客。如此一来,生意越发火爆起来,就连十分讲究的官家娘子也愿意常来坐坐。宁氏估摸着,到年底,镇上、县里的两个铺子怎么也能赚上个一千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