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超过60%的章节就可以即时显示, 否则请耐心等待24小时青青趁机摸了两把:……真嫩呀!
宁氏看姐妹两个在一起玩的开心, 就下了炕去开箱选料子, 她坐月子多亏大嫂王氏精心照顾, 出了月子想给王氏裁身衣裳表示谢意。只是给王氏做了,也不能少了徐婆子的。徐婆子虽然有时言语刻薄了些,但每天去鸡窝里摸了鸡蛋总不忘让王氏给宁氏煮两个吃。
宁氏挑出来一块藕荷色的、一块绛紫色的衣料预备着给徐婆子做衣裳,又给大嫂王氏选了一块水蓝色的。想着小叔也要说亲了, 也该做身新衣裳, 又拿出一块石青的。
抱起青青,宁氏叫大妞跟着, 带着衣料去了徐婆子房里。徐婆子此时盘腿坐着炕上正阴着脸呢:“喂一个还不足?怎么也叫大妞吃她的奶?费了老娘两三只下蛋的母鸡给她下奶使。”王氏站在地上轻声道:“大妞先天有些不足, 这几年也没怎么长肉。她这才喝了弟妹一个月的奶, 这小脸就圆了一圈。娘, 大妞她娘只留了她一个……”想想曾经的二儿媳妇,徐婆子不言语了,半晌才道:“罢了,你再去杀只鸡给宁氏炖了吃。大妞她娘是个老实的, 就是没福。”
“哎!”王氏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刚掀开门帘子, 就瞧见宁氏带着孩子抱着东西过来, 忙上前接过来, 不忘扭头和徐婆子说:“娘, 弟妹过来了。”
“不在屋里养着, 过来干啥?”徐婆子仍有些心疼她的鸡,听见宁氏过来也没什么好气。
宁氏素来知道婆婆的脾气,也不以为意,脸上仍带着盈盈笑意,把手里的布料给徐婆子看:“娘,我想着小叔今年十五了,也该说媳妇了,这不赶紧找出几块料子,给小叔做身新衣裳。娘去相看新媳妇,怎么也得两身换洗的新衣裳,也给您选了两块。”徐婆子闻言,怒色瞬间烟消云散,眉开眼笑的伸出手:“快拿来我瞅瞅!”
宁氏笑着把衣料递给徐婆子,又拿起其中一块水蓝色的递给王氏:“我瞧着这块料子的颜色最衬大嫂的肤色。”王氏连忙把手往身上抹了抹,接过宁氏手上的料子:“这怎么说?还有我的?”
徐婆子此时正满脸带笑的往自己身上比划那两块布料,闻言看了眼大儿媳妇:“伺候了你弟妹一个月,她怎么也得给你做身衣裳才是。”
宁氏一边把大妞抱炕上去一边回头笑道:“可不是,大嫂也别客气,回头你把尺寸给我,保准半个月就给你做得了。”
徐婆子闻言,眼角一斜:“那我的呢?”
宁氏捂嘴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先给娘做。娘想要什么款式的?”
徐婆子道:“我哪知道什么款式?成天穿的不都是一个样儿。你在外面见过世面,知道什么样式好,你瞧着做就行。”
“那行。”宁氏又把布料叠了起来。
徐婆子又展开给小儿子那块料子:“你拿的料子好,颜色鲜亮,摸着也细发。”王氏道:“可不是,往常去镇上的布庄里,看那里头最好的料子也不如这个。”徐婆子拿手比划了下料子的尺寸,吩咐道:“老三的衣裳叫你大嫂做,我瞧着这块衣料大,剩下的布还能给浩哥做一身短衣裳。”
王氏笑着接过来,又和宁氏说:“弟妹刚出了月子,也禁不得劳累,娘的料子给我一块,我拿回去做。”
宁氏笑道:“那劳烦大嫂了。”
徐婆子看两个媳妇和和睦睦,不禁咧开嘴乐:“老三找媳妇也得和你们一样和睦才成。”
王氏道:“有娘看着,保准错不了。”
说曹操,曹操到。
刚说了给老三徐鸿飞说媳妇,徐鸿飞就抬脚进来了。徐婆子一惊:“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徐鸿飞不爱读书,又不愿种地,偏生他脑子灵活,从小就喜欢弄些野趣的玩意儿到镇上卖。到他十岁那年,徐婆子求了人,把他送到镇上一家铺子当学徒。这一晃五年,徐鸿飞在铺子里也算是学有所成,接人待物十分伶俐不说,一张巧嘴十分会推销东西,掌柜的向来十分倚重他。
徐鸿飞满脸沮丧,进屋怏怏地和老娘、两位嫂子打了招呼,就要回屋躺着。急的徐婆子连鞋也顾不上穿,跳下抗来抓住他:“怎么了这是?你倒是说啊?”
徐鸿飞抹了把脸,把徐婆子扶回炕上:“别提了,东家的大小子去县里学会了赌钱,欠了人赌坊五百两银子。东家虽然有个铺子,看着生活宽裕些,但也没有多厚的家底,把家里的银子凑了凑还差二百两,就把房子铺子都卖了,还了钱后还余下些,一家子收拾东西回乡下去了。”
“啧啧!”徐婆子听了不禁直摇头:“遭雷劈的东西,几辈子的家底都给他败霍了。这养儿子就不能惯着,你那东家啥都好,就是惯儿子,这回把自己坑了吧!我和你们说,养儿子这方面,再没有比我明白的……”
青青躺在炕上听着,一脸黑线:祖母,你跑题了……
这一跑题,徐婆子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王氏早溜出去杀鸡去了,宁氏听着徐婆子嗓子已经开始有些沙哑了,连忙倒盏茶水递给她,趁着婆婆喝水的间隙问小叔:“一般来说,即便是换了东家,这些伙计也多半留下的。这新东家一个人没留吗?”
“别提了。”徐鸿飞闻言更是唉声叹气,“买东家铺子的是隔壁的徐老板,他和东家都是开的杂货铺子,素来不是很对付,平时瞧见我们也没什么好脸色。这次卖铺子,他瞧准了东家急着出手,一时又找不到买家,趁机把价格压得很低,又把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打发了。”
“那个徐老板向来很抠,从他那买再多东西也不肯送你个针头线脑的。你不干了也正好,咱家那么多亩地呢,就是佃出去那么多,剩下的几亩地你大哥自己种也够累的。你如今正好家来,帮你哥种地不好?正好娘给你相看相看媳妇!”
“不好!”徐鸿飞站起身:“我不在家种地,我要是种地我当年就不出去学做买卖了,我还得出去找活去。”
徐婆子也急了:“就是找活也明年的,趁着这会儿你有空,我先给你相看个媳妇,你成了亲再找活不迟。”
“我不相!”徐鸿飞也急的瞪圆了眼睛,“这一年你领我相几个了,哪有一个好看的?就王家那个,胳膊比我还粗;还有李家姑娘,比我脸还黑呢!”
徐婆子听了气的拿起鸡毛掸子跳下炕就打他:“浑说什么你,人家都是好姑娘,让你在这瞎掰扯。那王姑娘,家里外头一把好手,就种地和你哥比也不差什么,这样的姑娘最能发家;那李姑娘虽说长的黑,但是细看挺标致的,又做了一手好针线,她绣一个帕子能卖一两百个钱呢。”
“您老是缺这一两百个钱是怎么着?”徐鸿飞一边抬着胳膊挡着脸,一边转着圈的躲:“我是你亲儿子不,你咋老给我相看这样的?”
徐婆子打了一通,也累了,气的站在屋里当间掐腰直喘气:“那你说你想要个啥样的?”
徐鸿飞一转眼,一挪两挪的朝徐婆子蹭去:“首先得长得俊,再一个得说话好听,如果也会做生意就好了,我俩好一起开铺子去。”
徐婆子听了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人家长得俊的又会做生意的看的上你这个土包子?自己吃几碗干饭不知道?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找个咱村里的大姑娘就很好,你看你大嫂、你二嫂,村里谁不说咱家娶的媳妇好,模样俊俏不说性子也好,你娘我的眼光好的很。”
青青在炕上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直乐。徐婆子听见“咯咯咯……”的笑声,回身瞪了眼青青:“你才多大就会听笑话了?”
青青:咯咯咯……
宁氏在婆婆和小叔吵架时心里就琢磨了个事,这会儿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这才抿着嘴笑着说:“娘,小叔在做买卖上挺有天分的,不行就开个铺子让他闯荡去。”
徐婆子扫了她一眼:“你说的轻巧,做买卖得多大成本呢?要是亏了,这银子就打了水漂了。你别看着咱家地多就以为有多大的家业,这老二才刚考上秀才,以后读书不知得花多少银子。还有老三,眼瞅着今年或者明年的就得成亲了,怎么也得预备个三五十两的。哎呦喂,不能算,这一算我又心口窝疼了……”
前一阵子,徐婆子大摆三天宴席,花了七八两银子,捧着胸口心疼的直哎呦,这都有一个月都不肯花钱买肉了,连家里常吃的豆腐都不见了踪影。王氏只能每天从菜地拔些菜做了给全家吃,或者让徐鸿翼去河里捕两条鱼改善生活,也就宁氏趁着坐月子能隔十天半个月的吃只鸡。
宁氏知道前情,强忍住笑,:“娘,您也知道我有些嫁妆银子,白放那也不生钱,我想拿嫁妆银子开个胭脂铺子。”
“胭脂铺子?”徐婆子瞅了徐鸿飞一眼:“那玩意赚钱吗?”
“镇上有两家胭脂铺子,都是去县城拿的好胭脂,最好的一盒要二两银子的,就是普通的也要两三百钱。再贱些的几十个钱的胭脂也有,通常在我们杂货铺卖。”徐鸿飞说起镇上的买卖头头是道。
徐婆子一听直摇头:“镇上都有两个胭脂铺子了,你再开也赚不上什么钱啊?”
宁氏道:“不瞒娘说,我想在县城开铺子。二郎在县学里读书,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吃住都没人照看他,我实在放心不下。至于胭脂,我想着也不用去进货,我在刘家伺候的时候,大小姐不喜欢外面的胭脂,都用自己做的。这些年,我带着那些小丫头找了好些个古方,挨个都试了一回,做出来极好的有五种,还有十来种易得的。”
徐婆子听了一吓:“那知府大人家能乐意?”
宁氏道:“倒不是他们自己本家的机密方子,都是我们这群丫鬟瞎自己捣鼓的,不碍事。”
徐鸿飞皱着眉头说:“铺子开起来倒是容易,只是这做胭脂不是个容易的。光咱们家这几个人可做不起来,再者说也没那么大的地方。”
徐婆子倒没觉得这些是事,她总觉得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成本低,辛苦些倒不碍事,能赚钱就行。再者说,徐家在村西头还有十来间茅草房,平时农忙时雇的长工就叫他们睡那儿,略微一修葺,刷个大白就能用。至于人手,从村里雇上些手脚干净麻利的媳妇婆子,啥活都能干。
徐婆子慢慢的说了,又瞅着徐鸿飞和宁氏:“你们要是能干,我就在家帮你们看着做。”
宁氏道:“还有这做胭脂用的花得按季节收购,这个得小叔去跑。”
徐鸿飞道:“旁的不说,这花是不愁的。咱这平阳镇俗名就是玫瑰镇,每年都有好些外地的客商来这买花儿回去。”
徐婆子一撇嘴:“这花儿还用买,这房前屋后、地头堰边的都是玫瑰,还不够使得?”
徐鸿飞笑道:“那才有多少,自己家用倒是够,做买卖还是得收一些。前年有津省的客商来收玫瑰,我帮他搭过桥,一百斤不过才一两半银子罢了。”
徐婆子略微点了点头,看着宁氏,终于问出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老二媳妇,你打算出多少银子投到铺子里啊?赚了钱咱怎么分?”
徐鸿飞兴奋地给徐鸿文盛了碗汤:“鸿文哥,你给我们说说,怎么有人会舍得卖现成的玫瑰田,再几个月就开花了可不少进项呢。再者,他家的田怎么样?”
徐鸿文忙给他们详细说了一回:“我们村有个姓尚的,他家专门种玫瑰,用的都是上好的肥地,且连年施肥养地,开出的花来也比旁人家好。去年秋儿,他家又扦插了新的花苗,说选的重瓣玫瑰,开出的花来瓣多瓣厚又十分艳丽、且花型也大、香气浓郁。原本他家也舍不得卖的,只是他家只有一独子,在县城开了个铺子,不知怎么的瞧中了一家小姐,死活让他爹娘去求亲。那县城里的小姐可是好娶的?人家说了,若是姑娘嫁了,可不到村里来住,需尚家在县城买个三进的宅子才行。”
徐婆子正在吃包子,闻言一口呛了进去,好悬没噎死,咳咳的直翻白眼。青青坐在她身后,用尽浑身力气往徐婆子后背一撞,徐婆子的腹部正好磕在炕桌上,那口包子登时就咳出来了。
青青虚抹了一把汗,紧张地拍了拍胸口:“祖母,您一把年纪咋还能被包子噎着,要是真有个好歹的,别人不笑话你几辈子没吃过包子。”
徐婆子正揉着肚子哎呦的叫呢,听青青这话不禁为自己辩白:“我这不是听到娶个媳妇还得在县城买大宅子给吓住了嘛。”
青青趴徐婆子肩膀上,侧着小脸瞅她:“又不是你儿子,你怕啥?”
徐婆子看了眼小儿子,冷哼了一声:“他要能相中个值三进宅子的姑娘也行。”
徐鸿飞一缩脖子,捧着碗就要溜出去,徐婆子喝住他:“你上哪儿去?我和你说,等你们回县城时候我就跟你们一起去,村里的姑娘相不中我就去县城给你找,我就不信今年给你娶不上媳妇。”
徐鸿飞虚弱地朝徐婆子一笑:“娘,我哥家小,住不开。”
宁氏刚给徐婆子新换了一碗粥来,闻言朝小叔一笑:“没事,我正想着重新租一个大些的宅子。你二哥八月份就要去考秋闱,需给他备个安静的小院备考;三堂哥一家到县城帮忙,也得给准备出几间屋子来。我年轻经历的少,这事那事的怕想的不周全,娘去了正好教教我。”
徐婆子听了心里那个畅快,满意地看着宁氏点头,心里十分自得:你看咱娶这媳妇,长的又好又会说话,还是府城回来的,还不要三进的宅子,多好!
徐鸿翼眼看着这话儿被亲娘带偏了八百里,偏重要的事没问,连忙问徐鸿文:“三十亩玫瑰田,尚家要卖多少银子?”
徐鸿文咽了口汤,忙说:“昨儿我听了就去问了,要三百五十两银子。”
徐鸿飞闻言忙问宁氏:“前年回的本钱嫂子没取,如今还在账上,去年赚的钱又留下了三百两,如今铺子有八百两银子。如今又要买地又要开铺子又要租县里房子的,这银子要怎么使?”
宁氏道:“你带四百两银子跟大堂哥去瞧瞧去,多带些有备无患。镇上的铺子价格比县里便宜一半还多,索性买下来一间,二百两银子也尽够了,剩下二百两放在账上预备着零碎的开销和发工钱使。县里的房子你们不用操心,我用私房置办了就是。”
徐婆子看着宁氏乐的合不拢嘴:娶了个有钱的媳妇可真好!
吃了饭,徐鸿翼、徐鸿飞和徐鸿文三个就去南茶村看地,王氏收拾了碗筷打发浩哥回房读书,见屋里没旁人,王氏忙上炕掀徐婆子衣裳:“娘掀起衣裳我瞅瞅,我看刚才磕那一下可不轻。
宁氏刚放下屋里的棉布帘子,就听到王氏倒吸一口气,连忙快步过去看,只见徐婆子腹部青青紫紫了一大片,不禁瞪了青青一眼:“一点没个轻重,你祖母噎着了难道我们不会拍?你怎么那么使劲撞你祖母?”
青青委屈地缩在一边,用小手轻轻地揉着徐婆子的肚皮:“人家吓坏了嘛,就想让祖母赶紧把包子吐出来。”
“没事,没事,不要说她,她年龄小难免不知轻重,但好歹救了我不是。”徐婆子躺在炕上,被小孙女的小手一揉,心里十分满足,原本有十分疼痛,如今似乎也只剩三分了。
见婆母说没有大碍,两个儿媳妇也放了心,王氏陪着徐婆子说话,宁氏在一边拿了几根绳子教朱朱打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