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一代人的标准来看,司马骏彦结婚不是很早,他28岁才生下司马翎,掐指算来,他现在已经四十有六了。
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雕塑,但是司马骏彦在27岁之前都郁郁不得志,本来他有可能像梵高一样贫困不堪地度过一生,被六叔那样的外行大加讽刺,直到他的雕塑照片被司马翎的妈妈,早已声名鹊起的法国女画家偶然看到。
司马翎妈妈的名字非常长,叫什么艾蕾欧诺尔.艾伯蒂妮.夏洛特.露.布尔热瓦……不过一般都简称她叫夏洛特。
比司马骏彦年轻7岁的夏洛特到现在才39岁,出名甚早的她,可以说是先爱上司马骏彦的雕塑,才爱上司马骏彦这个人。
在夏洛特不遗余力地推介下,司马骏彦的雕塑终于被国外艺术界所接受,评价越来越高,从前对司马骏彦的作品不屑一顾的各种国内艺术展,主办方都狗一样腆着脸去跪求司马骏彦参加。
司马骏彦的雕塑在国内外收藏界水涨船高,除去他用雕塑俘获了异国女画家的芳心,话题性十足以外,还有两个重要原因。
第一,司马骏彦的雕塑是有灵魂的呕心沥血之作,水准之高,连法国卢浮宫馆长都私下收藏了评价最高的一尊半身像,现在只盼着司马骏彦赶紧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更好的作品超过前作了。
第二,司马骏彦虽然还活着,但是作品产量非常少,平均一年能出一件就很不错,由于他对艺术精益求精,坚持只出精品,让收藏家们觉得自己手中的藏品不会很快贬值,买起来很放心(尽管如此,为了让藏品升值,仍然有不少收藏家盼着司马骏彦早点死)。
有些男人到了46岁,外表看上去就会像个奄奄欲毙的小老头,但是司马骏彦不同,他的眼睛永远都闪着热情和梦想的光芒,某些部分纯洁得像个孩子。
司马翎的外貌大部分继承自母亲夏洛特,唯有黑色的眼睛来自父亲,仿佛司马骏彦的眼睛包含了他的一切坚持,即使是在后代的DNA雕刻上,也不肯有丝毫退让。
司马骏彦每次闭关短则两月,长则一年,宅男们根本没法跟司马骏彦比“宅”,要知道司马骏彦的隔音工作室又黑又窄,里面除了雕塑工具、石膏、大理石以外一无所有,比监狱条件还差,可是司马骏彦愣是能呆住,据说他一旦沉迷于雕塑,数十天数百天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接受光照少导致肌肤苍白,整天吃压缩饼干和泡面让他显得营养不良,但是司马骏彦在清隽消瘦的面孔之下,却拥有不输给举重选手的强壮上肢肌肉。
孙小龟某一次见到司马骏彦照片的时候,吃惊地跟南克说:“这照片没有被ps过吗?你伯父的体型可够猎奇的!他的麒麟臂也太粗壮了!还……还是双刀流!?”
宅男们把撸管练出来的手臂肌肉戏称为“麒麟臂”,司马骏彦的一对麒麟臂可不是撸管练出来的,是他成天手举雕塑工具,并且把沉重的石像搬来搬去所致。
总而言之,快步走上二楼,打算呼唤女儿来欣赏自己作品的司马骏彦,面目像学者,打扮像临时工(身上还有白灰),而双臂异常粗壮好比拳击手。
“小翎?”
司马翎的卧室门没有关,刚刚完成作品的司马骏彦兴奋过度,没有考虑太多就迈步走了进去,他以为这个时间女儿早就应该起床了。
然后他就如同自己的雕塑一般凝住了。
看到床上的那一幕,司马骏彦健康的心脏几乎瞬间炸裂,如果他当即倒地而死,卢浮宫馆长和那些买了他作品的收藏家们可就遂了愿,可以弹冠相庆,欢呼藏品升值了。
“小翎你……”
司马骏彦在雕塑的时候曾经拿妻子做过人体模特,女儿和妻子的背影其实是有一些相像的,所以他一瞬间就认出了床上的女孩是女儿无疑。
房间各处都是碎成破片的衣服,比疯狗撕下来的都彻底,司马翎难以想象女儿昨晚是度过了怎样疯狂的一夜。
由于视线被遮挡,并且司马骏彦认出是女儿以后马上把头转开,他并没有看清压在女儿身下的男人是谁,也没有看到女儿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做了非常美好的梦。
他只来得及看到,女儿的床单混乱不堪,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其实那根本不是血,而是司马翎昨晚喝过的红葡萄酒,但是司马骏彦刚从工作室里出来,整个光谱都对他显示异常,更何况他已经气昏了头?
“你们……你们做的好事!你给我出来!你认识我女儿多久了!?”
当楼梯处响起脚步声,并且传来“小翎”这样的呼喊之后,南克便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很可能要被司马伯父抓奸在床。
然而从司马翎身下挣脱出来比想象中困难,他以固定姿势被压了一整晚,四肢酸麻,刚刚恢复一点行动力,司马骏彦就冲进来了。
被司马骏彦一声断喝,南克做贼心虚,连滚带爬地挣开司马翎跳下了床,中途有没有吃姐姐的豆腐也不清楚,而司马翎不但没有被惊醒,还晕乎乎地搂着南克的脖子,南克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对白胳膊分开。
放着司马翎在这里裸睡也不是个事,南克把床单翻起来,盖住司马翎的身体中段,然后赶紧从床头柜里面拿了一条毛巾围在了腰上——他全身的衣服都被司马翎用黑戒魔力撕碎,总不能这样子去到外面吧。
司马骏彦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南克从床头柜里面找毛巾,心中怒火更胜,心想你小子居然知道床头柜里面有毛巾,这是轻车熟路了吧?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已经来过我女儿房间好多次了吧?
然而当那个可恶的小子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毛巾,胆战心惊,过街老鼠一般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司马骏彦却愣住了。
“小南!?怎么是你?你和你姐姐怎么……”
司马骏彦此时的表情仿佛毕加索的抽象画,有震惊,有不敢相信,有悲伤,有酸楚,有顿悟,总之如果他的妻子在场,绝对要照着丈夫来一张速写,然后就可以凭借此画名垂艺术史,令后人只可仰望。
南克颤颤巍巍地走到司马骏彦跟前,可怜巴巴地请求道:“伯父,伯父您先别生气,先听我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