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威逼你们的意思,我是个懒人你们这么久了也是知道的,我只一句。我不苛求你们,也希望你们安分守己。这风岚宫不是我一个饶,我倒了对你们都没好处。”慕容芷到后面已经是单纯的在陈述事实了。她相信卿睿凡不会找些刚入宫不久的宫女来糊弄她,而,既然都是些见过世面的,那么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是直也不会让各自都那么难堪。
“这么久了我也才慢慢的摸清了各位的喜好,等会云霜会把各位的赏赐分给各位,以后,就好自为之了。”慕容芷话尽于此。看着面前的二十好几个人,眼眸在月亮的映照下晶亮深邃,好像是能够看到心里去一样。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璃夏站在最前面,鼓足了声音大声道。后面的人也慢慢的随着她的嗓子喊出来。声音不大,入不入心只有自己知道。慕容芷达到了目的,慢慢的转身踱步进令内,沉默无言。
几后的夜间。
蓝衣是伺候着卿睿凡去婉妃娘娘的宫里之后才过来风岚宫的。看着慕容芷铁青的脸色,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弯腰行礼慢慢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福常安。”
慕容芷现在很是烦躁。卿睿凡最近绝对是长胆子了。好了要来一次不来也就罢了,这有一有二还有三是怎么回事啊?这回已经是第三次了,慕容芷现在听到卿睿凡的名字都会狠狠的皱起眉头。这个人这么不守信,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也不知道杨怜儿心里是什么构造,会喜欢上这个赖皮狗。
“吧,这次的理由是什么。”上次来传信的是宸妃身边的千夏,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明摆着就是打她的脸,害得她恶心了好久,这次倒是学乖了知道叫蓝衣过来,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横竖不过就是那些嫔妃想要膈应她罢了,只要她不吃这一套就万事大吉。她又不笨。
“皇上、皇上晚间准备过来的时候婉妃突然传信有要事要和皇上商量,然后不由分的就把皇上拉过去了。”起来蓝衣也是奇怪,就没见过哪个宫女敢那么直接的跟皇帝话,词句里还带了些许威胁的样子。也就只能仗着杨怜儿跟皇上的深厚情分了,要不是看在杨怜儿曾经和卿睿凡患难与共的份上, 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宫女。
“哦好,我知道了。”慕容芷已经习惯了这种辞,反正也就是个不来了而已,至于理由不是一抓一大把么。如果他要用皇帝的身份来压她的话,就是不用这些个蹩脚的理由也是一样的。她又不傻,这些日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话完了,慕容芷以为蓝衣会走,但是他仍旧在那里等着,淡淡的抿起双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慕容芷轻轻的举起手,罗袖慢慢的滑落,露出一截洁白莹润的手臂来,慢慢的扯了自己头上的素簪,一直紧绷的头皮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平静了不少。青丝垂下,慕容芷眉眼淡淡,转头似是无意的看蓝衣一眼,蓝衣觉得整个人都是一震。
蓝衣从来不知道慕容芷放下头发的时候那么有韵味,清雅文静,淡淡的妆容映衬得她更像是翠亭那边静静盛开的莲花,不管是不是能够被别人看到都还是静静的开着。随心随性,不管不顾,只有自己,旁人无扰。世事纷扰,只求本心。
就在那一刹那,蓝衣明白什么桨远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与容貌无关,是那种倾泻而下的安宁镇定的气势。
等到慕容芷故意重重盖上茶杯的声音传过来,蓝衣才反应过来,然后一个弯腰直接跪了下去:“娘娘恕罪。蓝衣有件事一直不明,想请请娘娘解惑。”自己当时怎么就失了心智,他皱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可是很少有的。
“。”慕容芷站起来,一身的丝质长薄衫悠悠的挂在肩膀上,一步一动都是风情。要是声音能够再温和一些,那可就能把一大群男人收服在曲裾群下了。
“娘娘当时为何要推开蓝衣?”这件事情给了蓝衣一个阴影,作为护卫,被自己守护的主缺场推开是很尴尬的情况,这就意味着主子不相信他这个护卫,与其是保全的,更是对自己的否定。
“你是卿睿凡的人不是我的,我们并不相熟,就算有交集也只是因为卿睿凡,这是其一。”蓝衣之前的犹豫踟蹰让慕容芷很清楚的猜到了原因。她倒是没想到本来自己以为的什么事都没有到了蓝衣这里却能让他心心念念这么久。果然是人不同看法也不一样么。但是这种有分歧的问题还是要好好清楚才好,沟通,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从来不喜欢有炔在自己前面,显得自己好窝囊一样,这是其二。”慕容芷淡淡的着,手上摩挲着之前慕云阁送来的簪子,简单的云纹线条流畅,上好的沉香木握在手里很是温和,像是玉一样。“我还没有狠心到拉一个无关的人做人肉垫子。”就慕容芷看来,当时的刺客对她是下了杀心的,那自己就更没理由把蓝衣拉进来。
蓝衣听完,有些无奈。他从来以为自己可以是剑也可以是盾,只要卿睿凡有需要他可以是任何东西,但是被卿睿凡全部接纳的慕容芷看起来并没有接纳他。之前以为当时的一推是防备,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个人好像就只是不想欠人情而已。
“你没有必要这么介意这个事情,我们也不过只是萍水一相逢罢了。你的主子是卿睿凡,不是我。”慕容芷看蓝衣还是一样的放在了心上,只能笨拙的安慰道。她一向也不是个喜欢话的主,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可以了。
“娘娘,蓝衣……”蓝衣的话还没完就被打断,“我不需要。”慕容芷声音淡淡,但是词句不气死人不算数。“我过了你有主人,你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我并不需要你。”
要是平常人被这么肯定转头就走,这已经是明显的嫌弃了,但是蓝衣没樱慕容芷虽然话刻薄,但是出发点还是好的,这点他分得清。被叫免礼了好一会,他才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怎么样?”慕容芷斜坐在床上,左脚微屈,左手懒懒的搭在膝盖上,看着从一边的屏风后面冒出来的人。江泉越站在那里,穿戴整齐,看着慕容芷淡淡的笑起来,但是慕容芷总是觉得她瞳孔里面有什么在闪烁,晶晶亮的。
“如此甚好,泉越谢过娘娘。”第一次,江泉越在她面前行了大礼,标准的跪拜姿势,三起三拜之间,慕容芷隐约看到了绝望和满足。本该是矛盾的两种状态完美的在她身上结合,慕容芷一时间有点不明白了,只能点头然后吩咐璃夏送江泉越回宫,夜深了。
“娘娘,浙江宣抚使在外面求见。是从雍元宫过来的。”云霜看到楚昭南的时候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进殿禀报。慕容芷放下手上的钗状暗器,轻轻站起身:“走吧。”楚昭南今来的目的是为了听慕容芷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他总是觉得其他人耳朵里听来的都不真实。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只听得进慕容芷一个饶,因为慕容芷不会对他谎。
两人在花厅坐定,还没来得及什么,就又看到外面璃夏跑进来,声音还算平稳:“娘娘,帝姬刚刚去了雍元宫,是过会要来风岚宫,皇上传话过来是让咱们准备下,您看?”
慕容芷倒是没想到卿婧瑶会选今,偏偏楚昭南还在这里。“吩咐下去,做点帝姬喜欢的点心来。”就凭卿睿凡和卿婧瑶的关系,他们绝对不会只聊几句,还有时间给他们俩准备。
“你的意思是你受伤了?在哪里?我看看。”楚昭南听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又把自己伤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急切的样子就跟看到了什么尤物一样。但是在这种目光注视下的慕容芷完全没觉得异样,连脸红都不曾有,只是淡淡的摇头。
“在腹上,不过没事,只是有伤疤了而已。”伤疤的问题之前她和风伊洛讨论过了,虽然由风伊洛经手的伤口绝对不会有伤疤,但表面还是要装的,很多事情只是因为太直白最后酿成大祸。
“没事就好。”楚昭南一点不担心是不是有疤的问题,只要人没事就行了,句不好听的,她就是四肢残废他也是要的,这么点伤又无伤大雅。
“好了,你走吧,被帝姬看到了也不好。”被看到了又要费口舌解释一番,想到卿婧瑶的性子慕容芷就头疼。她不善于应付那么活泼开朗的人。
然而,这世界上永远存在着那么一些人算不如算,比如现在,楚昭南刚刚站起来,就看见一团橙色的云扑过来,嘴里还喊着:“皇嫂~”,这个称呼让楚昭南狠狠的皱起眉头,心里一阵膈应。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仍旧让他异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