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辈子与荒山野兽为伍,也是比现在好的。
“我就是这样想的。”未了,他为了可信度,又着重的说了一句。
客厅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萧凤亭的去留,不过是唐倾的一句话之间而已,他们做不了主似的。
萧凤亭说完这些话,屏息又等待了几秒钟,却迟迟没有等到唐倾的只言片语。
最后,唐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拄着拐杖往楼上走去。
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再跟他说。
房间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到,萧凤亭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的轻轻蜷起,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呼吸之间,胸口有些沉闷,胸腔里那颗名为心脏的东西,像是变成了一口钟,此刻被谁用力的敲击了一下,濒临破碎似的,颤动声逐渐扩散到了周身。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总归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大家看着他,似乎可怜他似的,不约而同的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出声打扰。
半晌,萧凤亭才像是关节生锈的机器人似的,颤颤的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他眼神透着一丝迷茫,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受到唐倾这样无情的对待,因而表情显出几分空白。
“这真是”最后还是唐宁第一个出声,有些唏嘘的口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唐易白了她一眼,对唐宁道“我去看看阿倾。”
唐宁笑了笑,耸了耸肩,兔子似的蹦到了萧凤亭的面前。她低头看着萧凤亭颓唐的模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别难过啦,有什么好难过的。”
萧凤亭抬起头看向她,以为她能为他说几句。没想到唐宁继续道“从小到大,阿倾就是个死心眼,她做的决定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反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萧凤亭的眼神看起来越发生无可恋。
唐宁嘻嘻哈哈的,不知不觉中,她似乎也将面前的人当做了另外一个人,毕竟现在萧凤亭的言行举止,实在跟过去的他大相径庭。
唐易上楼的时候,唐倾正靠在二楼的阳台上吹风。
她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对着唐易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有海风吹拂过来,吹乱了她身后的长发,她抬起手无意识的抚平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张干净温婉的女性脸庞。
时光似乎格外善待她的面容,那些苦难在她脸上丝毫不显,她漂亮的像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大家闺秀,皮肤光洁面容如玉,漂亮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唐易看着她的面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依旧觉得心动不已。他的眼神似乎被唐倾察觉,唐倾脸上微笑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别开了眼。
唐易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放肆和逾越,迅速的收回了视线,将眼底所有情愫都收了回来,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问道“你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