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亭吐血昏迷的事情,被严密的封锁了消息,在场的人也被夏柠聊找了谈话,威逼利诱了一顿。到了萧凤亭这样的地位和身份,他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整个家族的动荡,他身体健康无事,那不管他怎么作,别人也管不到,而当他一旦身体衰弱,下面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夏柠聊不会让他在这种时刻还要被这种糟心的事情烦心,从山顶回来就立刻处理得当了。她本身就是萧凤亭这些年来最优秀的助理,就算离开他身边八年,业务能力也是最顶尖的,萧凤亭从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传到外面去。
一切风平浪静。
那场火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毕竟没有重要的人员伤亡,所以也没什么人特意过来关心关心萧凤亭的身心健康,时间不到一个星期,整件事就彻底的停息下来了。
萧凤亭在医院住院了不到三天,便从医院回到了萧府,他如常的在那里生活,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夏柠聊常伴他左右,曾经风头很盛的夏助理虽然突然被萧凤亭赶到了美国,但是如今也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萧凤亭的身边,来来回回就她一个人,好像这八年的时光,被压缩成了一个零,对外人来说,一点也不值得纪念。那些人也只会去关心萧凤亭接下来会有什么商业上的动作,他的每一个计划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其余的,他们并不关心。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能理解他的孤独。
可是她帮不了他。
唐宁忘记他了,唐倾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带给他阳光和温暖的人,都永远的离开了他。
人心都是偏的,她知道对那些人来说,萧凤亭可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对她来说,她最心疼的还是被一个人留下来的萧凤亭。
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全身都缠着绷带的男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他身上插着各种导管和仪器,刚刚换上的绷带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水,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破破烂烂的,像是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
唐宁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她好似一点也不在乎床上躺着的人狼狈的模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变化,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他的床边。
唐宁的目光落在那张被绷带缠住,看不清面孔的男人脸上,他还在昏迷,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醒过来。
唐宁一个人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没有什么起伏,有些空洞的声音对他道“我下午要回桐城了。”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醒过来,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目前我也只称得上认识你一个人。”她有些疲惫的撑住了额头,也不寄托于唐易能不能回应,只是一个人憋得太久了,想找个人把话都一口气说出来,“阿易,我逐渐的想起来了很多东西,有你的,有我的,还有阿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