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一时没有理解过来他的意思。
季南风没等他开口,便继续道。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让吱吱委屈自己,去成全网络上那些无聊的人的所谓的屁话?还是我没跟你们说清楚,你觉得我赞同你们的方案了?”
秦淮听完,自知理亏,一句话没说的低下了头。
是啊,他忽略了自家季少对顾大姐的在乎程度。
他应该想到的,特别是看到他们平日里相处的日常就应该想到的。
他怎么会如此大意呢……
季南风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的开口,矜贵冷冽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散发着。
“不用跟我道歉,我只需要你们从此之后记住,要记得特别牢。还有,我也知道你们的方案理性上是最佳的,可不是我心里的最佳方案。这件事我自有定论,你告诉公关团队,不用准备方案了,提前预备好宣传策略,给我去以季氏继承人的身份申请个账号。”
秦淮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道。
“季少,您的意思是……”
“恩,你没有想错,我就是那样想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我已经决定了。”
“是。”
季南风慵懒的往后一靠,闭着眼睛道。
“去吧。别出任何纰漏,你盯紧点。”
“您放心吧。”
秦淮的实行能力一向很强,虽然觉得诧异,但是季大少爷一吩咐,他就立即着手去做了。
效率一向是极高的。
——————
晚十点,基地房间内。
外面的夜色完全黑了,月光透过窗帘打在了床上,留下了几丝仅有的光亮。
平日里清冷绝伦的妙人此时正蜷缩在床上,腹处抵着一个抱枕。
没错,是——顾知意。
她本来今晚上不打算回来的,毕竟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太容易露馅了。
万一某人看出来了,那……
所以,她想着随便找个酒店住下。
谁知道,九点左右的时候,顾知意在宴会上收到了季大少爷的消息。
“吱吱,我今晚有点事,跟秦淮出去了。明天早上再回来跟你告别。”
“你去忙就行,注意安全。”
顾知意收起手机来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兴奋难耐的。
当时她就已经疼痛难忍了,但还是可以咬牙坚持。
但也不想折腾。
季大少爷这么一走,她就不用到处折腾了,她当然开心了。
于是,义正言辞的一口回绝了江淮想去她房间里“风花雪月”的提议。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好“风花雪月”的。
宴会还没结束,她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走了。
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
顾知意虚弱无比的躺在床上,刚刚疼痛感才隐隐的过去了一些。
腰部酸痛的很,双腿发沉,几乎动弹不得,整个人都疲惫极了,额头前黑栗色的发丝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黑色睡衣的后背都湿了一层很明显的痕迹。
顾知意轻柔着腹部,发觉这次比以往的疼痛更甚了。
以前的时候,虽然会痛,可是被季南风按头调理的也略微差一点了。
这次……简直就是剧痛无比。
她接连吃了四五片止痛药都没用。
顾知意闭着双眸,感受着这一阵又一阵的痛意。
想着,自己这次可能是因为下午的时候那场指导,才如此严重的。
下午的时候,才开始,她和江淮都秉承着速战速决的心思。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跟伯爵叙旧完了之后,就去略微的指导了那些学员一些动作。
谁知道——被那位卡伦少爷和伯爵两人再三的邀请下不得不跟他们的首席拳王比划了一翻。
下场的时候,又喝了一瓶江淮递过来的冰水,这才……
晚上的时候,她好像还喝了几口香槟。
想到这里,顾知意不由得暗暗叹息了几声。
幸亏季大少爷不知道,要不然——自己肯定不可能留在这里了。
回去之后估计还会被“贴身”照顾顺便加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思想教育。
她想起来就头疼,真的,她都不知道,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大少爷。
怎么一到了她面前,就变得跟话唠一样。
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为了防止某位大爷把她强行带回去,加上耽误他自己的行程和事情。
顾知意觉得,她一定不能让这位大爷知道。
不然后果——很、恐、怖!
腹部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之后。
顾知意觉得,她此时必须要让自己睡一会儿。
因为睡一会儿的话,就能恢复一点体力,到时候她还能起来去煮个红糖水。
她刚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的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门铃声。
一开始的时候,顾知意还以为是隔壁的门铃在响。
听到后面的时候,确实是在她的门铃在响。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顾知意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房内的夜色,将怀里的抱枕一点点松开,额头还在不停的冒着冷汗。
她虚弱无比的双眸闪了闪,还保持着基本的思绪。
不会是李东烈他们,没有她的吩咐,他们是不会来的。
那会是谁呢?
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江淮,毕竟他一向是我行我素惯了。
不听她的回绝,坚持要过来的可能性极大。
还有就是——季大少爷,虽然他说了出去了,但也不排除突然回来的可能。
顾知意想着,伸手扶着腰,轻轻按着床站了起来。
眼睑下一圈的黑,脸色异常白皙,双颊没有一丝的血气。
从卧室到客厅的门并不远。
但对于此时的顾知意来说,是格外痛苦的,比她连轴训练一周都难熬。
这时候让她走路,腹部会一阵阵钻心的疼,下坠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浑身无力,连往前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她扶着墙,极其缓慢的出了卧室门。
最后实在走不了了,干脆将后背抵靠在了墙上,清丽绝伦的脸上虚弱极了,唇边泛着显而易见的苍白。
“谁啊?”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这无比寂静的夜里,也足够外面的人听见。
“吱吱,是我,是我。”
江淮听到里面的声响之后,回过头去对着季南风无语的开口道。
“季骚包,你敲门能不能温柔点啊,我冒着多大的风险把你带进来的,你能不能低调点。”
“闭嘴。”
“……一点也不温柔,也不知道吱吱怎么想的,竟然能看上你这种粗鲁的人?!!”
“你有意见?”
“要不是我在门口遇见你,你是不是就又要翻墙进来了,季骚包,你应该心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