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有些疑惑,“你让我躲着她?”
桃儿干笑了笑,“奴婢不敢,只是您跟她置不着气,躲着也是清净。”
“我跟她置什么气,我就去看看。”田蜜说着,已不由分说拨开桃儿去了。
越是走近,她越是觉得这姑娘熟悉。
陈妙惜也远远看到了田蜜,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还在这里?”
田蜜有点不知所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姑娘是……”
陈妙惜冷笑,“怎么,食言了就装作不认识我?”
田蜜用力一想,脑壳有点疼,但是很快,她依稀想起来了,“你是……殿下的表妹?”
“是未婚妻。”陈妙惜傲慢的更正她,“我与表哥订亲之事,全城皆知,你不会说你也不记得了吧。”
田蜜听到这话,心里觉得猛的咯噔一声。
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这个认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舒艺勋和他表妹订了亲的……可到底怎么回事?她竟是想不出来了。
原本,她也对他们订亲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当时只是知道有此事,并没有多过问,所以这饮用了忘情水后,便是对许多事都记得零零散散。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了吗?”陈妙惜逼近她,气势汹汹地问:“我问你,你又在府中做什么?”
“我……”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只知道,艺勋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原来你是个不守信的贱妇,我都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赖在殿下身边?”陈妙惜想起此事,气的咬牙切齿。“不是装的多么清高正气吗?不是信誓旦旦说不再见殿下了吗?那现在呢?”
田蜜被她逼的连连后退,心里慌的乱成一片,根本想不出回敬她的话,因为她现在根本就理不清她的话。
“陈小姐,我们田姑娘身子不好,她得回去休息了。”桃儿见势头不对,连忙替田蜜挡着。
陈妙惜瞪了她一眼,“有你插嘴的份儿?”
桃儿毕竟是个下人,对那卫菱儿还能喝斥两句,可这未来的女主人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奴婢不敢。”
田蜜这会儿,多少有点回过味来了,虽然她现在想不起来她曾经跟这陈小姐的纠葛,但有一件事她是听清楚了,那就是陈小姐是殿下的未来的妃子。
可是殿下昨天不是说了,皇后娘娘都答应她和殿下的事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方夫人,你若还有一丝羞耻之心,就立即离开王府。”陈妙惜对她发出通牒。
田蜜却听到她也叫她方夫人时,心中狠狠一顿,那种心慌的感觉更甚了。但是,面对情敌的逼视,此时她强行让自己冷静。
“陈小姐未免太过蛮横,到底也还不是正式的王妃,凭什么命令我?”
陈妙惜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说,听这话音儿这是要反悔了!不禁怒道:“你这是一定要入王府为妾了吗?”
“我不做妾。”田蜜笃定地说。
陈妙惜面色大变,气恨地瞪住她,“放肆,难道你还想做正妃不可,真是贱人!”越说越气,抬手就想给田蜜耳光。
田蜜本能的在她扇下来之前,突然一抬脚踢在了她肚子上。
陈妙惜可是娇滴滴的文弱女子,怎么能经得起她这一脚,何况也是没防备,竟是实实被踢的摔在了地上,形象全无,疼的她痛苦低叫,“啊……”
“你竟然敢打我们小姐!”陈妙惜的侍女惊慌的去扶陈妙惜。
田蜜也是一脸惊慌的抬起了双手,“我没打她,只是在受到攻击时,本能的反击,这是我的条件反射,绝非我本意,还请姑娘原谅。”
陈妙惜快气死了,没想到又被这个女人给打了,疼死她了。在未来夫婿的府中,被一个妾室羞侮,她还怎么见人!
“贱妇……你,你不知廉耻,你……竟然一女侍二夫,你,你不要脸!当受万人嗤笑!”
二夫……
田蜜听得自己脑子里又一阵生疼,“你说什么?”
“你少装了,贱妇,我告诉你,我皇姑母是不会让殿下纳你的,更不可能让你做什么正妃,痴心妄想!不可理喻你!”
田蜜头还晕晕的,也听不清她又说了什么,只是一句句问:“你为什么叫我方夫人,还有什么二夫,我听不懂……我只有艺勋。”
田蜜这话,竟是让陈妙惜给愣住了。
这女人嫁了夫这事儿,她也是当时来府里时,听那卫菱儿说的,而且后来听说卫菱儿从此就被发放到后院做最低级的丫头了。所以这事的真实性她并不敢保证。
可也不对,她上次在路上威胁她的时候,这女人也是默认有夫君的意思啊。但是为什么现在突然不承认了?还装疯卖傻的?
于是,她不禁对着田蜜上下打量,在心猜测着。会不会是这女人被她夫君休了?所以不想承认了?
可是,不管怎样,她也是知道,殿下不可能只有她一个正妃的,将来府里夫人妾室的一大堆,殿下若真喜欢这女子,要纳她入府,她也是管不着的,但是,她却要拿出正室的气势来,总不能让这女人骑到她头上。
“哼,你最好守着府里的本份,告诉你,我才是殿下的正妃,是府里的女主人,今天就放过你,若是下次你再敢忤逆我,绝不会饶过你。”虚张声势的训斥了几句,陈妙惜也只好给了自己台阶,转身一甩袖,昂首挺胸的走向了正殿。
田蜜却站在原处,凝着眉心还在疑惑迷茫的思索着。
桃儿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姑娘,奴婢陪你去书房。”
田蜜转头问:“桃儿,她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