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媳妇抽泣着说:“我知道大家伙儿都是为我好,可怜我常年受欺负,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如今他落得这副样子,这些天也是受到教训了,我若不管他,又岂是做媳妇的本份。”
人群人有人叹气,“唉,也是,石头媳妇总不能看着自家男人死吧,可怜的女人。”
刘石头听了这番话,总算有些动容了,转头对石头媳妇哭着说:“媳妇,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
田蜜冷冷一笑,她觉得吧,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就算刘石头不敢再做恶事,但是那天生的懒惰和自私,也不会让他立即变成一个合格的大丈夫。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嘛,各有各的路子,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她没有理会刘石头,而是对众村民说:“现在大伙儿最担心的还是河水的使用问题,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这件事为妥。”
“是啊是啊,元桢媳妇,你有没有办法?你好人做到底,再帮帮大伙儿吧!”
元桢这时看向田蜜,用眼神询问她,“媳妇,你可以吗?”
田蜜笑了笑,说:“大伙怎么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这河水过了十多天就没毒了。”
“你是说过这话,可是,这大夏天的,大家都着急用水啊,再说河水到底啥时候没毒,也是没个准信儿,心里不踏实啊。”
田蜜舒了口气,没有看他们,而是抬起头来,一直望向东边的天上。其实她还真忘了给云烈说,让他啥时候来处理河水。家里缸里有元桢之前挑过的水,她有得水用,倒是一时给忙忘了。
所以,她现在只能用意念跟云烈联络,让他把乌云放出来,铺满半个天空。
肉眼可见的速度,乌云缓缓的爬了过来,立即将阳光都挡住了。
“乡亲们,你们看天上。”田蜜用手一指,众人都仰起头看。“你们看,现在天色已经变了,今晚必定有场暴雨。上回我说过,雨水能洗刷毒药,相信再经过一次暴雨冲刷,河水就差不多了,待雨停我会亲自试验,一定确认无误了再让大伙儿使用。”
“哎呀,这,这不会有危险吧?”有位大娘担心地说,“元桢媳妇,你可别为了我们大伙儿,伤着了自己。”
“放心吧大娘,没事的。”田蜜笑着道。
元桢则是在底下握了握她的手,田蜜回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田蜜冲他眨了眨眼,让他放心的意思。
这时,众人听到有希望了,心头的怨气也顿时减轻了不少,便嚷嚷着要回去了。有几个人跟元桢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走到刘石头跟前狠踢了几脚,威胁了几句,才离开。
田蜜望着这些人,眼睛里也微有凉意,其实她不喜欢这样的村民,多半都是自私自利的,看着多仗义要处置刘石头,还不是因为碍着了自己的利益,还真当他们是为了她这个活菩萨出气?看现在她一说河水能用了,他们也就散了。
所以给刘石头求情不是重点,关键是得给他们解决了问题。
这时,刘石头缩在石头媳妇身边,惊吓的不轻,石头媳妇却嫌弃地将他推开,站了起来,对元桢和田蜜说:“今天,谢谢你们又救了他一命,谢谢你们了。”
元桢对石头也有怜悯,但各人有各命,再怎么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嫂子,你们回家吧。”
石头媳妇点了点头,回头,没有理刘石头,悻悻的走了。
“媳妇?媳妇!等我呀!”刘石头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田蜜瞧着两人那滑稽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如今,能使得这刘石头跟他媳妇两人的地位给变了,也算是她的大功了。
现在看石头媳妇这反应,田蜜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说到底,人家还是夫妻。她这几次收拾刘石头,估计,这媳妇也对她没那么喜欢了。可是摊上这样的丈夫,她也没办法。
末了,只得叹了口气,“咱也没资格拆散人家的孽缘哪。这世上,像石头媳妇这样无奈的女人,数不胜数。”
元桢牵住她的手,轻声说:“媳妇,我会对你好的,是真的对你好。”现在,他慢慢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对媳妇好了。
“走吧,耽误咱们干活。”田蜜转身,往自家田里走去。
她们家的地里,草确实长的挺高的,虽然元桢天天来除草,可是只有他一个劳动力,还是不行的。她今晚得想办法,把草除了,解放元桢。
“媳妇,你看,这是你种的草药,长得还挺壮的。”元桢愉快的拉着她走到地头,看那些青青的草药苗。
田蜜一看,还真是,虽然比空间的差远了,但是有这些在,就能哄得住李氏了。
元桢没有停留耽误时间,而是习惯的直接走进田去干活。田蜜注意到他很小心的去除草,因为要避开草药,所以,速度和效果都减半。于是,她终于知道自家的地为啥比别人家的草多了。
“元桢,别干了,咱们去别处转转。”
“为啥?”元桢不解。
“今儿下了雨,这些草就淹死了,草药和雨水,会烧死这些草的,这块地不用除草。”
元桢更诧异了,这理由……醉了。
反正田蜜就是这样说了。还硬是拉着元桢出了麦地。
“媳妇,咱出来就是干活的,你咋不让我干咧?”元桢哭笑不得。
“走,去别的地儿吧。”田蜜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去另外一块地。
元桢虽然心里着急,但想想反正都是活儿都得干,便由着她去了。
另一块地,草同样长得也很高,于是,她学着元桢的样儿,跟着一起用铲子割草。
之前她虽然也不是什么富家小姐,可没有生活在农村,也不会干农活,所以很笨拙,也很费劲。
元桢回头看她那样儿,便宠爱地笑笑说:“媳妇,你年纪小没力气,别干了,去地头歇着。”
田蜜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说我没力气,我比你差不了多少。”
元桢怜爱地笑了笑,“那行,你慢着点,小心别割着了手啊。”
“嗯。”田蜜起劲地干着。其实,她虽然知道乌云下过可以除草,但是,现在这草长得太大了,而且各式各样,不一定除得干净。到底还是手工来的更智能。
只是她割了一会儿,腰也酸是脸也红,手都磨的生疼,不由的有点埋怨,“元桢,反正麦子都快熟了,这草也耽误不了麦子,还除它干什么。”
总之就是不想干。
元桢失笑,耐心的解释,“媳妇,你看到了,现在这草长得和麦子一样高,也就和麦子一样是成熟了的,长了籽,落到土里回头会长出更多的草,现在连根给除了,等种玉米的时候就轻松不少。”
田蜜一听也是这个理儿,反正这些草割了也没白费,都是喂羊喂鸡的。再说一点不干活元桢也会怀疑,村民们也会怀疑的。
“媳妇,我自己就行了,这大热天的,你去地头树下凉快去,别一会儿中暑了。”元桢心疼她,过来夺她手里的铲子。
“中不了暑的,我没事。”田蜜不好意思,就硬撑着。
“媳妇,要不你先歇会儿吧,等回去还得做晚饭呢。”元桢又一次催她,找了个借口让她好下台阶。
田蜜也就顺坡儿下了,说实话,她也不是矫情,干点农活就娇气,实在是她这小身板本来就干瘦,前几天又割了那么个大伤口,她元气大失,今儿又出远门跑了一天,现在,确实是有心无力。
“那,行,你也悠着点。”反正,想着她还得回去做晚饭,如果干不好李氏又得挑毛病,她就拖着酸疼的腰,走出了麦地。
坐在地头闲来无事,她开始用意念跟云烈交谈。
“烈儿,今晚上把河水给换了。”
“收到,主人。”
“还有,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找点木头。”
“主人,你是忘了,咱这空间最不缺的就是木头。”
“你今晚给我锯好了,伪装成好的,放到……那边的山头上。”
“你干啥呀?”
“我要让元桢做个马车。”
“你倒是会省钱……”
田蜜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主人,你卖百花酥的钱,我现在收回去一百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