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倾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递给了宋锦绣帕子之后,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平静的说到:“你那里应该还有烫伤药吧,抹一些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你这懂医术的,怎么动作还这么马马虎虎的,烫到了自己,不难受吗?”
他的语气中,好像一点关心的意味都没有,更多的是在指责。
傅云倾端起了刚才宋锦绣给他倒的水,之后又放下了:“算了,不喝了,明日还有事情要嘛,我先去休息了。”之后,傅云倾便起身甩袖就往那房里走去。
宋锦绣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手里还握着傅云倾给的帕子,却不知何去何从了。
这么鲜明的对比,任谁都能看得清楚。
宋锦绣有些失神。
孩子……
她感觉自己孤立无援。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自己失忆了?宋锦绣怎么都想不明白,心中是深深的害怕。
她仿佛被人掉扔进了深渊之中,周围没有一个人陪伴着她,本来以为身边还有傅云倾一个人,可是现在好像连傅云倾都不在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她找不到方向,更何况自己怀了一个孩子,只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宋锦绣想要的很简单,要么暴富,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两个都可以达到的话,那是极好的。
她本以为自己能得到这一切,可是现如今看来,恐怕不太行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大可以远走高飞,直接做他的逍遥首付。可是现如今在这样的古代哪里有什么流产的措施呢?
总该不会像公主一样从高墙上蹦下来吧。
这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更何况,这可是在杀人杀他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
宋锦绣格外的害怕,她闭上眼睛,仿佛可以听到腹中的孩子在呼唤。
“娘……娘……”
娘……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宋锦绣无助,蹲了下去。
晚上,宋锦绣带着复杂的心情入睡。
结果就做了噩梦。
她梦到她和傅云倾本来正在交谈别的事情,忽然傅云倾认真严肃了起来,面对着她。
“夫人,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他突然这样子,让宋锦绣有些猝不及防,他偏了偏头,你说便是。
只见傅云倾吞吞吐吐,有些犹豫之后抬头,眼神中带着坚定:“夫人,我想要纳妾。”
“为……为什么?”宋锦绣在梦中有些震惊,说话都有些结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宋锦绣的语气中带着委屈。
傅云倾也有些愧疚,但想了一想,还是认真的说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夫人,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没有变的,只不过传宗接代是我必须要履行的责任,我也不希望看到我后继无人,你大可以去做你的事业,至于传宗接代,就交给别的人来完成。这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姓李,性格不错。也比较温婉,可能会比较适合我。”
宋锦绣拼命的摇头:“不,不行!不可以,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看着宋锦绣拒绝,傅云倾有些不太耐烦,皱了皱:“眉夫人,我这一次和你说这些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而是告诉你这件事情通知你一下。”
“不,你不可以这样!”宋锦绣急的不行,眼眶都噙满了泪花:“不应该这样的,不就是传宗接代吗?我可以。”
她伸手想要拽住傅云倾的衣袖,可是傅云倾却走远之后回头淡淡的对着宋锦绣说了一句:“可是她的腹中,已经有我的孩子,那是我的亲生骨肉。”
什么?梦中的宋锦绣如遭雷劈一般定在了原地,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可是我,可是我也怀了你的孩子这一句话,在梦中却没说出口。
随着傅云倾的离开,整个场景一下子变得黑暗,宋锦绣像是被扔进了漩涡之中,不停地下坠,下坠,再下坠,像是踩不到底。
被这样的噩梦所惊醒,宋锦绣叫了一声。
“啊!”
然后便坐了起来,一头的大汗。
一旁的傅云倾也被惊醒了,有些迷糊。他揉着眼睛,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而宋锦绣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忽然,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一阵折腾,又开始想要呕吐。
她来不及解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便拼命地朝厕所的地方跑去。
她抱着恭桶吐了很久,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可是一腔的苦水与委屈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发觉到不对劲的傅云倾披上了外套,带着一件外衣也来到了厕所,将外衣披在了宋锦绣身上,嘴里满是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还是怎么着?”
宋锦绣此时也吐的差不多了,她起来用清水漱了漱口,洗了吧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些,接过了傅云倾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就自顾自地往房间走,留下了傅云倾站在原地,他有些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容不得他更多的考虑,他也赶紧追了上来,等到两人再次回到房间里,傅云倾又一次询问:“到底怎么了?”
宋锦绣摇了摇头,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话题,她现在的孕吐反应越来越明显了。
但是自从做了这个梦以后,宋锦绣好像不太想告诉傅云倾了,希望自己能早日找到流产的方法。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看着宋锦绣这幅样子,傅云倾有些心急:“夫人,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你别藏着掖着的,我在旁边也没办法帮你。”
宋锦绣摇了摇头,沉思一会儿之后,羊头装作随意的样子说道:“没什么,只是这两日天气变化太大,再加上我对这里水土不服,饮食也不太习惯,可能会想要吐,现在吐出来就好一些了。可能是有些着凉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反正宋锦绣是大夫,她都这么说了,傅云倾也没有什么继续再说下去的意义,他:“说那就好,只要别是染上了什么恶疾就好。”
看着宋锦绣坐在了椅子上,傅云倾也连忙去给宋锦绣倒了杯热水,放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握着这一杯热水,宋锦绣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水杯里的倒影,看着自己憔悴的眼睛,有一瞬间他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能不能,一切都从零开始。
两人安静了许久,忽然傅云倾开了口:“夫人,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