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栋跌跌撞撞的想去阻拦住慕容晖,想不到自己却一下子扑空,身体失了重心,倒是抢在最前头撞了出去。然而心中的懊恼还未来得及发酵,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将刚刚的事情完全抛于了脑后。
因为客栈前面的空地上竟是空无一人,既没有一兵一卒,更不见苏明山一伙人的踪迹。唯有在清晨薄雾笼罩下的那条官道依稀可见,空空荡荡的,偶尔传来一两声飞鸟的鸣叫声。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分明,刚才分明听到那伙人说外边来了大批的官兵,为何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呢?难道是我耳聋听岔了不成?“就听到慕容晖首先惊诧的说道,她对眼前的一切觉得难以置信。
而刘天栋又何尝不是呢,他很明确地记得,确实也听到了客栈外面的嘈杂声,其中甚至还有战马的嘶叫,想都想得到一场混战极可能一触即发,可是,眼前,眼前却变得空无一人,那些人马瞬间就蒸发掉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一定发生了什么!”刘天栋喃喃自语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刘兄,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慕容晖听到了刘天栋的话立刻问道。
刘天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要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情况有违常理,那就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些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对啦,还得辛苦你一下,你再进到客栈里面查看一趟,我想知道客栈现在是不是也完全空了?”刘天栋又对慕容晖说道。
慕容晖点了点头,转身从客栈的正门返了回去,不过很快便就出来了。
“刘兄,真让你猜对了,客栈上上下下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你说,那么多人会去了哪里,难道都被杀死了?只是这也太离谱了吧?”慕容晖一脸茫然的问道。
“哼,既然你都觉得离谱,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可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离开的。”
“自行离开?这个说法听起来尽管很大胆,但却似乎有些道理,双方都非泛泛之辈,虎视眈眈之下绝不可能小无声息便收了场,除非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令两厢人马放弃了火并,而同时将精力转移过去了,因此才会有了我们见到的这般情形,刘兄,你是这个意思吧?”慕容晖接过刘天栋的话接着分析道。
刘天栋没说话,而是继续盯着脚下的地面思索着。
“刘兄,不过话说回来,现今这种局面着实是我等的一个大好机会啊!我们何不借此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是万一他们再折回来就不好办了。”慕容晖又说道,话里的意思是说,虽然这里的人突然消失的十分诡异,但对他们来说却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一走了之为好。
说心里话,如果换做平时或者哪怕是一个小时前,不用慕容晖提醒,刘天栋也会拉着她和禾山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的,然而,就是在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让刘天栋的想法发生的彻底的变化。
“一些事的发生、一些人的出现让我已然不可能再继续置身事外,要找到那个隐藏在我身边的影子,就必须要继续把这浑水趟下去。”
于是,他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道:“这里有些事没有处理完,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
慕容晖听到刘天栋的话显得更加惊讶了,双眼之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刘兄,你此言是何意,莫非此事真的与刘兄有关,亦或是因为那个面具人……“慕容晖问道,她终于说出了心里憋了很久的那个问题。
刘天栋淡淡一笑,转头看了看,这时禾山也跑了过来,不过他还是个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少年,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缺乏应有的敏感,只是呆呆地看着刘天栋和慕容晖。
“你可以带上禾山先走一步,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很快就会追上你们。至于我要去做什么,不也不方便说,还是保留一点点神秘感吧,等到一个恰当的时候即使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刘天栋继续对慕容晖说道。
刘天栋原本以为,当他说了这番话后,慕容晖一定会先表现出极为不解,而后还会追问事情的究竟,甚至她还可能会说要帮忙等等,但结果是刘天栋想错了,慕容晖不但什么都没问,而且表情也突然恢复的很平静,就好像刘天栋刚见到她时的那种样子,坚毅而冷峻。
“好,既然刘兄在此地有事要处理,那在下也不便多逗留,就依刘兄之意,我与禾山在距离此地四十里以东的平南县城何家老店等你。”就听慕容晖点头说道。
“她为什么如此轻松的就同意了我的安排,为什么连像普通人一样的问一句都没有?难道真的对我的突然决定不好奇吗?这也过于反常了吧?”刘天栋没想到慕容晖的反应会是如此,心里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一晃神儿,再看慕容晖,这时,竟然已经拉着禾山上了官道。
“喂……”刘天栋有些失措,发自本能地喊了一声,想叫住他们,可是话到嗓子眼儿又吞了回去。
“刘兄,还有事吗?”倒是慕蓉晖站住脚步转身问道。
“哦,没事,就是请慕蓉姑娘照顾好禾山,三日之后我一定会与你们汇合的,蒙当老爹的托付我是不会忘记的。”刘天栋咬了一下嘴唇,打消了瞬间出现的那个念头,说道。
“好,一言为定,在下相信您定是一位讲信誉之人,就是不知道慕容该继续称呼刘兄呢,还是叫你公孙掌门为好呢?请,多多保重!告辞!”慕容晖更是干脆,抱拳说道,临了还软中带硬的给了刘天栋一句。
这样让刘天栋该如何回答她呢?只有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又冲着始终没言语的禾山挥了一下手……
山间的薄雾已经散尽,郁郁葱葱的大山也终于露出了她的真容,慕容晖与禾山早已沿着官道远去,只剩下刘天栋以及三层小楼的客栈伫立在那里,一切静的出奇,一阵风吹过,客栈门前高悬的“悦来客栈”的幌子迎风摆动“呼呼啦啦”的作响。
“哎!又剩下我孤军奋战了,看来这就是宿命啊!”刘天栋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句,然后退了一步将脚底下踩着的一张纸条露了出来。
“君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要寻心腹事,只在此山中。
老友留字。”
字条不大只有二指多宽,可每一个字都被刘天栋看在了眼里。尽管它更本谈不上对仗工整,但是这几行字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似乎就是说给他的。
“难道是有人专门留给我的吗?他怎么知道我是谁?又是怎么就确定了我能够看到字条?难道,难道这个人一直在监视着我?老友,老友,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