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安诺醒来,发现靳韶琛已经醒来了,他赖在床上,并没有下床的动静。
在他的帮忙下,她先洗漱,然后坐在轮椅上等他弄好。
沈安诺想起昨晚忘了的事情,于是旧事重提,状若随意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啊?”
靳韶琛刷牙的动作明显滞了滞,他口腔里全是泡沫,吐了一口,还有些含糊不清,“今天。”
沈安诺听清楚了。
她抓着轮椅把手的手指无端紧了紧,“你……要不我陪你去吧?”
她是个病患,其实不适合去医院,可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还让他孤零零地去医院,沈安诺良心又有点不安了。
靳韶琛其实也挺可怜的,靳家父母都是不靠谱的,别说远在国外,就是没在国外在国内,也指望不上这样的人,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痛下狠手,打骂凌辱。
靳韶琛闻言,差点将嘴里的白色泡沫咽了下去,舌头顶了下腮帮子,“不用。”
估计是觉得自己这话,拒绝得有点生硬,靳韶琛又缓缓补充道,“我是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我让高峰陪我去,你去了,我还要照顾你。”
沈安诺倒是没有被伤自尊心,他说得不无道理,她去医院也要坐轮椅,还要人家推着她,要是被人认出更麻烦,毕竟靳韶琛风头十足,很多人认识,不再跟以前一样那般低调,走在人群中十有八九的人认不出他来。
“那一定要让高峰陪你去。”
高特助是万能的,至少在沈安诺看来是这样的,他除了在工作上能力出众,在生活中也能成靳韶琛的半个生活助理。
“我知道了。”
两人各怀心思,沈安诺是想要让靳韶琛积极配合癌症的治疗工作,而靳韶琛呢,倒不是敷衍,他是想趁机去检查下自己右下腹的痛处,这时不时发作,有点诡异,确定了也要对症治疗。
经过了昨晚,两人之间的关系水到渠成发生了转变,
餐桌上,连李妈都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当两杯牛奶摆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靳韶琛英俊的面皮一下一下地抽动了起来,到底还是没有拂了沈安诺的面子,一鼓作气忍住恶心牛饮似的灌了下去。
他的餐厅礼仪,从小精心培养而成的,就喝牛奶明晃晃地暴露拆招了。
而他,并不在意,也是,勉强自己喝不喜欢的,还要装作欢天喜地喝,他实在做不出来。
陪安诺吃完早餐,靳韶琛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一趟医院,因为上次二院闹了一次风波,他这回没去二院,而是去了帝都医院,没让高峰作陪。
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还真让他查出毛病来了,他的身体真的除了问题,这右下腹的疼痛,居然是得了急性阑尾炎。
需要动手术的,不过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手术,是个无关痛痒的小手术。
虽说是个小手术,但若是不正视,也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要不是安诺非要他来一趟医院检查,他一定不会这么快过来检查,还会拖延下去。
医生的意思是让他尽早手术,这没发作没事,万一突然发作起来呢,若是在发作起来之前切除了阑尾,那就万事大吉了。
小手术也要住院的,这一点,让靳韶琛很不满意。
他好不容易跟安诺和好,要让他住院,病情随时会曝光,还有…..住院期间,也见不到安诺了。
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又发生了自己难以预料的事情,无法及时破解,怎么破?
靳韶琛拒绝了立刻动手术的安排,他驱车离开医院的时候,还在思考如何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在安诺心中,自己是个得了癌症晚期、濒临死亡的人,自己实则得了急性阑尾炎。
嗯……
能不能借助这个急性阑尾炎动手术的契机,告诉安诺自己的癌症治好了呢?
靳韶琛想到“晚期”两个字,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该死的祁暖,当初做妖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造谣“早期”,如果是“早期”的话,治愈也能容易很多。
“晚期”的话,治愈得也太容易了点吧?
……
“阿嚏---”
“阿嚏---”
“阿嚏---”
住在三星级酒店的祁暖,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此时站在酒店的阳台上,望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流跟车流。
谁在骂她?
一定是霍明铮这个贱男人,霍明铮个男人真的是绝情,当真把卡给冻结了,不给她留半点后路。
她交的酒店押金中午十二点就到期了,手头的钱不能胡乱挥霍下去了,怎么办呢?
祁暖浑浑噩噩地回房看电视,坐在酒店的大床上,随意按了一个频道,电视里狗血的场景,让她眼前豁然一亮。
有了。
她打了个响指,眼神亮得能滴得出水来。
她的手,慢慢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呵呵,霍家人想要断自己后路,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霍明铮想要娶老婆是吗?是吗?
她昨日个跑去霍宅外头围观了下,霍夫人为霍明铮相看的马桶大王米家的二女儿米珈。
米夫人是继母,米珈刚从国外留学归来,肯定不知道霍明铮的底细,自己要是……
哈哈,妙计,她祁暖可真聪明,天无绝人之路。
她跟霍明铮撕破了脸,再回去他身边也没什么必要了,这男人肯定不会好好对自己了。
还是威胁霍夫人来得实际,要是霍夫人不同意的话,再破坏也可以。
在此之前,还是要去医院弄张验孕单。
祁暖收拾了下自己,心情愉快地奔赴医院,为了权威,她打算去帝都医院,她有个小学同学在妇产科工作。
多年没联系了,当初自己可是帮过这人的忙的,这次是人家报恩的好时机了。
……
警察局。
蔺赫一进来,蔺澄就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道“小赫,是不是找到律师了?”
虽然一审判决已经落下了帷幕,但在蔺澄的坚持下,要上诉。
二审的律师,始终还没有眉目,让蔺澄方寸大乱。<>